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吉米将一个简化过的仪器交给了伊苏瑞尔。
“如果想要跟上我们,就试着给我们发信号。”他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不过信号不稳定……这个得看运气了。祝你们好运。”
伊苏瑞尔抿着嘴巴,脸绷得紧紧的,飞快地点了下头。他看着最后一辆大车驶出了自己的视线,他无法判断肖泽尔的决定是否正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卫星城的设施比挪亚城还要新一些,与主城的现代与古典融合的气氛不同,它显得更现代化一些,城市方方正正,马路四通八达。
奥利弗坐在副驾驶座上,指挥着吉米将车开向那个等待援救的学校。
“有多少丧尸?”萨麦尔问道。
“太远了,没法精确估算。”奥利弗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萨麦尔漫应了一声,又事不关己地开始闭目养神。
牧师领着其他幸存者一起到附近的一处安全的加油站修整,而他们则带着几个能端起枪的人一起前往了学校。他们所抵达的那座学校非常漂亮。红砖的校舍在碧蓝的天空下显得十分夺目,与众不同的复古式建筑营造出学术的氛围。即使是在末世之中,它却没有别处那样显得死气沉沉。
大铁门上雕满了精细的花纹,米迦勒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一点铁栅栏上残留的古怪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路西法回头看了萨麦尔一眼:“博士?”
萨麦尔冷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走了上来。
“他是化学博士?”米迦勒小声问路西法。
“是啊,他大概学了五百年才终于考出博士学位的。”
“……不要说这么夸张。”
路西法一挑眉毛:“我说真的。”
米迦勒:“……”
萨麦尔没有理会他们的调侃,直接用手摸了摸栏杆,凑近鼻尖闻了闻,然后又掏出手帕将手擦拭干净:“这是丧尸体内的‘血水’,大概有五天了。”
“是丧尸的,不是人类的?”吉米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不信就算了。”萨麦尔冷冷地说。
吉米尴尬地又开始摸鼻子:“当然,当然相信。你是科学家嘛。”
“也就是说,这所学校里的幸存者是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的。”费伊高兴地说,“说明他们存活的几率很大。”
“那还等什么?”塞斯将枪背在肩上。他有足足六英尺四英寸的身高,扛着一把冲锋枪的样子就像是从战争片里走出来的角色一样英气逼人。
费伊忍不住笑了起来:“塞斯看起来真英俊。”
“我呢?”丹尼斯立刻问道。
“是不同的英俊。”费伊笑容满面,“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进去吧。”
米迦勒和路西法打头,后面跟着全副武装的队员们,打开铁门,走进了学校。校门口是巨大的广场,喷泉的水已经停了,横七竖八地倒着几具丧尸的尸体,也有人类的,但数量不如丧尸的多,看得出来他们都是力战而死。高高的钟楼回荡着沉稳的钟声,风吹过的时候树叶沙沙作响,校园呈现的仍旧是一片宁静的假象。
“往教学区走吧。”费伊看着石碑的指示牌,指向右边。奥利弗身边跟着保镖一样的温弗里兄弟,而他负责进行精密的测算工作。
他们是一间教室接着一间教室挨个搜索的。大部分的教室都是空荡荡的,有书本凌乱地落在地上,走廊上的花盆都被砸得粉碎。等到了四楼的时候,他们终于在一间教室的角落里找到了几个学生。高年级的学生戒备地拿着手枪躲在三角钢琴后面,而低年级的学生则被塞在橱柜里躲避丧尸。幸运的是丧尸的视觉和嗅觉都不够灵敏,能令他们蠢蠢欲动的只有血液。
“救援队?”高个的红发男孩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觉得我们看起来像丧尸吗?”路西法问道。
他碧绿的眼睛动了动,才有些犹豫地问道:“那你们中有医生吗?”
米迦勒愣了愣,回答:“不,我们并没有随行医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安布罗斯已经病了好几天了……”男孩脸上的每一颗淡淡地雀斑好像都在透露着他的紧张和焦虑,“我们缺少药材,还要躲避丧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有人病了?”费伊紧张地说,“不会是病毒吧?”
红发男孩吓了一跳,急忙摆着手道:“这怎么可能!他根本没有变成……”
“病毒是有潜伏期的……”费伊说。
“不管怎么样,你先把那名同学带来。”米迦勒打断费伊,“我去问问谁会一点治疗技术。”
“别去了,我会。”路西法说。
费伊和米迦勒都显得有些惊讶:“你会?”
路西法笑了笑:“很惊讶么?”
“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费伊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叹。
红发男孩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抱了出来。男孩呼吸急促,白皙的双颊通红,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他叫什么?”米迦勒问。
“安布罗斯。我们都喊他安珀。”红发男孩将安布罗斯放在了两张钢琴椅子拼凑起来的小床上,给他的脑袋下面垫了个枕头。
米迦勒蹲了下来,拿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这孩子在发高烧?”
“万一被感染了……”费伊犹豫地开口道。
“你不是会治疗么?”米迦勒转头看向路西法,“来看看啊。”
路西法“嗯”了一声,撩开安布罗斯额头上的刘海,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怎么样?”米迦勒问道。
路西法看了看他略显紧张的神情,叹了口气。
米迦勒脸色更不好看:“真的感染了?”
“没有啊。只是发烧了而已。”
米迦勒有些郁闷地瞪着他:“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路西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的表情太有趣了。”
“……”
一旁的费伊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