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却能跟随雷诺兹·诺顿?」
闵采尔没有回答,这就代表了无言的肯定。
对所有一切都感到厌倦,舍弃了所有一切逃走的那个夜晚。
马克司威尔·闵采尔,舍弃了自少年时期开始服侍的唯一主人。
在克劳斯的命令下击沉的船中,闵采尔的父亲也乘坐在里面,然而闵采尔还是射击了,因为这是克劳斯的命令。
那是最后一次,然后他的身影自克劳斯面前消失了。
舍弃了名字和过去,在异国仿徨之时,有关大英帝国的雷诺兹·诺顿提督的传闻,传入了闵采尔的耳中。他听说那场「
波罗的海悲剧」事件发生后不久,雷诺兹所率领的舰队解救了许多漂流在暴风雨中的一般民众。
被救的一般民众名单中,并没有自己父亲的名字,即使如此,闵采尔还是对雷诺兹·诺顿怀抱着梦想。
又过了两年后,成为海盗的闵采尔和雷诺兹·诺顿相遇了。
闵采尔不清楚克劳斯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这种事已经都无关紧要了。闵采尔只是不想再次见到克劳斯。
没有痛觉的闵采尔,拷问对他没有用,若会被杀的话,就算被杀了也无所谓,闵采尔是真心这么想的吧。这情况反而让
只知道以力量让别人屈服的克劳斯更加不知所措了。
觉得唯一最宠爱的部下是被雷诺兹「掠夺」的克劳斯,绝对不可能原谅雷诺兹。
克劳斯放弃了不断重复的无意义问答,缓缓地走出房间。
心中暗藏着某种诡计。
8
平安回到雷诺兹身边的路克利欧尔,将事情从头到尾向雷诺兹和杰克萨斯报告。目前闵采尔很难逃脱,不过他有再度率
领海盗团的意思,说完这些后,虽然有些犹豫,路克利欧尔最后还是说出了关于闵采尔的「过去」。
或许雷诺兹早就知道了吧,路克利欧尔如此预测,但是与事实相反,雷诺兹并不清楚闵采尔的所有过去。
「原来如此,我虽然知道他是普鲁士军出身,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那个克劳斯的部下。」
就连雷诺兹也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惊讶,好一阵子若有所思。
杰克萨斯有些讶异似地问道:
「叫闵采尔的那个男人,明白你再度回到帝国海军的理由了吗?」
雷诺兹笑着摇头。
「应该没有吧,但这不是问题,不管有什么理由,闵采尔都会回到我身边。」
这种完全不疑的信赖,让路克利欧尔又感觉到一点轻微的嫉妒,可是他当然不会表露在脸上或嘴上。
杰克萨斯双臂交抱,露出有点阴沉的表情。
「但是,总不能一直等待下去吧?克劳斯和普鲁士那边也有私通,否则陛下也不会把你叫回来吧?」
「是这样没错,可是闵采尔无法行动的话,现在没有其它对策。」
这是难以否定的事实,即使救出了遭到囚禁的诺顿海盗团的众海盗,如果没有领导者的话,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
雷诺兹问道:
「今晚暂时先回房间去吧,杰克萨斯,你明天的预定呢?」
「总督阁下说,要我在北侧沿岸附近操兵布阵。」
总督当然是指克劳斯,对于杰克萨斯的归来,克劳斯不可能觉得愉快,所以想要找个理由让杰克萨斯远离中央,不过幸
好海军内部中,也有很多人不认同克劳斯的独裁。雷诺兹与杰克萨斯现在正在整合这些反对势力,政治上也努力在削减
克劳斯的力量。
「这么一来从明天起,好几天都动弹不得了,大家也该去休息了。」
看着从胸口处取出的怀表,雷诺兹如此说道。接着路克利欧尔首先站起来。
「我今晚想帮杰克……不,波伊尔阁下画出要摆的布阵图,所以请提督先休息吧。」
「咦咦!」
路克利欧尔的话,让雷诺兹明显失落地瞪着杰克萨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要好了?」
「也没有要好,只是需要人手所以请他帮忙。」
「是的,波伊尔阁下所画的舰队配置图很有参考价值,我会加以学习。」
「只要是为了路克,不管几张配置图我都会画给你啊。」
「你所想出的作战太过奇特,凡人无法拿来参考。」
杰克萨斯代替路克利欧尔出声指出,雷诺兹打从心底惊讶到张大眼睛。
「咦,是这样吗?」
「你没有自觉吗?」
路克利欧尔哑然无言地眯起眼,雷诺兹确实是战略天才,但是擅长奇谋、妙计的他所想的战略,凡人难以模仿。也就是
说,想要模仿他实在是太困难了,无法藉以当作战术基础或战术应用来学习。
雷诺兹的前面只有雷诺兹,而且,雷诺兹的后面也只有雷诺兹。
路克利欧尔大致上明白了,「天才」就是指这样的人。
相比之下,杰克萨斯,也就是安德烈·波伊尔,非常擅长谨慎、稳健的战略,虽然没有像雷诺兹那样浮夸的手法,但他
的战绩几乎和雷诺兹相同。若要说杰克萨斯有完全胜过雷诺兹的地方,那就是他可以将正统的战术教导给后继者吧。
路克利欧尔无视雷诺兹的不满,抱着文件回到私人房间。杰克萨斯是那种事务性工作想独自一人做的类型,所以先前就
决定各自在不同房间进行作业。
一直到深夜,配置图终于画完,路克利欧尔打算休息一下,泡了红茶。
这个海军幕僚总部是在克劳斯的管辖范围内,但幸好他只有想到时才会来出勤。路克利欧尔虽是中尉,不过因为有分配
一间让他工作用的军官室,可以说是相当优惠的待遇,通常要校官以上的阶级才能拥有个人房。
(我其实也可以和其它的尉官们在同一间房内工作……不过一想到雷诺兹的立场,这应该很难吧。)
一度成为海盗的人重新回到海军提督之位,不管怎么样,会遭受到众人好奇的目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现在的问题并不是「雷诺兹遭受到好奇的目光」,而是「他的心腹路克利欧尔遭受到好奇的目光」。
(我也是在任职之前,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雷诺兹的部下,这种情况就像是「轮替」吧。)
有许多人想要探听关于雷诺兹他那多采多姿又特异的经历,只想探听的话还好,里面也会有太喜欢雷诺兹,而出现些许
激烈「举动」的人。那种矛头往往不是指向雷诺兹本人,反而较常指向被雷诺兹视为亲信的路克利欧尔身上。
(如果你们能配合那个人的一时兴起,就请你们务必要配合看看!)
路克利欧尔想要对所有崇拜雷诺兹的人这么说,雷诺兹的一时兴起或任性并不是普通程度。就连受到他宠爱的路克利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