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他堂堂狼王英俊盖世!
“谁、谁怕啦?虽、虽然你长得吓死兔,但、但是我金宝宝才不怕、怕你!”
狼王粗声粗气,金宝宝一骨碌团成球,透过爪缝偷瞧狼王半脸抓痕营造出的慑人凶相。
“你个死兔崽子长得才吓死狼!”
敢说他寒碜?!
狼王一个不爽,习惯成自然地抬起有力的大长腿朝金宝宝踹去。
一如踹他儿子那般家常便饭顺理成章。
大脚丫子一瞬间就挨着金宝宝娇弱的小身子,骤然定格。
皱眉打量一圈这软得跟糯米糍似的弱不禁风,狼王悻悻收回了夺命飞腿。
这软塌塌的一团,可不及他儿子皮实,别说踢一脚,八成打一巴掌就能打得小家伙骨肉分离。他那爱孩子成狂的老婆断然不能轻
饶他,家庭暴力倒不怕,就怕冷鼻子冷眼跟他闹分居。
粗鲁地胡撸两把金宝宝的小脑袋壳,狼王尝试挤出比较不吓死兔的笑容,向金宝宝表示友好。
“兔崽子,听说你有一门萝卜炮,拿出来给老子玩玩?”
圆不隆冬一只胖兔子扛着一门萝卜迫击炮疯狂扫射出一根根胡萝卜,胡萝卜满天满地炸开花,该是怎样盛况空前?
狼王认为举炮射击的若换成英明神武的他,肯定会更加帅气到无边无际,能让他老婆再一次深深爱上他。
交出萝卜炮?太强兔所难,尤其将炮交给一头狼,万一狼反过来拿炮打他……
胡萝卜味道真的好香哦!
他是胡萝卜的最忠实的粉丝,胡萝卜一定不舍得伤害他。况且,这头狼凶归凶,确实不会对他不利。因为,这头狼很怕老婆,而
他老婆很疼他,会抱他亲他温柔爱抚他,好像他妈妈……
不对不对!狼就是狼,抵死都不会像他妈妈那样好,那样爱他。尽管过去太久太久,久到模糊了妈妈留给他的具体印象。
嘛!既然大黑狼这样少见多怪孤陋寡闻,暂且就把萝卜炮借给他开开眼,让他见识他金宝宝有多厉害,狠狠震慑一下狼胆。
拿定主意,金宝宝手心托出一根胡萝卜,轻轻向上一抛,同时低唱咒语,胡萝卜降落在狼王肩膀时,已然是一门威风赫赫的萝卜
迫击炮,黑幽幽的炮口散发着萝卜的清甜。
狼王大得意,炮口朝那儿突突突,炮口朝这儿突突突。可东南西北突突半天,连根萝卜缨都打不出。
摆弄好一会儿,依旧玩不转,狼王郁闷了,将萝卜炮丢还给金宝宝,鄙视告知:坏了。
侮辱萝卜炮等于侮辱金宝宝,为了自尊心,金宝宝甩开恐惧,替自己的武器正名:坏了?他次次玩次次灵,只能说明大黑狼没有
金钢钻揽不起瓷器活!
萝卜炮架上肩,后拽一把萝卜缨,一簇红光立马滚过炮膛涌出炮口——
“啊啊啊——小心——”
“呀——”
“轰——”
但见一坨黑色的庞然大物不知从何处滚入狼王和金宝宝主宰的画面,吼叫着扑倒金宝宝,金宝宝惊叫一声,失手丢了发射中的萝
卜炮,数发萝卜炮弹挣出炮膛,棵棵指向狼王。
狼王伸手岂止敏捷,身形仅只一晃,萝卜炮空炸开花。
浓郁的胡萝卜浆汁味道中,狼王在那托险些害他中弹的黑色庞然大物身后现身,拽住后脖领,一把将其薅起。
“奶奶个熊,个熊崽子垂涎老子老婆美色,谋划要暗杀老子怎地?”横眉竖目,凶相毕露。
叹一句狼王天生神力,饶是熊熊头好壮壮像座山,愣是活生生被狼王拎得地里三尺,仰角四十五度,张牙舞爪乱扑腾。
“狼王饶命,熊熊冤枉,熊熊想抱兔宝宝,脚下一绊失去平衡,才、才……狼王饶命!”
狼王凶恶,熊熊也怕,轰隆隆裂开嗓子求饶。
谅个熊崽子也没有谋害他的勇气,狼王随手一甩,熊熊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砸碎花坛半壁江山。
“兔兔——”
白馒头拉黏儿的呼唤和花坛破碎的声音同时响起,金宝宝一眼一泡泪,捧着掉落在地上断成两截的胡萝卜,无比心碎地望着颠着
一身小肥肉跑到他身边的白馒头,粉鼻头让泪水酸得通红,一滴鼻水悬出鼻孔外。
“呜呜呜,萝卜炮摔断了。”
“怎么办?就这一根吗?”
“一直都用这一根,最有感情了。”
“唔……粘一粘就好了吧?”
“可以吗?”金宝宝抹一把鼻子,鼻水糊了半张脸,另半张脸则让泪水占领。
“两坨笨崽子,这是法器又不是家具,粘不好。”
“呜——哇——都怪你,都怪你非要看我的萝卜炮,害死了我的萝卜炮,呜呜呜……”
“呜哇——兔兔不哭,兔兔不哭……”
“哭个球?萝卜给老子,睁大眼看好。”
两双泪眼期待中,一团黑火包裹中,断掉的两截飞旋自转着缓缓靠拢,连接,合体。
一根完整的胡萝卜重新回到兔爪之中。
严丝合缝,完整找不到接驳的痕迹,仿佛从没断过。
变形,开炮,胡萝卜满天飞,炸浆,胡萝卜味笼罩狼王宫上空。
两个小家伙破涕为笑,欢呼万岁,狼王得意洋洋,潇洒退场。
熊熊这才揉着屁股凑到两个小家伙身边,撅着熊嘴捅捅白馒头:“肉团子,是你出脚绊我,对不对?”
白馒头眼色一暗,低下头好似没脸见人,拽着熊掌嘟哝:“对不起嘛,小天天想逗熊熊玩嘛,不要告诉小黑把拔好不好?小天天
好怕他……”
“好啦,知道肉团子在和我闹着玩啦,不会告诉狼王的,就咱们三个知道,好不好?”
“嗯!熊熊真好!”
白馒头在熊脸上啾了一大口,甜甜的笑容迷花了熊眼。
“嘿嘿,这算啥,咱们是‘好’朋友嘛!”
金宝宝半夜叫渴起来喝水,发现旁边床位又空又凉,床底下没有,厕所没有,各个柜子里都没有,房门关得很好,白馒头凭空没
了。
想着白馒头会不会去找冯把拔,房门咔嚓开了。
“肉团子……”
白馒头直挺挺进屋,直挺挺关门,再直挺挺一步步向床榻迈步……或者说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