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在他旁边吃着饭,听完笑着说,“谢什么,做顿饭就要谢,那你以后可得每天谢我没完,咱俩以后整哪出呢?相敬如宾?”
靳来也笑了,低下头继续吃饭,就听见袁雨说,“可别来那套啊,天天那样累都累死了。”
“除了谢你我还有什么办法报答?”靳来无心一说,“记得以前我就吃人嘴短来着,没想到现在我不但吃你的还住你的。”
袁来挑起筷子,支着下巴看着他,“报答吗?要不然你给我当床伴,就当付租金了。”
靳来被饭噎了一下,他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其实袁雨说完后也后悔了,但是装的很镇定,把目光移开,还若无其事的给靳来夹了一筷子次菜,之后起身说壶里的水开了,离开饭桌。
靳来想到几天前那个吻,想到两人的境遇,都只不过是流落异乡的可怜人罢了,他喜欢我,本该是很简单的事……
靳来等袁雨回来,他神色异常平静。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梦里说的。靳来心里还在斗争,只见袁雨站起来殷勤的要拿过他面前的碗,“吃完了?我再给你盛一碗去…”
“袁雨,”靳来突然拉住他的手。
袁雨一愣,偏转的身体顿住,“怎么了?”
靳来定定的注视着,一字一句说,“我付租金。”
袁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靳来已经拉过他的胳膊,身体微倾,把他按向自己,两人接了个梦幻不真实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时间跨度较大,剧情进度快。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写的不好请多包涵。
☆、第9章
袁雨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伤病患,我不会趁现在占你便宜。但是这话我记着呢。”
靳来说,“嗯。”
“来日方长嘛。”袁雨高高兴兴的走去刷碗了,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靳来的目光跟随他,不自觉的笑了。
袁雨又出门给靳来买了副拐杖,就这两周凑活着用用,上楼下楼什么的不方便,万一自己有什么情况不在,用拐杖走路还是方便很多。
到晚上九点多,靳来捧着哲学书看,袁雨给他铺好床,把床头灯加亮些,熄灭屋顶的吊灯,“不睡吗?”
“晚会儿睡。”靳来继续专心看着书。
袁雨知道他一向话少,便也拿起一本外国名著小说,把小床边的台灯打开,找到书里上次书签的位置,接着阅读。过了会儿,袁雨抵挡不住困意,眼前朦胧,“那我先睡了,晚安。”随后将小床的床头灯关掉,闭上眼睛很快就睡沉了。
第二天袁雨骑车带靳来去上课,一直骑到教学楼下,送到教室门口,看到他走进阶梯教室才放心,挥手再见,“中午来接你。”
靳来刚走到教室,李让就在中间第二排招呼着他,靳来停住,李让赶忙跑过来扶着他的拐杖,把他安全移到座位上。
靳来坐下去,拿出课本。李让拉着他询问昨天的情况,“昨天下课再去医院看你,医生说你走了,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
“没事,开了点药,去朋友家休养几天。”靳来说。
“北京的朋友?”李让是真心的关心他。
靳来也没对他撒谎的必要,“是袁雨,你们都见过。”
“哦。”李让点着头,“有知根知底的好朋友照顾挺不错的。哎……其实回宿舍也没事,我帮你上药,张京尧那小子再怎么吊也不敢光明正大害你,都是背地里y-in人的小人罢了,到时候一抓住证据咱们就告到教务处,以学校的纪律,够记他一个大过处分的,没准儿最后毕业都成问题。”
“嗯,”靳来握紧笔,眸中酝酿着风暴,没再吭声。
李让见他这样,也识趣的闭了嘴。
靳来把临时借宿校外的请假条交给班长,班长中午之前找领导签字批准即可通过。
快上课时张京尧和其它舍友姗姗到来,走过靳来的那排桌子时,张京尧竟然跟没事人似的,像宿舍其它人一样和靳来打招呼,“靳来,脚伤怎么样?昨天也没见着你的面。”
李让一看这场面差点沉不住气,就想站起来指责,靳来不动声色的按住他,面对张京尧虚伪j-ian诈的嘴脸,郑重的笑笑,“谢谢关心,但可惜,离残废还差了点。”
“那我就放心了。”张京尧也皮笑r_ou_不笑的呵呵几声走远,其它几个舍友都没多说话,听到上课铃响,赶紧坐到后几排。
教授踏着铃声而来,讲西方建筑史,一讲就是两个小时,第二节大课是城市规划原理,内容深难度大,很多人都认真听着,时不时记笔记。靳来却不小心走了神,想着袁雨现在在做什么,在哪家巷子送货?顾客对他态度好吗?骑得累不累?老板真的如他所说平易近人又宽容好心吗?袁雨是没做过重体力活儿的市里人,干这一行真的吃得消吗?前几天还看见他做着饭时不时就扶一下腰,应该是劳累过度了……
“靳来,你回答一下这个问题。”教授扶扶镜框,从镜片上方聚光瞪着他。
靳来一个激灵,很快站起来,努力分辨黑板上不知何时写的密密麻麻的图例和板书,脑子转不过来,李让便在一旁小声提示他,他便照猫画虎磕磕绊绊回答完毕。
教授很不满意,“眼界太窄了,这个回答不能让我信服,也不是你的真实水平,”
靳来一时无言,教授没有再刻意为难他,让他坐下,继续讲解自己的课程。
李让小声笑道,“刚才走神了?是不是想谁呢?”
靳来烦躁的抓抓头发,把笔记本摊开工整,“没谁,听你的课。”
中午下课,一大群学生走出教室,袁雨如约等在门口接他,李让扶着靳来走出门,袁雨赶忙接着,李让打趣道,“来哥这个革命重任交付给你,辛苦了。”
袁雨说,放心。又是一路的奔波,回到出租屋,袁雨手里拿了张什么纸条,拆开看完后扔掉,把手中的钥匙往桌上狠狠一扔,“坐在你后后排油头斜中分黄衣服那个人是谁?”
“什么?”
“y-in你的那个,是吗?”袁雨没好气道。
“你怎么知道?”靳来疑惑发问。
“看出来的!你们还没下课那时候,我在门外站着等,他一直看我,那傻逼眼神一看就没安好心。”袁雨气道,“下课那会儿他先出来的,故意盯着我看,还贱兮兮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在等你,我说是,他问我哪个学校的。”
“你告诉他了吗?”靳来问。
“我只有印象他是你宿舍的,那时候就觉得奇怪,他打听这个有屁用。”袁雨接着说,“后来我突然想到你宿舍有人在y-in你,拐着弯打听周围的人肯定有问题,我说用他妈你管?没想到这孙子给我塞了张纸条。”
靳来注视着他,注视着袁雨越来越难看的脸,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上面写了什么?”
“我扔了,”袁雨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写着两句话,他能看出来我跟他一类人,晚上请我去星月酒吧。”
“……”靳来脑中嗡嗡作响,星月酒吧是个什么地方?张京尧那小子想干什么,他直觉是个特殊场所,不知不觉间语气生硬了许多,“一类人?哪类人?”
袁雨坐到床头,闷闷的想着事情,突然想通了一般又站起来,“我去,正是个好机会收拾他。”
“你干什么去?先把话说清楚、一下纸条一下酒吧的,还有,那酒吧是什么地方?你懂得好像比我多,别让我猜。”靳来每一句都击中要害,他迫切想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变化。
袁雨呼了口气,慢慢说,“这几年,北京发展的挺快,各种娱乐场所开了不少。我经常送货转了很多地方,有时候路过酒吧一条街,多少知道点情况。”
袁雨接着说,“那孙子绝对是把我当同类了,星月酒吧是酒吧一条街里最特殊的,我路过时听人说过,里面都是,都是同x_ing恋。”
靳来愣住了,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一直以为,全北京乃至全中国,包括袁雨和他,都是藏着掖着的,不敢把同x_ing恋这件事讲出来,他们这类人就是活在y-in影里,有些人甚至到成家立业都老死不说的秘密。可是现在的北京,却敢开这种x_ing质的酒吧,还聚齐一群人……
袁雨看他震惊的样子,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都是一群没什么节cao的人去的,里面很脏乱……我没去过,也绝对没兴趣。今天没想到那孙子是这个,我想正好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儿痛打他一顿,那孙子受了打也绝对没地方告状。要是在学校里跟他打架得不偿失,有可能让你受学校处分牵连,所以我去……”
“你疯了?“靳来沉声道,寒光毕露,“长没长脑子?和那个人渣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就算为了我,你他妈也是脑子有病。”
袁雨刚开口,“待不了太久,我是去……”
靳来打断他,“你有什么自信能打过他,他比你高比你壮比你对那块儿混的熟,万一你他妈又被他y-in了,偷j-i不成蚀把米,被他玩的团团转,我是不是还得再眼睁睁看你被人渣轮一次?”他气极了,说到最后一时口不择言。
袁雨知道靳来说的是高三时的那件事,一时瞪大眼睛,快速背过身,默不作声整理东西,过了一会儿,靳来注意到他双肩微小抖动,猜他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