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出了平阳殿的两人自然不知道殿内的人已经就着他俩的事聊得热火朝天。
“你知道怎么回去吗?”纪言将头离开宽厚的胸膛,面露怀疑之色。
杜春雨低下头看了一眼纪言,一声不吭的闷头就是走。
出奇的是,在没人领路的情况下,杜春雨竟然丝毫没有走错路,用最快的速度将人抱回了小院。
踢开门,里面露出了和之前迥然不同的屋子。
原来暗黑色的床铺全部都换成了崭新的红,窗帘桌布等一应物品也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一对红烛将屋子里的气氛衬托的温暖而暧昧。
将纪言放到床上,杜春雨顺手将桌子上的合欢酒倒好放到纪言手上。
“这么正式?”纪言笑着接过这酒,咬着牙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
是应该交杯还是直接一口喝下酒强硬的嘴对嘴的喂给杜春雨?
纪言犯起了难。
犹豫着的功夫,杜春雨已经拿起了酒,挽住纪言的胳膊将手中酒递到纪言唇边。
纪言看了眼杜春雨,一口将杯中酒全部含在嘴里。
看着纪言的动作,杜春雨像是照镜子般的喝下了酒。
看着杜春雨的喉结滚动了一圈,纪言猛地把杜春雨扑倒在床上,对准杜春雨的唇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口中的酒尽数进了杜春雨的肚子里,喝了两份酒的杜春雨面色泛红,可眼睛却亮的吓人。
一把抓住纪言的手将人压在身下,亲了亲纪言的脸颊,柔声问着,“累吗?”
“不累!”说着,纪言就猴急的褪下杜春雨的大红礼服,从额头开始,一路向下的亲吻了上去。
柔柔的吻,还带着些许凉意。
亲着亲着,纪言难耐的解开了早就凌乱不堪的挂在身上的衣服,四处擦蹭着点火。
杜春雨按住纪言躁动的身子,定定的看着纪言。
随后火红的床幔缓缓下落,人影交叠,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粗喘声。
“阿泽哥哥……”
“恩。”
“阿泽哥哥,”纪言的眼角被逼出三两滴泪花,扭过头亲了亲满头大汗的身上人,大叫道,“我太爱你了!”
然后纪言就被顶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仿佛那就是杜春雨一样。
良久,直到天上的太阳再次升起,屋子里才重新归于平静。
偌大的床上两人紧紧相拥,杜春雨在纪言含泪的眼睛上落下一吻,低声哄着怀里的人入睡。
听墙角的戈月撇撇嘴,揉了揉发酸的腿。
怼了一下身边的商枫,红了耳朵,“学着点儿人家。”
“遵命!”商枫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声音柔软的不像话,“夫人。”
随后抱着全身泛红的人儿朝着不远处的御花园走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四篇番外_(:з)∠)_
先给几级撒花花(\(^o^)/~
番外
第89章 笙辉
四十年前,整个大陆战火纷飞。
没有所谓的扶风,也没有桓北和西凉,到处都是战乱流民。
出于对前朝的尊重、也是对世上所有士子的尊重,事实上,没有哪一方势力的统领敢在杜府的地牌上撒野。
偏安一隅。
有着百年历史的杜府,成为了很多难民的容纳所。
刚刚成人的杜邵辉正值腹有才华而无处施展的年龄,空有一腔爱国情却没有能为百姓做点儿事情的方法。
一日在街边布完施后,杜邵辉扭头问身边的杜邵熠,“咱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
他是不解,在这战乱的年代,身为读书人,究竟能做些什么。
读遍了家里所有藏书的杜邵辉找不到答案。
古来的圣贤们都说读书能救民于水火中,可他能做的,偌大的杜家能做的只有施舍些吃食而已。
杜邵熠摇摇头,“大概能管一人温饱,就多一份功德吧。”世界太大,而很多事情不是光凭想想就能完成的。
在他心里,世上需要帮助的人千千万,根本就无法挨个全帮到。
杜邵辉将手中的勺子扔到地上,看向杜邵熠的眼睛充满了失望,“既然如此,你做你的施粥人,我找我的救国路。”
很快杜邵辉就离开杜府,投身到沈家军里当了一名幕僚。
为沈德轩出谋划策,凭借着独特的作战技巧,赢了三场战役的杜邵辉升为大军师。
掌管三万兵权。
那时的杜邵辉可谓是春风得意,三战成名的他没费一兵一卒击溃了三股和沈家相并列的势力,奠定了扶风的基础,使沈家有了角逐天下的资本。
得意的杜邵辉那时骄傲的不可一世,同时也天真的不可一世。
那次,他被人诬陷,身陷囹圄。
没有人管他,昔日的好友各个都装作与他不熟的样子,甚至就连沈德轩也开始怀疑他有背叛的嫌疑。
眼高手低的狱卒甚至不给杜邵辉饭吃,任凭他饿的骨瘦如柴。
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杜邵辉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背不背叛的,在他眼里这些东西还没有一碗白米饭值钱。
凭着头上的簪子以及饮水用的瓷碗,杜邵辉硬生生的挖通了通往墙外的道路,在夜色的庇护下逃出升天。
凭借着对军营地势的了解,杜邵辉顺利逃出了沈家营地,但却在城中的一户人家院落外晕倒了。
等杜邵辉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正一个高大俊秀的男子抱在怀里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好喝的汤汁。
杜邵辉心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东西了。
彻底睁开眼睛的杜邵辉抢过小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眼睛还不时的瞟着这男子。
发现这男子竟然长得比他更有男子气概,忍不住鼓起了塞满汤汁的腮帮子。
那男子看他喝的香甜,也跟着笑开了。
杜邵辉的心里咯噔一下子,只觉得这人的笑真好看。
“谢谢你的汤。”喝完汤的杜邵辉抹擦了下嘴巴,舔舔唇。
其实他还想喝。
“不用客气,这碗参汤耗费了我三十两银子,给我做一年的杂活抵债即可。”
那男子转过身,一脸慈祥的说道。
杜邵辉:……
杜邵辉:???
身上没有半个铜钱的杜邵辉只能在这黑心老板这里,给他打起了下手。
那男子告诉杜邵辉,他是一家酒楼的老板,也是这城里的新一任厨神。
那男子还告诉杜邵辉,他叫花笙,以后直接叫他花老板就好。
杜邵辉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真的是整整笑了好几天。
每次见到花笙的时候,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从此之后,酒店里常常出现无良老板压榨炸毛书生的景象。
例如,
“实际上,为了给你养身体,我给的做的药膳大概值一百两黄金,所以,”花笙陷入了沉思。
“所以?”杜邵辉掐起腰瞪着花笙。
“所以这辈子你大概都要给我打下手了。”
“我艹!”杜邵辉目瞪口呆。
j-i飞狗跳的日子还在继续,杜邵辉越来越离不开花笙做的饭菜。
两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两个人意外的能聊的来,花笙知道他的全部的想法,花笙懂他!
杜邵辉从来都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能有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人。
甚至杜邵辉早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可是两人的关系仅仅是好友而已。
杜邵辉开办了个私塾,坐落在酒楼旁边。
他教课的时间很随意,一周两天,是为了有大把的时间去酒楼帮忙。
战乱中学习知识并不容易,可随着杜邵辉名气的增大,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送来各种优质的有天资的学子让杜邵辉教。
一次,教完课的杜邵辉又去酒楼帮忙,却发现花笙已经累倒在卧室里睡的正香。
最近战事愈来愈紧,这小城成为了扶风和桓北的必争之地。
越来越多的难民往城中逃,而花笙的需要做的饭菜量也越来越大。
可是花笙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任何敷衍,依旧勤勤恳恳的做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
隔空用眼神描摹着这人,英挺的鼻,红润的唇,越看越痴迷的杜邵辉没忍住,步步靠近,最后一吻印到了花笙的脸颊上。
然后,杜邵辉看到花笙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丝毫睡意。
杜邵辉尖叫一声,不敢去看花笙一眼,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跑回了老家。
也错过了花笙脸上欣喜的、不敢相信的表情。
多年未见的杜邵辉见到老哥,忍不住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跟杜邵熠说了个清楚。
兄弟二人从来没有秘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亲上去了。”杜邵辉懊恼的用手去抓自己的发丝,实际上,潜意识里他早就清楚的明白自己是爱上了花笙。
可是真实的最表象的他却不敢承认这样的事。
他怕啊。
“那不如娶个妻吧。”杜邵熠斟酌的提着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