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 by 芹菜香干【完结】(3)

2019-06-10  作者|标签:


  
  当时的孔嘉言顶着一头染得近乎干枯的金发,脸颊由于严重失血而显得惨白,体重过轻所以颧骨高高耸起,眼睛很大但眼眶凹陷且泛着青黑,脸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痕,整个一个黑白恐怖片里的吸血鬼,而且还不是动画或者电影里顶好看的那种。
  
  反正我穆清生前也是相貌平平,倒无话可说最多以后少照镜子罢了。
  
  只有一点让我极度郁闷,那就是这臭小鬼身量不高,不晓得有没有一米七想想我以前一米七八的标准身材,我知道自己很贪心而且不太厚道,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还嫌这嫌那。
  
  看着这孩子一副摇滚青年的打扮,我当时还严重担心另一个问题。在梭巡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除了打点滴的地方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针孔时我才彻底松了口气。还好他没那些要命的嗜好,我可不想从痛风患者变成更加不堪的瘾君子。
  
  今天是我该出院的日子。其实在这三个月间我不止一次地想过从医院溜出去,跑回我自己的家,或者到我父母的家里去看看。我实在挂念天蓝,还有我那失去儿子的双亲。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作为一个成年人遇到问题必须从长计议。其实最大的问题在于,就算见到了他们,我又该如何自处?我现在谁都不是。
  
  浑浑噩噩地坐进那辆来接我的黑色轿车里,我模糊地想着该要怎样完成上天给我的这道难题。
  
  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贴在我的手上,打断了我的思绪,嘉嘉,晚上想吃点什么?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是孔妈妈。
  
  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望着她担忧的眼睛我有些愧疚,于是不由自主地说道:我没事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她似乎一愣,握紧了我的手。我感觉她有些颤抖,继而见她从包里取出一条手帕按了按眼睛,这才发现她居然哭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这三个月来我并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而她也似乎并不在乎。看来这母子俩之间的关系的确不怎么样。不用问,肯定是那臭小子不好,不然孔妈妈绝不会因为儿子一句温言软语就这般激动。
  
  我虽然无法开口叫她妈妈,但她对儿子的关爱之情谁见了也不能无动于衷,天下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有一个深爱自己的妈妈。我既然占据了这个身体,我想我有义务要对他身边的人好。
  
  晚餐的氛围极好,虽然只有我和孔妈妈两个孔嘉言的父亲似乎已经去世,或者是早已和孔妈妈仳离,奇怪的是大家都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里没有男主人。
  
  这样对我而言真是再好不过,要我对着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叫爸爸那才叫做不可能的任务。我的演技可一点也不好,给人做便宜儿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着满桌子色香俱全的饭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我想喝一点啤酒。现在的这具身体,应该可以吧?在医院呆的这三个月让我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造孽,这臭小鬼的身体其实非常健康。以前因为生病,很多东西早就连闻都不能让我闻了,现在终于又可以和他们久别重逢,这也算是上天给我的一点奖赏。
  
  记得第一次发病是我结婚之后跟好哥们儿见面,边吃海鲜边喝啤酒,当天晚上回家就折腾了一宿,从此开始我长达三年的痛风生涯。
  
  你身体才刚刚好,还是不要沾酒吧。孔妈妈有些迟疑。
  
  果然还是不行啊我嘴里嘟哝着,不死心地望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失望的表情过分夸张,还是孔妈妈太宠爱孩子,她的口气松动了一点,嗯,那就喝一点吧只许一杯!
  
  一杯我已经满足,看着志得意满的我,孔妈妈似乎非常高兴,后天雍峤正式到孔彰就任,你准备准备,也去出席一下好吗?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孔彰我已经知道,是孔家这份大产业华丽的名称;雍峤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但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听说是孔妈妈一个好朋友的得意门生,目前空降到集团做总经理的。顺便说一句,在我知道臭小鬼居然忝任公司副总经理一职的时候,真是不得不对该公司的股东和同仁一掬同情之泪。
  
  看我一直不做声,孔妈妈似乎很为难,急急地解释着: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不过现在公司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等你见到他
  
  我这才发现只顾着想自己的事,完全把她晾在了一边,惭愧之余我脱口而出:后天几点?
  
  孔妈妈一听这话,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惊喜,早上十点。等一下我把你的衣服熨好。
  
  我一愣,不是有宝姨吗?一到这里我就发现很显然这个家里是有保姆的,而且还相当能干。不过在医院里守护我的,却一直是孔妈妈,最近她一定非常辛苦。
  
  她还有别的事还是我来吧。孔妈妈望着我,神色温柔。霎那间我明白了。慈母手中线哪!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假手于人。
  
  孔嘉言啊孔嘉言,活该你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每日一更!!


第3章

  当我站在孔彰集团那气派的大型会议室里的时候,突然冒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我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重生在这种人家是我做梦也不曾想到的,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太过荒谬。不是我矫情,如果可以,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我那个蜗牛小公司当老大,而不是在这里忐忑不安。
  
  时间来到九点四十四分,公司高层陆续到达。为了不至于出糗,昨天一整天我都在想尽办法熟悉与孔嘉言有关的一切人事关系,目前出现的与会人员除了三个月间在医院里看到的一些有点印象之外,仍旧有大部分我一无所知,我只好靠他们胸前的识别卡或者座位前面的姓名牌临时恶补。
  
  好在有车祸受伤作为挡箭牌可以装装糊涂天知道,其实我完全没有伤到脑袋;而且不用问也知道孔嘉言在这种地方根本属于摆设级别的,我认为只要沉默是金,安全混过去应该不是问题。
  
  不过我显然打错了算盘,即使我再怎么努力隐藏自己,却还是沮丧地发现每个来人至少会对我行三十秒以上的注目礼,目光中不约而同地都带着诧异和类似头疼的神情。
  
  我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孔嘉言这臭小鬼很多钱,现在提前来替他还债了。
  
  这样的状况实在让人太过紧张,我感觉自己必须去一趟洗手间,至少可以拖到会议开始而不必被当作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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