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觉得自己快烧着了,手指抖的抓不住东西。
他以为自己不害怕,可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怂的这么彻底。腿肚子转筋,想逃。
排风扇嗡嗡响着,方南垂头丧气坐在放下来的马桶盖上。
路是自己选的,方南你想怎样?
外面响起了电视机打开的声音,是新闻联播特有的腔调。动静不大,却恰到好处的稍稍抚慰了少年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重新打开卫生间门别别扭扭走出去的时候,方南下意识抬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他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凌梓樾居然没有催他。
有时候他会错觉,温文淡定的凌梓樾披着谦谦君子外衣,其实本质里是爪牙锋利动作敏捷的猎豹,伺机而动,将猎物一招毙命。
而自己就是那只悲催的猎物……
“洗好了?”男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帮你吹头发。”
“洗了三遍。”方南想了想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那副白斩j-i的小身板,又看看明显强过自己的男人,鬼使神差的:“我自己吹就好。凌先生你有腹肌吗?”
男人忍俊不禁,从沙发上站起身,随意的开始解衬衫扣子:“马上给你验货,包君满意。”
头发吹了个半干,方南就没耐心的扔了吹风机。
心跳的厉害。为了分散注意力,少年开始在已经熟悉的房间里到处走动,东摸摸西看看,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些东西,方南拿起来看,都是不认识的外文。有英文的,还有不是英文的。
拧开润滑液塑料瓶黑色的盖子,方南好奇的瞄了瞄管口,好像是透明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味儿……
紧了紧双腿,少年有点纠结。刚刚清洗过的那里,异物感依然残留未褪,他没法想象,一个男人正常大小的玩意儿,会有进去的可能x_ing……
放下润滑剂,又拿起另外一个巴掌大小的硬纸盒。
外面的塑料薄膜还没撕开,上面的英文单词,方南试着拼了拼,觉得头疼就放弃了。
“避孕套,超薄的。”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方南一跳。
蓦地扔下硬纸盒转过身:“你洗完了?这么快?”
男人只围了条藏青色的大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落在锁骨上,被小麦色的肌肤衬托的异常x_ing感。
妈蛋,完犊子,要流鼻血……方南呆呆的,眼前脱了衣服的男人简直荷尔蒙炸裂,满溢到不负责任。
凌梓樾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主儿。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肌r_ou_线条紧绷流畅,是那种纤长型的,不夸张刚刚好,特别符合亚洲人的审美。
“满意吗?”少年的表情很明显取悦了凌梓樾:“腹肌?”
方南懊恼的看看男人,又低头看看自己,掀起T恤下摆揉了揉相形见绌的腹部,小小声的嘀咕:“简直没天理……”
凌梓樾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手边的椅子上,伸手关上了门,眼睛盯着纤瘦的少年,伸手拉开了大浴巾:“还有这里,方南你可以过来验货了。”
☆、第九章
周五晚上到底是没做起来。
方南羞愧难当,因为原因在他。
事情过去三天了,少年还是鸵鸟的不敢去多想,仿佛只是想想,那种尴尬就如影随形的冒出来,明晃晃的提醒着他的失败。
周五这一晚上,差不多颠覆了方南自小到大十九年对自我的认知。
他以为他虽然x_ing向不同,可到底是男人,除了x_ing别男爱好男之外,无论是构造还是其他,甚至是最被诟病的心理方面,都与他人一般无二。
可是。
都是男人,方南即使头脑发昏神经高度紧绷,鸵鸟的闭眼不去看,可是挨着的精壮身体滚烫不已,和着蹭在自己大腿根处硬戳戳的东西,他知道对方上劲儿了。与此相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太过紧张,方南一直软着。
凌梓樾不是愣头青,他有经验,知道怎么让青涩笨拙的少年舒服到极致。
男人的手指修长,带着薄茧,所过之处星火燎原,娴熟的cao控,乖乖让小处男交了账。
昏头昏脑的蹬着腿拱着腰泄在男人掌心,方南浑身出了一层薄汗,纵使牙齿咬着下唇不给自己哆嗦,依然止不住上下牙打架的颤抖。
是在之后的扩张时候,身体一直本能的排斥着,放松不下来,完全打不开。
耐心的反复尝试,凌梓樾只进去了两指,方南就没骨气的眼泪糊了满脸,怎么都控制不住。
疼痛没那么强烈。酸胀,怪异,黏腻的抽水声,没有快感……
这一切都加剧着方南的崩溃,一层层的砝码堆着,很快逼着他求饶喊了停。
凌梓樾埋头抵在他耳侧粗喘着,叹了口气,翻身平躺在旁边,真就停了。
当时的方南除了尴尬,满脑子空白,哪里说得出任何的话?
倒是凌梓樾,在平定了几分钟之后,淡淡的开口安慰他,很多人的第一次都做不起来,以后慢慢来,会好的。
不过隔了两三天,方南再去回忆,很多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不是太清楚,像隔着一层纱。
方南记得,自己提出想用手帮他的,就像凌梓樾帮他一样。可是男人笑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去了卫生间。方南无地自容。
周六早上醒来,凌梓樾已经走了。确切说来,是当天晚上又陪着方南说了一会儿话,盖棉被纯聊天的,大概半夜时分接了个电话走的,没过夜。
此后的几天,方南只要一看到那张大床,脑子里就无法抑制的想到那天晚上。
少年的自尊大过天。这种事情的存在,不要说完美,连完成都没做到。
在并不舒服的狭窄沙发上蜷缩了两晚,第三天睡觉前,方南甚至忍住强烈的羞耻之意,自己试图用手指弄一下去寻找症结之所在。
结果让他明白了,自己怕是被自己的心理暗示先入为主吓到了。
原因无他,凌梓樾太大了。
那不是惊喜,是惊吓。
那是一个成年男人沉甸甸的骄傲,粗,长,微微脉动着攻击x_ing。在凌梓樾进入卧室解开浴巾的时候,第一眼的视觉冲击太强,方南直接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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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梓樾一个礼拜没来咖啡店。
周六下午是方南的班,他即使不去问,那三个女生叽叽喳喳的,也把他想知道的事情泄了底。
凌梓樾也没给他打电话。家里那部电话机一直很安静,从来不响,方南有一次怀疑它坏了,拿起听筒听了听,好的。
有天晚上,不记得是周三还是周四,方南冲动着想给凌梓樾打电话的,号码都拨了一半了,还是重新挂了回去。
他不是放不下自尊,他是不知道打通了说什么。
难道问对方,是不是因为没做成所以你不来了?那也太诡异了!
这样近乎于失联的漫长一周过去,方南才惊觉,自己除了一个电话号码,对凌梓樾可谓是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不知道他什么工作,甚至电话不通该怎么找到他。
每个人都会跟这个社会有所瓜葛有所联系,好比孤僻如方南,起码还有黄韬秦锋郑琦班级的同学咖啡店的同事等这样一些熟悉不熟悉的关系,建筑工程学院有他的学籍和档案。
凌梓樾一定也有,可是方南一无所知。
那种感觉很糟心,说不清道不明。
就在这种憋屈混乱的状况下,方南再次见到了凌梓樾。不是在住处,是在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娱乐会所门口。
星期一下了课,方南不想回去。潜意识里久等不至的电话也让他憋了口气,忿忿的。
凭什么自己要每天乖乖的学校住处两点一线,等着那个电话就像古代等着君王临幸的妃子一样?简直搞笑到了极致!
于是周一下午四点多出了学校大门,方南坐着公交车到了市中心,漫无目的的打算逛逛再吃个晚饭后回去。
今天天气好,夕阳穿过一栋栋楼房,落在长出嫩叶的树梢上,金灿灿的,美不胜收。
方南在步行街转了转,快七点的时候吃了一碗肴r_ou_锅盖面,放了两勺辣油的面汤红通通的,看过去很有食欲。唏哩呼噜吃完面,少年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白皙的脸上也染了粉色,生动不少。
接近八点钟,方南往站台方向去等车。
路过Z市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门口时,正好看到一辆汽车停在门口,有穿着制服的门童殷勤的过去开车门,谦卑的弯着腰,白手套挡在车门框上。
车里下来两个男人西装革履,正在讨论着什么,一个认真,一个带了点懒散的随意。
认真那个方南不认识,可是懒散那个——
方南站住脚呆呆的看着,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凌梓樾应该喝了酒,脸上浮了红晕,发丝稍有一点凌乱,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他温和的那一面,魔法般的带上些不羁和放纵的感觉。
男人扯了扯领带,或许是想着不合适或是不舒服,过了两秒干脆的拽了下来,随手揣进了西装的口袋,然后又解开了最上端的衬衫扣子。
情不自禁的盯着那人修长的手指,方南紧张的咽了下口水,脸上一下就爆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