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央瑢陪着笑说围观。
围观什么呀围观,球队训练有什么好看的。老师似乎并不接受,郑央瑢心里想着要是个女生这老师是不是就不管了,转念一想啊呸是女生的话必然被扭送学校最高暴力机关政教处记个英勇无比的男女不正常交往的大过再试读个一年。
嗨,老师我家里没人啊,林哲见我天天待家里发霉非说我得晒晒太阳,我就干脆跟他来学校看他训练了。
林哲在足球队素行良好成绩不错,郑央瑢高一的体育成绩也足够让这个老师不讨厌他,再加上是个男生不是姑娘,就他看来没啥早恋的问题,就点点头默认了郑央瑢这个编外人士的存在。
另一边热身的一堆爷们戳戳林哲:嘿,你老公绝了。
林哲一抽:去你嫂子的。
哎怎么啦我们说错啦?你看你今天和他来的那样儿就知道肯定你不是当老公的那个。国足的希望们不依不饶,林哲一个个打过去,闲得蛋疼是吧?
嘿,有个不怕死的来了劲可不是呢,你给揉揉?
林哲一挑眉,平时这种玩笑开开没什么,如今有个郑央瑢,自然一切都不一样了。
刚想直接实践爷们动手不动口的指导精神就发现某个X胆包天的家伙一哆嗦,林哲颇为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这算什么,气场太强?
再习惯性地往场边一看就发现了原因,某个刚糊弄完老师的编外人员正眯着眼往这边看。
郑央瑢的眼睛不算大,再一眯基本就是流氓兔眼睛的样子,林哲看着那其实挺喜感的两条线不仅完全不觉得好笑,还觉得格外的冷,总觉得那眼睛背后一定藏着阴险想法,必然有人要倒霉。
千万别是我啊。林哲由衷地想,虽然他和郑央瑢还没进行到三垒,但是郑央瑢的二垒技术上次直接把他折腾了个七荤八素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明明他一直接受系统体育训练怎么身体素质也该比只是业余打打球的郑央瑢好上那么一点的吧喂,怎么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反而是他啊!
阴阴险险的郑央瑢同学很腹黑地说:没办法,攻受关系决定一切。
去你妹的攻受关系!老子要反攻!
等等等等,你们还没到三垒呢。
到了中午惯例是解散出去吃饭下午再回来训练,大太阳下晒了一上午的男孩子们呼啦啦跑了出去,郑央瑢拽着林哲出校门直接打车奔赴只有一站距离的开封菜迅速占座点餐,当第一口所谓雪顶爱尔兰咖啡送进林哲肚子里的时候差点被晒晕的某体育工作者总算是有了那么点精神,有了精神便立刻觉出了不容忽视的饥肠辘辘,郑央瑢捏着杯子一口一口吸着仙草奶茶看着狼吞虎咽的林哲温柔无比地眯着眼笑。
林哲被这明明没有眼神的眼神弄得越来越不好意思。他说你也吃啊干嘛老看着我。
郑央瑢不说话,还是笑,笑得没完没了。
林哲终于被笑毛了,他说你能不能别笑了,太吓人了。
哦。郑央瑢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打开装有越来越坑爹的上校鸡块的纸盒。又补了一句,我就喜欢~
喜欢你妹啊喜欢!你在开封菜说麦当当的广告词你是有多蛋疼啊!
林哲看着面前明明很爷们的呃,男孩作出一副优雅的样子两根手指捏着那其实都是淀粉的鸡块慢慢吞吞的吃鸡皮疙瘩都炸起了一身。
这。是。个。变。态。啊。
下一句偏偏不再想了,即使答案简单呼之欲出,林哲却突然觉得脸上变得滚烫,连想也不愿再想,只觉得甜得很,甜得腻死人,即使正喝着的那爱尔兰咖啡再怎么是配出来的饮料也还是苦的。
**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这个**。
林哲看着郑央瑢神神经经地吃,一点一点,也笑了起来。
回学校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学校里空无一人,门口的保安也解决着民生问题连抬头看他们一眼都没,两个人堂而皇之手牵手进了学校,林哲就开始笑,笑得全身都在抖。
有什么好笑的啊?
没有没有,就是开心。林哲继续笑。
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半圈操场到了教学楼半圈起来的小广场长,学校官方命名求索广场,年级主任称呼U形广场,按照学生自己的意思分明该是银杏广场。
这银杏树哪有空调凉快啊~林哲抱怨。
因为银杏王子不在学校里啊。郑央瑢回答的理所当然,林哲突然伸手拽了片翠绿的银杏叶子下来,他的身高足够他不费吹灰之力,郑央瑢不解地看:干嘛啊?
带笔没?
嗯。郑央瑢找出笔递了过去,林哲接过来蹲在地上往叶子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瑢字,又把笔还给郑央瑢,站起身举着叶子傻乎乎地笑。
郑央瑢见状也伸手去拽了一片下来,直接贴在树干上写了个哲,问然后呢?
林哲把书包换到前面翻找了一阵找出个金属环,拿过郑央瑢手里的叶子和自己的卷在一起,套进那个金属环里,然后再次蹲下,开始挖土。
郑央瑢有些明白林哲想做的事,于是也开始和干燥的土壤搏斗,挖到最后十指上满是半干半湿的泥土,林哲把那两片用金属环套在一起的叶子扔了进去,把土盖回原处,又在上面跳了几下踩实。
玩够了?郑央瑢笑着问。
嗯,够了,林哲从小小的树坑里走出来,十年后再挖出来看看还在不在,好不好?
好归好,可是到那时候叶子早就烂了,信不信?
讨厌啊你,走啦快去洗手,这手泥好脏。
还不是你非要折腾
3
3、第 3 章 ...
(三)
忘记** 悲伤漫延
多少刻骨爱恨渐渐不见
学会放手 悲伤会否少一点
再后来是轰轰烈烈的高三,高三前夕郑央瑢义无反顾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艺术生,林哲碍于学校统治阶级威逼看似无奈地转了文,从里到外看着都像是和陈怡依依不舍,一群亲友把他从头鄙视到脚小样你蒙谁呢你。
林哲觉得自己颇为无辜,不过转念一想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反正他自己是真的不敢保证转文就真的那么难过最起码,不管分不分艺体班,他总是和郑央瑢在一起的不是么
最后的结果是没单独分艺体班,艺术生哗啦啦地出去上课,体育生天天蹲操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某一日训练中止,林哲拖着疲惫的身体摊在满是脏乎乎的无孔不入往鞋里掉的塑胶粒的操场上看着其实一点也不干净的天空,开始疯了一样地想郑央瑢。
此时的郑央瑢在数百公里外的帝都沉醉在艺术殿堂里苦修,距离太远林哲的视力再好也看不到头。郑央瑢去北京前林哲曾经和他大吵一架,林哲说不就是个艺术吗在哪不是一样学怎么非要到北京去我不想和你分开不想不想你听不听得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