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撇了撇嘴:“啧啧,你好像不太欢迎我。为什么呢?”他身体前倾,做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收起你的虚伪吧,约瑟夫。”维奥拉轻蔑地哼了一声,她感到怒火正摆脱她的理智的控制。
“天哪,我只是来慰问你一下,维奥拉。你太误解我了。”约瑟夫挂着冷冰冰地笑容,“对于一号救援站的沦陷,你们处理得怎么样了?”
“你改行当记者了么?”维奥拉问。
“当然不是。”约瑟夫努努嘴示意她看向身边的女人,“这位幸存者是琼斯女士,恰好是一名记者,被我的救援队发现,经请示后便带到了我们的基地,为我们撰写文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让她问你几个问题吧。”
红发女人礼貌地笑了笑,拿出了一台平板电脑,放在面前维奥拉没法碰到的茶几上:“诺顿中校,我是罗比·琼斯。我的第一个问题,就如约瑟夫中校问得那样,约克军区一号救援站沦陷的消息已为各个分区知晓,您可以谈谈你们的处理方法么?或者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是检疫工作的不到位,还是隔离的效果不充分?你们的管理机构会承担什么责任?”
维奥拉因为愤怒而手微微发抖,她原本就不喜欢那个傲慢而刻薄的约瑟夫,可今天他的嘴脸看上去格外得让人厌恶,就好像迫不及待地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她摸索着端起手边的冷水喝了几口后,放下杯子:“检疫和隔离工作完全正常,我们并不清楚为什么病毒会从内部爆发。也许是病毒存在潜伏期,这个情况我们已经整理汇报给总部了。按照最新的临时救援条例,一切以救援为主,总部会在适当时候做出对我们的决定。”
罗比·琼斯脸上浮起了有些古怪的笑容。她打理了一下头发,让它们显得更服帖优雅一些:“好的,我继续下一个问题——”
“不,等等。”约瑟夫伸手按在她的平板电脑上,打断她的问话,“诺顿,说真的,我非常怀疑你们军区救援站的管理,竟然能出这样的事情!”
“那你们的西部科学田呢?”维奥拉和影像中的约瑟夫都不再掩饰自己对对方的愤怒和不满,她大声喊道,“无缘无故的荒芜了不是么?国家投入了多少款项你们忘记了吗?而且,那么多的幸存者需要粮食!你们却任由它们荒芜却无法采取解决措施?”
“中校,请不要争吵了——”罗比的劝阻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争执声在偌大的会议室内回荡。约瑟夫甚至最后拔出了枪来。
“很可惜,约瑟夫。你我现在还隔着一层影像。”维奥拉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最后选择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约瑟夫最后还想说点什么,只见他两片薄薄的嘴唇飞快地蠕动着,但电光一闪,全息影像便消失了。
维奥拉瘫坐在沙发里,感到前额已经渗出了一层汗。她怪异而不解地审视着玻璃中显得十分激动的自己,她刚才到底怎么了。她的情绪极少失控,如果不是她凭借最后的理智支撑着,她很可能直接对着约瑟夫的影像开枪。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的落脚点是有些阴暗潮湿的仓库。半个月,他们一直在西部的沿海城市进行搜救,救援站的密集分布使幸存者都能获得及时的安置。虽然救援站的规模各不相同,但防护措施都一样的完善,设施健全,让大家可以安心地等待转移。
然而,由于约克军区一号救援站内部爆发丧尸事件,各个军区都下达了措辞严厉的命令,必须加强安检工作,但还是接二连三的有丧尸从救援站内不开始进行破坏,因此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均被直接转移到极地救援站或者空中救援站。
吉米义不容辞地担当起厨师的责任,负责烹饪全队的食物。他还开玩笑地要求费伊和米迦勒跟他学做饭,(“如果我不幸壮烈牺牲了你们好歹还有个会做饭的。”)但都被果断地拒绝了。
“吃饭了,吃饭了!”吉米把熏肉面包放在每一个餐盘里,然后再配上一小碟酱汁牛肉。
大家围在桌布边坐了下来沉默地开始吃东西。
“报告,食物总共还能支撑一个礼拜,但是饮用水只够三天。我查过了,周围的救援站很不幸都沦陷了。因此没有拿军方补给的机会了。”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费伊终于提出了现在他们所面临的棘手的现状。
“我们现在在哪里?”塞斯问道。
陷入了混乱的城市看起来并没有多大差别,满是灰败的植物草皮,沉默的高楼大厦。
“定位显示是在乔鲁约克镇的东南方向,挪亚城。”吉米舔掉手指上的酱汁,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米迦勒。
“东南方向……”米迦勒放下手中的面包绕了个圈子走到吉米身边,看着他面前的浮动面板,“挪亚城有幸存者么?”
“据说当时周围的大多数小镇都向大城区撤退以寻求军方的保护。”丹尼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病毒这种东西,人员越是密集越是加快它的传播速度。挪亚城成了一座死城。说来真是有点悲哀,它的取义可是‘重生’。”
“接收信号并不好,我暂时无法得知幸存者的位置。一会儿还是按照旧方法来,地毯式搜索。没有幸存者,多消灭一些丧尸也好。”
Chapter.18
城市内一片死寂。偶尔有灯光隐隐约约地闪了一闪也就熄灭了。
“怎么样,能找到么?”费伊问。
吉米表情有些紧张,面部肌肉绷得紧紧的,手指飞快地在周围一圈的浮动面板上来回移动:“我在调节波段……别和我说话,等等。”
夜色将四周的环境笼罩得更为阴森。腐烂的丧尸缓慢地从每一个视野所及的通道里走出来,拖着败坏的身体在空旷的大街上行走。街道的黑暗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人类的尸体,浑身上下布满了紫黑色的伤口,有的已经被啃咬得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
温弗里兄弟开着装甲车在前面开路,其他人都呆在运输车上。萨麦尔仍然在看《可怕的科学》,米迦勒靠着路西法在睡觉。费伊打了个哈欠,找出一个抱枕垫着,将头抵在玻璃窗上就开始休息。
不时的滴滴答答的整齐的信号声反倒成了催眠的节奏。
“找到了!”吉米轻出了一口气,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却发现只有萨麦尔一个人的目光瞥了过来。
米迦勒在路西法怀里挣扎了下,也睁开眼睛,带着一些鼻音迷迷糊糊地问:“找到幸存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