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袁朗把车开出医院上了路,“费这个劲儿,还占我个人手。”
哈,狙击手轻笑。
“不过现在也不用计较了”,袁朗继续道,“就你说的,你也尽力了,过去的就放下吧。全当重新开始。”
“嗯。”狙击手轻轻地应声。
“有点儿麻烦的是你的检查报告”,在红灯前踩刹车停下,微微皱起眉,“不过那也不是问题,归队后的心里测评走个过场就好,不会影响你的正常工作。”
“谢谢您”,成才陷进座椅,又低头道歉,“对不起,给队里添麻烦了……”
“不麻烦”,袁朗眯起眼睛,“是他们自己的检查项目有问题,重复的内容一遍遍来……”
“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配合”,狙击手又往椅子里缩了缩,抿着唇吸气,“只是,就算过了测谎仪这关,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我说得是不是真话。”
他的话语混在车水马龙中显得细小又飘忽,却听得人焦躁,刚好绿灯亮起来,袁朗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同恼火一起提起来,控制在超速的边缘。
“测谎仪什么的不用在意”,他的语气里已有怒意,“但你好好过的每一天,就特么全都不算了么?”
“……当然不”,成才轻声道,眉心依然挤在一起,“就是,太真实了……”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些感觉太珍贵,太让人舍不得。
可自己看到的、追逐的,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一开始,就是错觉。
队长说,全当重新开始。
他说的对。
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这扭曲了事实的情感就像根深蒂固扎在心里的邪恶之花,完全无法拔除。
又怎样才能种下新的种子?
是可以对自己再狠一些,并不是做不到。
但他总是会出现。
就像此时,他坐在身边,有真挚的关切,太纵容……
暖得让人逃不开。
胸口像压着巨石,呼吸困难。
想躲开。
可再用力向后靠……也无法藏进椅子里。
余光里,年轻人轻轻地吁气,眉头皱的死紧,眼神躲起来。
心尖有针刺感。
训斥或安慰都缺乏立场,焦躁无处宣泄,原本就闷热的空气因此更加凝滞,交通有点堵塞,四下响起喇叭声。
车窗一降到底,点烟。
“那就当做是真的吧”,呼出的烟雾笼罩,“如果这样能好受些。”
成才的呼吸停顿了一下,睫毛染上水汽。
“队长”,他的声音克制也迷茫,“您真的,不用这么迁就我”,苦笑,“我又不是得了绝症,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吸了吸鼻子,“再过些时间就好了。”
真奇怪,当年回来被他当众羞辱骂得狗血淋头,也没有觉得有多难挨;此时仅一句放任的话,却听的人想哭。
久远的记忆冒出来,令当下更显得不真实,队长……是何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做梦一样。
手掐上胳膊……卧槽。
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成才翻出墨镜戴上,黑夜中,镜面上反s_h_è 着霓虹闪烁。
越野车终于脱离了拥堵,驶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袁朗熄火,解开安全带。
狙击手坐着没动,他说,“队长,您先去好吗?我等下再上去找您”,深吸气儿,“我想自己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袁朗看了看他,“好”,留下还没拔的车钥匙,开门下车。
车门“嘭”地合上,才转过身,就听到了发自密闭空间里的,压抑的低泣。
肩膀一僵,却未回头,袁朗径直冲着出口走去。
出到地面,在夜色中点了支烟,缓缓地,一口一口地吸完。
然后,又返回去。
穿过昏暗的停车场,开门上车,坐上驾驶席,伸手把依然在哭的人揽进怀里。
那身体便颤抖得更厉害些。
哭泣久久才停,肩膀上s-hi了一整片。
车内只余轻微的吸鼻涕声。
狙击手侧过脸想要抽身,袁朗却未松手。
“像你这么聪明的南瓜,为什么就这么迟钝呢?”他轻轻叹气,“你就真的看不出来,我也喜欢你?”
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还是撑着座位边沿直起身,离开了臂膀的束缚。
狙击手靠在车门看着窗外,轻轻吐字,“我知道啊。”
“你……知道?”轮到袁朗惊讶了,“那还……”
“要不您也不会由着我这么任x_ing了”,在下唇咬出红印,“但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喜欢”,眼里又腾起雾气,“您并不需要过意不去,我喜欢您又不是您的错。”
…………
火气终于压不住,袁朗的语气又冷硬起来,“也哭够了吧?”
“嗯。”成才也坐直身体,看着脚面。
“那就下车”,先开了门,“拿好你的东西。”
y-in沉着脸的中校叼着烟走向出口,狙击手戴着墨镜背着背包,稍远地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话。
爬上楼梯进了大堂,办理入住,拿好房卡进电梯出电梯,走过长长的走廊,刷了两下门锁才弹起。
开门,再关门。
把跟在身后的人卡在门口。
“队长?”成才局促又茫然。
“你想要哪种喜欢我不知道”,袁朗的眼里有杀气,“我对你,就只有这一种。”
然后,便不容置疑地,吻了过去。
【袁成无差】无名岛离奇事件23
你们催更成功了,捂脸。我中午要多吃点儿r_o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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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度爆表的烟Cao味侵占口腔,杀气腾腾,似麻醉剂。
有从脚底升起的麻痹感,引起短暂的呼吸停滞,几乎缺氧。
下意识的自救动作,手抵在身前用力推开,大口喘气,意识终于回来,眼神却还迷茫,“队长,我不明白。”
“知道你不明白”,冷着脸伸手把年轻人肩上的背包扯下来扔在脚边,解开自己的制服风纪扣,“所以我正在想办法”,再捉住他的T恤衣领,脸对着脸,鼻尖几乎碰上,“接吻会吗?”
“……”狙击手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回答却带着愤慨,“我二十五岁了,队长。”
“吻起来像只有十五”,嘲笑的口吻。
“卧槽”,他骂出声,然后挑衅一般,狠狠地吻了回去。
似乎……确实……不是完全没经验。
至少他知道怎么换气,微闭起眼睛,舌尖顶进来,温柔也卖力。
撩起心头的火苗。
袁朗松开了捉着衣领的手,从身侧滑向他背后,来回抚摸,然后扯起了衣襟,探进去。
出过汗的皮肤潮s-hi黏腻,肌r_ou_却一下都绷紧。
深吻停下来,这一次二茬南瓜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靠在门板上,目光里燃着欲望,却困惑重重。
“怎么?”袁朗向一侧勾起嘴角,声音有点哑,“害怕了?”
“……队长”,他避过视线,“我不能……”
“不能,还是不行?”袁朗懒洋洋地笑,直勾勾地看他,“你不是说喜欢我?”
年轻人紧咬着嘴唇。
“或者是不会?”
第三种选项说出来,狙击手还是闷头沉默。
袁朗耸耸肩,转身离开门口的死角,一手继续解衬衫扣子,一手从裤兜掏出烟盒来,抖出一颗叼在嘴里,向房间中走去。
衬衣脱掉只余背心,烟盒扔在桌上,又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刚冒出来……
就被抢走了,连烟一起。
狙击手看表情是打算来一场格斗比武,牙关紧咬肌r_ou_紧张,眼睛里喷着火,成分不明。
接下来也确实是标准格斗招式,一击必杀那种。
袁朗象征x_ing地技术格挡,更多的是顺着他的动作,把自己放倒在了床榻上,平躺,挑眉看着压制动作十分规范的优秀南瓜,“要我教你么?”
“不用了。”
(互攻预警!!!成袁洁癖党请看前半部分,袁成洁癖党请从分界线往后看,无节cao的就不用在意了,清水党……请问你点进来是为了什么????)
狙击手摘了帽子,再一次弯下身来,皱紧了眉对视。
他头皮上已经发出新的发茬,像颗淡青色的猕猴桃,袁朗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
手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