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强盗下山来【完结】(4)
2019-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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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常老先生能来吗?
叫你去就去,请不来,你就别回来了!
哎哎,一定请回来,一定!
江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金风只能看着小柱子一遍遍给他擦脸、擦身子。
你去看看,怎么还没回来
金风刚把小柱子指派出去,江成醒了。
金风好一阵高兴,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成看着他,还没开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别哭,我不在这儿吗。
风哥我这是在做梦吧
你摸摸,是真的,有血有肉,不是做梦。
这一声风哥叫的,金风半个身子都酥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东方不败,那一口一个莲弟,鸡皮疙瘩满地爬!反正他是打死也叫不出成弟来,思来想去,叫了声阿成。
爷,常老先生来了!
金风起身,正要说话,老头子接过三儿背在身上的箱子就坐到床上,看都没看金风。金风几个人大气不敢喘,都看着常老先生。老头子眯着眼睛,把了半天脉,末了,盯着江成看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江成被他看得满脸通红,看上去更严重了。
常老,怎么样?
用错药了,我给开个方子,再好好养着,不出半个月就没事了。
前后不过一炷香功夫,常老先生就走了,江成朝小柱子使了个眼色,他便跟着撵出去。
三哥,等等我!
你不在里面伺候,跑出来干嘛?
你都累了一早上了,我来送老先生吧。
你行吗?
轿子就在门口,不就送几步路嘛,你放心吧。三哥,现在金爷跟我家公子呆一块儿,你找个地儿歇歇脚吧。
哼哼,算你小子识相。还不快跟上去!三儿把药箱子往小柱子怀里一扔,大摇大摆回去了。
小柱子趁常老先生还没上轿,凑过去朝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常老先生慢吞吞把银票收到袖子里,对小柱子说:金掌柜是个人物,让你家那位好自为之吧。
常老先生活了六七十岁,什么没见过,这种苦肉计,哼唉,人家你情我愿,他又何必做坏人?装聋作哑也没坏处,还有银子收,就当做媒钱吧。
江成被挪到单独的小院子,好吃好喝伺候着,金风在他那儿连呆了三天两夜,腊月二十八晚上才不得不回家。
小柱子,前面怎么那么吵,你去看看。
金风刚要走,闫老爹就偷偷摸摸想往江成院子里钻,金风一下子就把他揪住了,在前面闹出老大动静。
公子,是金爷,他跟馆里的那些人打起来了。
啊?江成听了就要起来,小柱子一把将他塞回被窝。
公子,你放宽心吧,金爷没吃亏!小柱子一脸崇拜,听说金爷以前是龙王山上拦路抢劫的,我看他长得斯文有礼,还不信呢,今天可算长见识了!公子,你没看见,他们六个人都不是金爷的对手,唰唰几下全都撂倒了。还有老爹,金爷一只手就把他提起来了!
他把爹也打了?
那倒没有哎呀,你放心吧,金爷走之前扔给老爹好些个银钱,老爹嘴都笑歪了,不会找你麻烦!
江成半信半疑,闫老爹这时候又来了。
真是爹的好儿子啊!儿啊,果真是使得好手段,怎么就把金掌柜勾上手了?以前没觉着,我家江成那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啊!
人还没进门,就听闫老爹在外面胡咧咧,江成懒得搭理他,翻身朝里睡了,自然也没看到闫老爹带着青紫手印的下巴。
儿啊,你放心,金爷都吩咐了,爹再不叫你接旁人了!只要你抓住了金爷的心,以后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你别忘了爹的好处,也不枉爹养你这么多年。
江成自始至终动都没动,闫老爹对着他的背狠狠瞪了一眼,嘴上却还是讨好道:我儿病才好,正是要休养的时候,爹就不多说了,你好好歇着,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管说,爹让人给你做好送来!
闫老爹一走,江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看这时候也不早了,金风该到家了吧。
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是在想金爷吧,嘿嘿
江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心里想着,他要是早点遇到金风,可以少受多少罪啊;又想着,老天待他不薄,到底还是遇上了。
一直到正月十五,金风都没来,倒是三儿隔三差五送东西过来。闫老爹收了好处,也不在江成面前晃悠,江成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正月十五刚过,十六晚上,金风来了。
公子,金爷来了!
小柱子一溜烟跑进来,江成听到这话,不禁眉开眼笑,就要披衣服下床。
别下来了,冷!
金风后脚便进来了,往床上一坐,一把搂住江成:想我没?
小柱子关上门走了,江成低头只顾笑,就是不说话。
想没想?想没想?金风拉着江成又是亲又是抱,好一番亲热。
风哥,这回歇多久?
明天一早就得走,我打算再开个酒楼,从去年就在准备,早晚不过是今年春天的事儿了。
这么忙
舍不得啊?舍不得今晚就好好伺候爷!金风口风一转,严肃道:回头我不在家,有什么事就差人去找三儿,别自己个儿憋着,知道吗?
现在好多了,没人给我气受。
那就好。金风抱着江成往床上一倒,调戏道:也不知想没想我,爷可是想你想得紧啊!
江成仍是不答话,只微微抬头,那眼神似是撩拨勾人,金风顿了一顿,不管不顾凑了上去
众人只道江成巴结上个好主顾,过上了好日子,他也不管这些,每日呆在小院里,等着金风做生意回来时抽空来看看他。金风待江成不错,好吃好喝的,也不缺他银子使,江成渐渐地便有了别的心思,他只恨自己不是个会生养的女人,否则也好叫金风赎他回去,早晚在身边伺候他。
金爷这几个月都不常来了,听说倒是经常往城里新开的妓院跑
听说?听谁说的?
临江县是个人都知道!
怎么,吃醋了?
江成心里难受,就跟金风生闷气,不睬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街上新开的妓院我入了股,不得常去看看?万一赔了怎么办,总不能把你卖了吧?
你
哎呀,开玩笑,哪舍得卖你啊?给多少钱都不卖!
就是卖也轮不上你来卖想到这儿,江成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阿成,我赎你回去吧!
金爷又在说笑了,你堂堂一个大掌柜的,要我一个不会生不会养的兔儿爷做什么?
金风听了这话,也不做声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替江成赎身。两人相对无言,只觉得心里酸楚,金风揽江成入怀,安慰他道:你不是不知道我,虽说不能带你回家,却也不会带什么女人回去。
那你金家岂不是要绝后?
我还有俩妹妹,怎么会绝后,别乱说,当心我打你嘴!
哼,我就不信你一辈子都不娶妻生子,就知道哄我
哪个哄你了,这都是大实话!
唉我若是女子,你会不会娶我?
呵,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碰都不碰!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
江成听了金风一席话,只觉得这一辈子也算值了,管他要不要娶老婆、娶谁做老婆,只要他心里有他,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做他们这一行的,只要有命出去,无非为奴为俾,要么找个穷乡僻壤,娶妻生子,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江成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会碰女人了,只希望以后可以跟在金风身边,哪怕做个跑腿的小厮也行。
世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又有谁知道他们的心思、想过他们的难处呢?江成九岁被人贩子卖进小倌馆,先是打杂跑腿,大点便开始接客,前后算算,做小倌已近四年。这四年来,接过多少客人江成早已不记得了,只知道没一个像金风那样待他。从前听说有同行为了恩客寻死觅活,心里甚是不屑,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有些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他江成算是犯了娼门忌讳了,只盼金风不像那些狂蜂浪蝶,只是一时新鲜;江成不求什么天长地久,只希望那人也有一丝真心在里头。
天渐渐热了,金风也懒得到处跑,打算搁家里避暑,等夏天过去再出去找买卖。闲来无事,金风带着做衣服的郝老板去了菊花台。
金掌柜,你这不是害我吗?要是让我老婆知道,我还有命看见明早的太阳吗?
哈哈,原来郝老板也是个惧内的,你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叫嫂子知道!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去你的临江仙如何?唉,这顿我请!
老哥,你就放心吧,我叫你来是有正事,不然让你带上你那些家伙干什么?
你这是
想必你也知道,我在这儿有个相好的,我想请老哥给他做几件衣裳。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看来金掌柜果真是个痴情种,这等事还非得叫我来,我店里那几个徒弟手艺也是过得去的。
这还不是老哥手艺高明!就在后面院子里,老哥请。
郝老板给江成量了尺寸,一一记下,同金风寒暄几句便走了。
馆里每季都给做衣服,你又何必花那冤枉钱?江成自打晓得自己的心思,总想着金风天南地北四处跑,挣钱实在不容易,明里暗里给金风省钱,为这事已经跟闫老爹闹过好几次了。
你们做的那叫什么衣服,太不庄重,就一层纱!郝老板留了几样时新的衣服样式,你看看,挑喜欢的告诉我,回头我让三儿送去。
风哥江成窝进金风怀里,我这样的,哪还有什么庄重,也就你还把我当人看
说什么呢,你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有我金风一口吃的,就决计饿不着你!你也别一天到晚自怨自艾,没人敢看不起你,我前年还在龙王山上做掉头的买卖,现在不照样跟那些当官的一块喝酒?谋事在人,主要得你自己把自己当个人物。
恩。
江成知道金风实在安慰他,可这话说得有理。
金风只感到一只小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无奈之下,一把攥住:别作怪,到时候有你哭的!
哪个作怪了,你不想?
你个小妖精,爷迟早叫你榨干!
情到浓处,总是离不开性事的调剂,大约自古便是如此,穿越了也不例外,金风是这么想的。还没想完,便把持不住,遂二人携手,共赴巫山。
三儿坐在院里的柿子树下同小柱子闲聊,看那紧闭的房门,直摇头:这大白天的,唉,我的爷啊,你算是栽进去喽
江成跟着金风也有一年了,金风算算日子,金大锤死去已有两年,如果剧情中途不会有变化,那么明年夏天金凤凰跟姚友之就要结婚了。
金凤凰已经18岁,为了给老爹守孝,没能如愿嫁给姚友之,姚友之对她又不待见,渐渐地,这丫头也就死了那份心了。金风记得,金凤凰原本打算好好经营镖局,一辈子做个老姑娘完事,结果姚友之不知识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回事,又对金凤凰展开猛烈追求,最后二人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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