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也偶尔会感到棘手,带给其它人的困扰程度便可想而知。
喝完红茶后,路克利欧尔心想差不多该就寝了而走向门口。疲累到这种状态的话,即使睡前暍了红茶,也不用担心会睡
不着。
为了前往雷诺兹等待的寝室,他将手握上门把的那时--
完全紧闭的木窗,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一开始路克利欧尔以为是风的声音,连头部没回,但很明显那并不是风,而是人的所为,鞋子敲在地板上发出「喀」的
一声。
「是谁!」
转过身之后继续要发出的尖锐质问声音,于中途停住了,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是出乎意料的人物。
「什么……」
路克利欧尔有一阵子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红色头发受到蜡烛的光芒照射,看起来更显红亮。
(克劳斯……!)
及时忍住了差点叫出的声音,因为克劳斯踏出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腰际的剑,抵正路克利欧尔的喉头上。
路克利欧尔从那个剑锋上感觉到,「别出声」的无言压力。
这种深夜里,他突然来做什么?莫非之前潜入城堡的事被发现了吗?路克利欧尔的背部流下冷汗,不过出乎意料地克劳
斯很快就把剑收回。
「我没有打算砍你。」
但路克利欧尔还是没有解除紧张感觉,目不转睛地盯着克劳斯,这个男人有种令人捉摸不定的异常感觉,似乎随时会改
变主意杀人也说不定。
(我该出声叫人吗……)
路克利欧尔内心带着犹豫往后退,克劳斯制止了他。
「谁说你可以动的。」
喉头再度碰到冰冷的触感,不管是要出声叫人还是逃出去,现在这种状况,似乎还是暂时都先别轻举妄动比较好。
克劳斯向沉默不语的路克利欧尔劝坐。
「我只是有话和你说,坐下。」路克利欧尔依言坐到木椅上,克劳斯则在稍微远远的皮革椅上坐下。
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是雷诺兹·诺顿的爱人对吧?」
「……」
路克利欧尔的眉头抽动了一下,不过他当然没有幼稚到会立即做出反应。
路克利欧尔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
「您真会开玩笑。」
「你不用隐瞒,禁止同性恋行为的这种表面话,除了万分虔诚的天主教徒之外,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没有特别蔑视的样子,也不是在威胁,克劳斯只是淡淡地诉说。那种温和的感觉反而更令人害怕,路克利欧尔心想,简
直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雷诺兹·诺顿似乎对你十分执着的样子,放着身旁的贵族女人们不管,他还真是非常了不起。」
对于他的揶揄,路克利欧尔以沉默响应,他并没有响应克劳斯的义务。
可是如同先前所预料的,克劳斯在路克利欧尔的心中掀起一阵涟漪。
「对了,你知道雷诺兹·诺顿回到海军的真正理由吗?」
「……咦?」
这个质疑,令他没办法忽视,克劳斯连珠炮似地接着问道:
「你出生的家,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阿利欧斯特家在奇里司所引起的鸦片事件后,应该是被剥夺了爵位且遭到断绝往来。继承家业的奇里司被剥夺了爵位之
后就隐居到郊外,妹妹玛莉安奴与母亲(对路克利欧尔来说是养母)应该是受到富裕商人的庇护,在那里生活才对。
原本就和阿利欧斯特家不太合的路克利欧尔,在那个事件之后,就没有和阿利欧斯持家有关的人再见过面了。
在这样的现状中,只有路克利欧尔在重新回到海军时,以雷诺兹的心腹身分受到特别的待遇。虽然失去了爵位,却还是
以中尉的官阶回到海军,即使明白这完全是托了雷诺兹的福,不过因为这次是有隐情,所以路克利欧尔于此点上也没有
特别烦忧。
对那样的路克利欧尔,克劳斯仿佛恶魔般地低语: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您是指什么?」
脑中的警铃响起,不可以听这个男人所说的话,但是和他的想法相反,他的内心却想要听那些话。
因为那是关于雷诺兹的事。
「是为了你喔,路克利欧尔。」
克劳斯十分愉悦般地说道:
「有阿利欧斯特家血统的人,原本会因为那个事件的罪行而全部吊死,但心地善良的雷诺兹·诺顿阻止了这件事。」
「这……又怎么样?」
这件事路克利欧尔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罪行如此重大,罚责却显得轻微,那是多亏了雷诺兹直接向女王陛下进言吧,
这种事很简单就可以联想得到。
可是雷诺兹没有提过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话,那是为了不让路克利欧尔对此事感到内疚吧,因为明白雷诺兹的心情,所以
路克利欧尔也假装没有发现。
克劳斯继续说道:
「把雷诺兹·诺顿叫回海军的人,不是女王陛下,而是我。」
「什……!」
意外的事实,让路克利欧尔有了动作。骗人这根本不可能,他拚命地说给自己听,但一度决堤涌出的不安已经无法停止
。
「将阿利欧斯特家的人一家老小全部吊死后曝晒在城门上,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易相反掌。我这么一说后,那个男人十分
干脆就回到了海军,回到极度厌恶,自己离开的海军。」
(骗人……!)
心脏快速跳动,骗人,不可以相信他的话。以这种手法扰乱人心是这个男人的惯用伎俩,他死命地对自己说。
克劳斯轻松地拨弄着路克利欧尔的心情。
「那是为了得到你的欢心吧?能把那个雷诺兹·诺顿玩弄在手掌之中,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娼妇。」
路克利欧尔拚命忍住想出拳揍他的念头,不可以受他挑衅,身为雷诺兹的副官,绝对不可以做出丢脸的行为。
他这么对自己说。
「我已经说服雷诺兹·诺顿,让他娶一个适合的千金小姐,有个身分卑贱的母亲的你,更适合小妾这样的身分吧,」
「……」
对于这种仿佛要让人胸口撕裂的侮辱话语,路克利欧尔连一句话也无法反驳,最后克劳斯在路克利欧尔的心上深深地刺
了一针后悄然离去。
「我喜欢这个国家,只要制服雷诺兹·诺顿,这个国家很快就会落入我的手中,你的存在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