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春雨宠溺的眼神,时不时温柔的擦拭着纪言的唇角,纪修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苦笑一声,让施好散了满朝官员。
跟在杜邵辉身后的商枫没有跟着杜邵辉离去,站在角落里将满屋子的人看了个遍。
却没有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
忍不住垂下了头。
“没看到戈月就这么难受?”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纪言走过去拍了下商枫的肩。
商枫保持着尊贵的站姿,上手抱肩,听到戈月的名字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戈月在哪儿呢?”
“我可不知道。”纪言笑着跳到杜春雨身上,反手搂住杜春雨的腰,“或许你可以去冥殿找他。”
“冥殿?”商枫不想看黏糊在一起的两个人,垂眸问道,“冥殿在哪儿?”
在桓北,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有两个地方。一是猎场断崖,一是皇宫冥殿。
猎场断崖,深不见底,据说里面住着一个吃人妖物,整个崖底都堆满了人的头盖骨,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出令人惊悚的诡异的吼叫声;
皇宫冥殿,则是另一极端,里面关押着各种犯人,没有任何虐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那儿却是全天下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地方。
“顺着这条小路一路朝南,就能找到。”纪言给商枫指路。
“大恩不言谢。”商枫冲纪言点点头,裂开嘴蹦跳着朝着冥殿的方向走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了纪言和杜春雨。
可这两人丝毫没有半分避讳,纪言捏了捏杜春雨的耳朵,“三天之后爷爷要提我作甚?”
“不是都说了。”杜春雨拍了拍纪言的屁股,将人抱得紧了些。
“聘礼?”纪言贴着杜春雨热乎乎的后背,“不对不对,怎么能叫聘礼呢?”
纪言觉得这样太丢面儿,奋力抗争。
至少,得让他娶一回杜春雨吧!
“怎么不对了?”杜春雨将人背出平阳殿,委屈了,“嫁我不好吗?”
纪言听到杜春雨委屈的声音当即就化了,叫道,“好好好好好,当然好!”
在纪言看不见的角度,杜春雨弯起了唇角,走得更快了。
纪言捧住杜春雨的后脖颈,狠狠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什么叫再不济,我可济了呢
杜春雨;是是是,你最济
纪言:那你说说,我哪儿最济
杜春雨:哪哪儿都济
纪言:ヽ( ̄▽ ̄)?
杜邵辉:_(:з)∠)_
第87章 木箱
说是三日后来提人就是三日后。
那天清晨,天还没亮的透彻。
纪言正在床上抱着杜春雨睡的熟,小门突然被狂躁的敲响。
纪言捂住耳朵,可敲门声却却迟迟不肯停下,似乎有越敲越用力的趋势。
“谁啊!”纪言最烦大清早的被人叫醒,尤其是昨天晚上两人闹得太欢了,现在纪言全身上下就好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酸疼酸疼的。
眼睛也肿的厉害,是昨晚哭的。
杜春雨将人抱在怀里,给纪言顺顺毛,踟蹰片刻,斟酌道,“爷爷可能来了。”
“啥?”纪言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可两双腿都是酸的,膝盖一软直直朝下栽了下去。
不出所料被杜春雨眼疾手快的捞进怀里,纪言嘚嘚嗦嗦的问着,“爷爷来干嘛?”
虽然讶异于杜邵辉在门外,可纪言还是不忘在杜春雨光裸的身子上揩一把油,飞速在上面摸了一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瞄瞄西看看。
门外的杜邵辉笑开了,中气十足的冲着门里喊道,“爷爷来提人来了,你们俩还不快给我开门!”
说着大有破门而入的态势。
纪言看了眼同样和自己光溜溜不着寸缕的杜春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纪言喜欢裸睡,还喜欢抱着杜春雨睡,更喜欢和杜春雨肌肤相贴的抱着。
所以造成了今早的局面。
“爷爷!”杜春雨按住纪言不老实的四处点火的爪子,无奈的说,“给我们一点时间。”
纪言不服输的想要挣脱杜春雨的手,却被人连本带利的压在身下楷了好几把油。
外面安静了一瞬,想起了花笙的声音,“一炷香。”
“小主子你们磨蹭什么呢?”戈月的声音也自门外传来。
“自然是有要事。”商枫忍住笑意,抓住戈月乱窜的臂膀回答。
被抓住手臂的戈月脖子一红,没了声响。
“花爷爷也在?”
还有商枫和戈月??
纪言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纪言不知道的是,其实外面还站着一声不吭板着脸的纪修杰和纪憬。还有颜君丞以及躲在角落里的纪青黛,不靠谱的夫子宁致远身后领着一堆萝卜头站在大门口向远方张望着。
而在小屋以外,整个院落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哪里都是一片火红。
屋里的纪言只要一想到门口站着两个威望甚高的老人,而他和杜春雨还在里屋衣衫不整,就觉得特别害臊。
掩唇轻咳,“爷爷们先去御花园溜达溜达如何?”
“不了,大喜的日子,你们快点收拾。”杜邵辉拒绝着。
事实上,这三天在纪修杰的带领下他已经走遍了桓北皇宫各个地方。
在他眼里,桓北的御花园并没有他的花笙有看头。
“什么日子?”纪言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向杜春雨。
杜春雨亲了亲纪言的耳垂,轻声呢喃“小笨蛋。”
“你才笨!”纪言听到杜春雨竟然胆敢这么说他,立刻瞪大眼睛往回怼。
抱住纪言,杜春雨盯着纪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
“喜什么?”纪言心中都要炸开了花,不敢看杜春雨的眼,是他想的那样吧?
怎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通知他!
“你说呢?”趁着纪言发呆的片刻,杜春雨弯腰从床下拽出一个暗黑色的箱子。
纪言:!
杜春雨看着这暗黑的箱子,也懵了,他放进去的明明是个艳红色的木箱。
看到并不陌生的箱子,纪言的脸腾地自下而上瞬间变红,匆忙的命令着,“放回去!”
杜春雨愣了一下,还没等杜春雨有什么动作,急不可耐的纪言似乎再也等不下去了,连忙跳起来想要将木箱往回推,但腰酸腿软的他刚起身就又要往地上倒。
杜春雨生怕纪言磕到,一边张开怀抱想要接住纪言,一边伸腿将那箱子踢得老远。
被接住的纪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黑木箱子被踢飞,然后在空中旋转奔腾转了两圈。
最后,还没落到地上竟然就在半空中碎成了木屑!
伴随着碎木,漫天的大大小小的纸张从木箱中争先恐后的溢出,然后缓缓下落,最终都落到了两人的身边。
杜春雨将纪言抱在怀里,陷入了深沉的反思。
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听行止的话压着人做了一遍又一遍。
在杜春雨反思的时候,纪言小心翼翼的摘掉落到杜春雨肩膀上的纸张,并且珍而重之的叠好放到手心里。
“这是?”杜春雨看着纸里的画像颇为眼熟,从脚边随便捡起了一张,看着这熟悉的眉眼,红了眼眶。
捡起了一张又一张,每一张画的人的轮廓都和十多岁的杜春雨有相像之处。
有的小人在爬树,有的小人在挥鞭子,有的小人在吃果子,还有的在牵着一个更小的孩子的手……
纪言一把抢过杜春雨手中已经积攒了很多的纸张,整个身子因为害羞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脚趾微蜷缩,不但抢杜春雨手里的画像,而且还在蹲在地上拼命的捡着其余画像。
杜春雨一把将还在低着头捡东西的纪言抱上了床,和纪言额头相抵说不出话来。
感动之余,心里泛着丝丝甜蜜,可又有些心酸。
纪言还有些不好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是真的喜欢了你好多年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纪言再次吸了一大口空气,“这些就是聘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这个人再加上一颗只为他跳动的心。
被抢先一步求亲的杜春雨亲了亲因为紧张而瞪大了的眼睛,没有计较嫁娶的问题,盯着纪言将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纪言被这目光看的心里直突突,甚至不敢抬头看杜春雨一眼。
然后他听到真诚无比的回答,“当然!”
纪言欢呼一声,将手里积攒了厚厚的纸张撇到床上,惊呼一声跳到杜春雨的身上,双腿圈住杜春雨的后腰并且用脚在上面打了个结!
生怕眼前的人逃跑。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光溜溜的,又面对着面,彼此的呼吸交缠,纪言还想说些什么,可几乎是瞬间,纪言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纪言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脸上还留着笑意,可那眼睛和嘴巴明显是受到了某种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