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还火辣辣的后股,纪言撇嘴,“不能再这么对我了——”
再来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感受到耳边粗重的呼吸,纪言脸红心跳的从杜春雨身上下来,“那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这么说,可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往杜春雨明显起了变化得地方看。
就是这么个东西让他又爱又恨,也是他现在浑身都疼的罪魁祸首。
瞄了第一眼就有第二眼,还会有第三、第四眼,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然后纪言终于如愿的看到了杜春雨红了耳朵。
将叠放整齐的浴巾扔到杜春雨身上,“外面还有人呢。”
杜春雨点点头,将浴巾围在腰间,遮住了让纪言欲罢不能的物件。
纪言的眼睛还盯着杜春雨回不过神,看着杜春雨弯下腰对着床底不知道找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可门外还是一片安静。
“爷爷?”纪言试探的小声叫了句。
“……”
“爷爷们都走了?!”纪言看着杜春雨从床底捞出来的红色木箱,问道。
“不会。”杜春雨给了纪言肯定的回答,外面的人没有出声,肯定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说着话的功夫,杜春雨已经将崭新的木箱打开,拿起里面叠的端正整齐的艳红色的两套一模一样新郎服,摆放到小桌上。
“这是礼服!”看到桌子上的衣服,纪言眼睛一亮,抱住其中较大的一件不撒手了。
“这是你的。”杜春雨拿起小一圈的,将纪言手里宝贝着的新郎服抽出扔到床上,不由分说的将纪言的那份儿一层一层的套在纪言身上。
纪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迫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繁复的礼服,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很快,纪言身上就穿戴整齐。
艳红的婚服,不大不小,穿在纪言身上显得特别精神。
纪言美得不行,刚刚被系好扣子就忍不住跳到桌子上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拔剑造型。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杜春雨,就等着杜春雨夸他一句好看。
杜春雨从箱底拿出一把檀香木的梳子,把兴奋过度的纪言按在椅子上缓缓为爱人梳妆。
乌黑滑顺的发丝特别好梳,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杜春雨就将纪言的头发束好,并且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嵌着红宝石的翡翠簪子。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将簪子别到束好的头发上,杜春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给自己穿衣。
纪言心里热乎乎的,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随即夺过杜春雨手中的衣服将刚才杜春雨对他做过的事情重新做了个遍。
等两个人终于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纪言被和之前的布局完全不一样的院子惊呆了。
不大的院落里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处处火红,窗户上还被贴着“囍”字。
还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纪憬和纪修杰也会在这儿???
未成年的侄子侄女们看到纪言出来了,立刻停止了原来的打闹的动作,一个个的都乖乖站在宁致远身后,扳直了身子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仿佛纪言是什么恶魔一样。
纪言摸摸脸颊,不由得反思了一下,他有这么吓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为什么这么怕小叔叔?
纪大侄儿:小叔叔凶巴巴
纪二侄女儿:小叔叔总是凶巴巴
纪三侄女儿:+1
纪言:(╰_╯)#
纪·刚出生·侄儿:(ToT)/~~~
第88章 连理
在平阳殿上,穿着大红婚服和杜春雨手拉手穿过重重人流的纪言只觉得不真实。
没有花轿也没有红盖头,不分谁娶谁抑或是谁嫁给谁,两个新郎手牵着手一路从皇子殿走到平阳殿。
鲜衣怒马,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艳红中。
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只有礼官施好和一些就近的亲朋。
整个屋子特别安静,只因上首坐着纪修杰、姜华、杜邵辉还有花笙,四个在整片大陆中都举足轻重的人物。
纪言抬头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发现纪修杰看着他竟然弯了弯唇角,纪言也冲着纪修杰笑开了颜。
实际上,当纪修杰接纳他和杜春雨的事情后,他似乎就对纪修杰没有那么恨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纪修杰第一次看到纪言对着他笑,不是冷漠也不是嘲讽,纪修杰老泪纵横的看着一旁的姜华,有些无措。
施好也已准备就绪,高和“一拜天地——”
杜春雨牵着纪言的手,朝着湛蓝的天空跪了下去,虔诚的磕了一个响头。
“二拜高堂——”
两个人的手没有分开,同时转过身子,却看到了姜华的满脸泪水。
“杜春雨!”看着满面泪痕的姜华,纪修杰终于忍不住了,涩然道,“如果你敢对不起他,我就踏平你杜家!”
纪修杰无法阻止这场婚姻,可是同样他对这场婚姻没报多大的希望,只能以自己最大的能力给纪言最后的庇佑。
正在往下跪下去的两个人停了一瞬,杜春雨搂住纪言的腰,将人划到自己的怀里,抬头直视纪修杰的眼,铿锵有力的回答道,“永远不会。”
永远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纪憬轻哼一声,抱着小儿子定定的看着纪言。
“最好不会。”纪修杰盯着杜春雨,仿佛要把杜春雨给盯出个洞来。
纪修杰在那自顾自的说着,两人再次冲着上首四位长辈下跪,完成了磕首礼。
“夫妻对拜——”
杜春雨把纪言搀起来,纪言看着搀着自己的那双好看的手,忍不住红了脸。
看着这般羞涩的纪言,纪青黛瞪大了眼睛,直接忽视了赖着自己的颜君丞,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表情竟会出现在纪言身上。
两人相对而立,等着礼官的话一落,纪言就连忙弯下了腰。
杜春雨也是。
“嘶——”
纪言揉揉脑袋,离得太近,和杜春雨头撞头了。
大殿上传来一声闷笑,也不知是谁笑的。
然后就笑成了一片。
纪言顾不得自己的头,也顾不得笑的越来越猖狂的众人,连忙伸手替杜春雨揉了揉被撞的地方。
杜春雨也没管自己的头,匆忙把手伸向了纪言的额头。
“礼成,送入洞房——”
施好看着满脸不舍得纪憬,也跟着笑眯了眼睛。
杜春雨直接抄起纪言,把人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平阳殿。
纪言将头靠在杜春雨怀里,不怎么老实的蹭了蹭。
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成亲的这一天。
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以来,纪言就做好了这一生可能都不会成婚的准备了。
上首的四个人还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杜老之后有什么打算?”纪修杰看着身边眼眶泛红的杜邵辉,忍不住问道。
两个孩子结了亲,那他也就平白的比杜邵辉小了一辈。
“没什么打算,人都老成这样了,也就回家养老罢。”杜邵辉瞥了眼花笙,花笙挑了挑眉毛,看到那人,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春雨吃了太多的苦,我希望你能把春雨当成自己的孩子。”
“那是自然,只要他对纪言好。”纪修杰点头,不多话。
“春雨那孩子,我看着挺稳重的。”姜华平复好心情,擦干眼泪评价道。
“那是,想当初十年前这孩子独自一人前往幽州城,将他母亲接回。”花笙捋了捋胡子,一脸骄傲。
“大人呢?十年前杜春雨还是个孩子吧。”纪憬一针见血,指出漏洞所在。
“一言难尽,”杜邵辉摆摆手,跟这一屋子的小辈讲起了当年的杜家的事。
那时杜家内忧外患,扶风的天家一直处处针对杜家,将杜邵辉和杜家能管事的人以及学子们全部都派出到各地巡回收税。
而派出的地方又都是些偏远鄙陋之处。
偌大的杜府只剩下了杜春雨一个未成年的还有三两个下人。
不久,消息传来,杜家大少爷,也就是杜春雨的父亲,被地方百姓活活打死。而杜春雨的母亲,则被好心人所救。
正巧那处挨着幽州,为了逃避追杀,杜春雨的母亲躲到了幽州城,将消息传到杜府。
没有办法的杜春雨只能自己出发,到幽州接回了怀了身孕的母亲。
“可惜了,我那儿媳生下了小孙子后便自尽了。”杜邵辉摇摇头,不愿意再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死了母亲又死了父亲的杜春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抱着刚出生的杜子腾在双亲的墓前一站就是一天。
之后好不容易接受了事实的杜春雨越发的努力,发了疯似的十年之间从不间断的习武学习,小小的年纪各种兵器乐器样样精通。
杜邵辉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十年之前?”姜华皱了皱眉,想起了十年之前救了纪言的那个白衣小大人,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