杜春雨看着呼吸逐渐绵长的纪言,轻轻把纪言的另一半身子揽到怀里,好让纪言睡的更舒服些。
眼睛一直愣愣的盯着纪言看了半响,脸上的表情有困惑,有不解,还有一丝懊恼。
终于叹了口气,认命般的缓缓的、又无比虔诚的在纪言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旋即又快速离开,整个脸和脖子都已r_ou_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紧了紧怀中的人,尽量忽略跳如擂鼓的心跳,看到纪言真的是睡熟了,甚至还打起了呼噜,又偷偷在靠下的位置上亲了一口。
然后派自笑了起来,若是此时纪言还醒着,一定能发现,杜春雨此时的笑,和平时脸上经常挂着的微笑迥然不同。
可惜,这时的纪言正牢牢抱住杜春雨的臂膀,睡的十分香甜。
杜春雨牢牢盯着熟睡的纪言,这一看,就再也没了睡意。
……
纪言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
十分大力的敲门声,连绵不绝的想个不停。
纪言烦躁的把头埋到被子里,浑身都酸软疼痛,特别的不舒服。
感觉到双手环抱的美味的食物要逃离自己的双手,纪言吭哧一口就咬了上去。
杜春雨倒吸一口气,隐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听到食物喊痛,纪言加大了咬合的力度,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没食!
看着纪言有越咬越紧的趋势,再加上门外的叫门声实在烦人,杜春雨轻轻推了推纪言,轻声叫到,“行止,先松开。”
纪言瞬间清醒。
感觉到嘴里糟糕的触感,顿时感觉没脸见人了,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杜春雨抽出了胳膊,上面深刻的咬痕简直不要太明显,整理了下衣衫。
把纪言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然后把身子完完全全的捂在被子下面,才出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申远铁青着脸,看到杜春雨才开开门,傲慢道,“杜公子,我可告诉你,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摄政王说了,只要你能找到那宝贝,那他就能保你爷爷不死,不用管这些疫民,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摄政王不会怪罪的。”申远商量到,伸手捏出个兰花指。
可杜春雨仿若没听到一般,铁青着脸,一声不吱。
申远派自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求求摄政王,让他给你延长至三个月,这样杜公子可有把握?”
杜春雨咬了咬牙,道,“那就有劳申大人了。”
申远拍拍杜春雨的肩膀,摇着头走开了。
杜春雨没有回房间,站在门口,久久的凝望着扶风的方向。
纪言在屋里听的真切,收拾好自己,看到杜春雨站在门口,想起了在人家胳膊上咬的痕迹,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胳膊怎么样了?”纪言左手食指勾着右手食指,来回蹭着。
“没什么,”虽然这么说着,可杜春雨还是把袖子lū 起来,露出里面的牙齿印记。
“这么深!”纪言看到,不浅的牙印下微微渗着红血丝。
“我给你上药!”说着,纪言就把杜春雨拽回屋子里。
杜春雨任凭纪言摆弄着,没有说一句话,纪言一边给杜春雨抹着不知名的膏药,一边问道,“刚才那人说的宝贝是什么?”
杜春雨微微摇头,“没什么,你就待在这屋子里,哪儿也不准去。”
说完,为了让自己更有权威一些,杜春雨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些。
纪言登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杜春雨疼的指尖微颤,但为了维持严肃认真的形象,纵然真的很疼,还是忍着没有给纪言任何表情。
“你要听话。”语重心长的撂下这句话的杜春雨,像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儿似的,飞快推门而出。
纪言盯着手中刚刚给杜春雨上药的布帛,发了片刻的呆。
杜子腾在门口处。扒着门往里张望,见没有了哥哥,越发的大方了起来。
“行止哥!”杜子腾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纪言发着呆,一时不查被这一声大喊给吓了一跳。
还从来没有人管他叫过行止哥这个称呼,冷不丁被叫,感觉特别奇怪。
“来,你过来。”纪言冲杜子腾摆摆手。
杜子腾见到偶像如此热情,忍不住心花怒放,颠颠的跑向了纪言。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小扇子,对着纪言就是一顿狂扇。
江宁天热,只是现下天色已晚,再加上纪言刚睡醒,其实并不是很需要扇子。
然而杜子腾并不知道自己的马屁拍错了地方,扇的越来越用力。
“好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杜子腾看到纪言如此坦白,不禁笑开了言,道,“行止哥,你饿不?”
看到如此坦率求食的杜子腾,纪言揉了揉额头,“不饿。”
杜子腾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来,嘟嘟囔囔的。
纪言没听清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好了,我给你做点宵夜去。”纪言看着杜子腾叽叽咕咕的样子,就想笑,这么可爱的小孩,根本就和杜春雨没有半分相像。
伸手lū 了把杜子腾稀稀拉拉的头发,哼着小曲儿就去给人家弟弟做夜宵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不要误会,酸软疼痛什么的,是走道累的_(:з」∠)_
小剧场:
杜春雨:嘶,轻点,疼~
纪言:爱上不上
杜子腾:(⊙o⊙)…我怎么不懂了呢
第38章 排骨
衙门内食材充足,纪言一边切着排骨,一边看着锅中的热油。
杜子腾在一边,看着纪言手中的排骨,重重的咽下了口中的口水。
等锅中的葱花、姜、大料爆出了香味后,纪言把切好的排骨放到锅中,煸炒了起来。
浓浓的排骨香味瞬间填满了整个厨房。
杜子腾看的眼睛都直了,然后,杜子腾听到了重重的口水砸地的声音。
杜子腾伸手戳戳纪言,道“讲点卫生好不?”
“嗯?怎么了?”炉火把纪言的脸烤的通红,纪言擦了一把汗,不知杜子腾说的是什么意思。
“刚才你的口水好像……嗯,流到锅里了。”
纪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边,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类似口水的液体。
辩解道,“没有啊,我没流口水。”
“那是谁?”杜子腾明明听到了口水的声音,很显然并不是自己的。
随即进入了戒备状态,从腰间抽出一个软鞭,摆出明显的防御的姿势。
四处张望着,大声喝道,“是谁?”
纪言看到杜子腾手里的软鞭,发了一会儿呆。
这时排骨已经好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纪言赶忙把已经炒好的排骨盛到盘子里,没有时间理会多出来的那个人。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排骨,纪言没忍住,先拿起一个排骨派自吃了起来。
杜子腾:……
杜子腾还在苦苦维持着戒备的姿势,小身板笔直笔直的,特别的有形。
没人看到棚上倒挂着一个人,身子紧贴在房梁上,睁着大眼睛盯着厨房里的两个人。
看着站的紧绷笔直的杜子腾,又看看啃着排骨的纪言,沙郁金龇了龇尖牙。
纪言吃的实在是香甜,沙郁金摸摸空空的肚子,犹豫了片刻,然后脚尖勾住房梁,整个人都倒挂下来。
纪言吃的过瘾,看到从天而降的一张人脸,吓了一跳。
脸挨着脸,沙郁金看到近在咫尺的排骨,好声好气的商量着,“给我一块排骨呗。”
体型巨大的沙郁金,佝偻着腰,眼睛发着红光,嘴上尖尖的獠牙十分骇人。
纪言和杜子腾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这个大叔的样子,应该是得疫病了吧。
不是说得这个病的人会控制不住的要喝血吗?
怎么这个人要吃排骨?
看到这两个小孩子成功被自己吓呆傻了,尤其是看到纪言,嘴里叼着排骨,忘记咀嚼的样子,沙郁金心里相当不好意思。
懊恼的挠挠头,声音降了半个调,安慰着,“你们别害怕,我能控制住我自己,不会喝你们的血,给我排骨,乖。”
“你饿?”纪言往后退了一步,试探的问道。
沙郁金闻言更不好意思了,凶恶十分的夺过纪言手里啃了一半的排骨,狼吞虎咽起来。
杜子腾看着这个得了疫病的人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自己的宵夜,不甘示弱的从盘子里抢过了两块,也开始啃了起来。
沙郁金大方的把盘子放到三人中间,和纪言、杜子腾一起分享抢来的战利品。
纪言: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呢?
杜春雨来到厨房后,见到的就是三个人特别和谐的站在炉子边上,都安静的捧着一块排骨,啃的很是香甜。
沙郁金见杜春雨来了,连忙伸出袖子把脸遮住了。
杜春雨拽开沙郁金的遮羞布,看了眼沙郁金嘴上的獠牙,道,“你也染病了?”
沙郁金沧桑的摆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