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舞银翼?!”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已经消失在视线中的巨大的铁鸟,欧啸天的嘴角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阴寒笑意,他缓缓的开
口,似问似答。
“刚才飞过去两架,一左一右,看滑翔的效果,飞行的速度,和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葛云飞的声音很小,但隐隐的有些担忧
,“火翼应该也已经完成了——”
“这次是双飞翼啊!”欧啸天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葛云飞担忧的由来,两年前自己就是因为在雪域被这家伙绊住,耽误了不
少时间,才没能赶上回去救欧家上下。那时的夜舞,火翼还尚未成型,银翼也只是单翼,但威力已经相当摄人,自己也是非常的
头疼,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它们给毁了。现在可好,人家竟然又造出来了,还都是升级版的,这下子可有得玩了……
“看来这次,胤雪是倾巢出动啊!这一仗怕是……”葛云飞看着自家主帅若有所思的样子,欲言又止。
“怎么?害怕了?”少年的脸上带着远远超出年龄的复杂神色,嘴角肆意的笑容带着几分嘲弄,“那些冰夷以为弄几架铁鸟来,
老子就没办法了吗?照样让他们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夜舞之翼的破坏力太强,正面对抗的话,怕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管对方用上什么样的武器,
明的暗的,阴的阳的,要说打胜仗,神武军的将士都有着绝对的自信,尤其是跟着左帅,大大小小的战役也打了不少了,他们还
未尝一败。但以前出征都是在别国的土地上打,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当地人不是同族,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顾虑,当然是不
惜一切代价争取最快的胜利。但这次不一样了,在自己的国土上作战,必须争取最少的破坏,因为多余的战火毁的是自己的家园
,伤的是自己的同胞。
葛云飞这样想着,虽然没有真的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但类似的道理,稽将军曾经跟自己讲过。
“要打仗,就注定会死人!谁死都一样——”欧啸天说的满不在乎,看到葛云飞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他竟难得耐心的又问了一
句,“你知道我为什么每下一城就下令屠城吗?——”
“是为了削弱敌方的有生力量,防止他们休整之后再度像我们开战?或是给他们以颜色,惩罚他们与帝国作对,让他们以后不敢
轻举妄动……”葛云飞尽量想分析的全面一点,但以前他们只是纯粹的执行命令,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直也想不出别
的什么。
“这就是我把阿琅留在帝都的原因,你和他的差距在于他执行命令之前都是过脑子的,你就不一定了……”欧啸天看着比自己还
要年长几岁的属下脸上浮起不自然的青红之色,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在模糊的夜色里说不出的邪气,也是说不出的魅惑迷人,“
你怕我吗?——”
“我……”葛云飞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脸又慌忙的低下,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实话!——”一声低喝,依旧带着几分戏谑。
“怕!——”葛云飞几乎是嗫嚅着答了一声。
“大点声!”欧啸天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是老子的手下吗?连个屁都不敢大声放——”
“怕!”被他这样一说,葛云飞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索性闭上眼大喝了一声,震得自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虽然当面承认自己怕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是有些难为情,但这个人是少帅的话也没什么丢人的。当被他们甩在后面的队伍
听到自家的二把手的河东狮吼投来好奇的目光时,葛云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的样子,让欧啸天觉得分外的好笑,更加忍不住变本
加厉的逗他,“怎么?我欺负你了?”
“不!不是……我……将军……”看不出他的意图,葛云飞更加语无伦次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不是害怕……而是你身上有
种……”
“嘿嘿,不逗你了”看他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欧啸天终于决定放过他,于是用一贯慵懒的口气继续道,“其实每次所谓的屠
城我都没有斩尽杀绝过……”
这一点葛云飞一早就注意到了,每次屠杀战俘的时候,左帅总会故意放走那么一部分目击者,当然他们也别想走得多么顺利,有
不少人被他耍得半路又跑回来求他们给个痛快……
于是,关于这位新一代的大燕战神,种种地狱修罗般的传说让许多人一提到他的名字就不寒而栗,没见过他的人还不知道把他想
象成什么凶神恶煞,三头六臂的样子呢。(当然欧将军本人除了嚣张狂妄,嘴巴恶劣一点,也算是大帅哥一只了……)
“我就是要让别人怕我,很多人并不是败在我的手下,还没交手呢,他们心里就怕了,这一怕,就已经输了……”一个人的时候
心里绷得难受,所以欧大将军难得耐心的给葛云飞进行军事素质教育。
“真的不一样啊……用无数的人命和尸体来砌造自己的威严……”葛云飞讷讷的感慨了一句,“,稽将军从来不会这样想,更不
会这样去做……”
“你想说什么?稽将军是正人君子,而我就是个兵痞子?……”故意装出闷闷不乐的样子,欧啸天一脸伤感的剖析着自己与前辈
的经历差距,“稽将军是皇亲国戚,从小受的是皇家正统思想的教育,我虽出身相门,却是在军营里长起来的,一样才怪呢……
”
注意到自家少帅今天话不是一般的多,葛云飞有点受宠若惊的听他继续分析,“再说了,洛阳跟他老爹不一样,太傅说过……”
“太傅?您竟然会听太傅说……”冷不丁的听到‘太傅说’这三个字从自家主子那嘴里冒出来,葛云飞惊悚的打了一个寒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