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方南听秦锋提过,丁子明的初恋是他们高中老师,还大胆的为此出柜的:“不用想,那男人就是想用你打发时间的。”
丁子明很羞愧:“那时候不是不懂么,傻。没做……确切的说,是没做起来。我那年十七岁,满脑子不管不顾,就喜欢他,觉得真要受点罪也得扛下来……可是不行。我就是那种传说中一个手指头都能要了我的命的纯1,生理和心理都接受不了。他才用一个手指头,我就满头大汗痉挛着像是羊癫疯似的,疼的嗷嗷叫。他怕出事,就没敢继续。”
方南忍住爆笑的冲动:“后来没再试过?”
“没,”丁子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嘴角弯着:“早些年还混圈子的时候,有次被一个很出名的1给盯上了。别人都告诉他我不行,他就不信邪,非要压我。还口放狂言说没他压不了人,什么1到他那儿只能躺平挨C……结果,我差点把他踢废了哈哈……”
“你可真萌,”方南笑的肚子疼:“丁哥,说实话,你这长相,确实挺招那种征服型强攻喜欢的,哎呦不行了,肚子要笑炸了……”
“笑吧你就,”丁子明不生气,嘿嘿笑着:“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不在国内,万一章节被锁,可能修改不及时,见谅。
☆、第五十六章
两个人喝完酒吃完烤鱼,方南到底买了一串沙漠玛瑙,五颜六色不规则的浑圆小石子串成一长串,最下端坠了个朱红色的j-i血石。
方南没往脖子上挂,随意的在手腕上绕了五圈,挂坠松松搭在手背上,衬着青年白皙的皮肤,看过去说不出的好看。
阿勒泰的夜色极其迷人,宽阔笔直又几乎没人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横贯东西的凉风呼呼吹着,撩起额头的发丝,舒坦的让人想敞开怀抱融入其中。
丁子明在前面倒退着走,拿着手机试图给方南拍照:“你跳一个呗,跳起来我连拍,肯定能拍出来那种效果……”
方南向前伸出手掌挡镜头:“拍什么拍,丁哥你后面有石头。”
丁子明一回头,手机直接被方南抢了去,炫耀的晃了晃,收到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没收。”
心情很放松,连带着朦胧的酒意被放大,这种时刻两个人好似都退化成了小孩,嘻嘻哈哈的,放下那些世故和防备,遵循最本真的x_ing子,沿着道路踢踢踏踏往前走。
“南南,”丁子明跟他闹了一会儿,伸手搂住他的肩膀,额头相抵,黝黑的瞳仁直直望过来:“我想亲你。”
“你这个酒疯子,”方南斜睨他,感觉脚下轻飘飘的:“公共场所你也不怕有伤风化,小心被这边的群众扭送到派出所。”
“不怕,”丁子明啄了下他的嘴唇,含混的:“有你什么都不怕……”
方南拽着自己衣服上的帽子套在头上,放肆的勾住男人的脖子,凶猛的一口咬了上去:“婆婆妈妈的……”
未尽的话语都被含进了纠缠的唇齿之间。
风声突然大了起来,隐约带起呼啸的声音。天空特别幽深辽远,无数的星子像是被谁随意的撒了一把,缀满墨蓝的苍穹。
两人站在路边拥吻,有一辆汽车路过,车窗开着,音乐倾泻而出。
“……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虽然世界变个不停,用最真诚的心,让爱变得简单……”
汽车驶过,响亮的呼哨声连着善意的起哄声擦着耳膜滚过,很快消弭在空气里。
“喜欢你,”丁子明恋恋不舍的稍稍分开一些,盯着方南微微红肿的唇,喃喃重复:“喜欢你方南……”
夜色让人放肆,夜色也让人软弱,谁知道呢。
在他乡的夜晚,或许是男人的眼神太认真,也或许是自己寂寞的太久,方南双手拽着丁子明的耳垂,亲昵的晃了晃,驴唇不对马嘴的应了句:“好啊。”
丁子明反应迟钝:“什么好啊?南南你喜欢我么……”
“喜欢,”方南人来疯的吮了下男人的下唇,旋即松开,用气嗓轻佻的爆黄腔耍流氓:“你的大JB……”
男人发了疯,顾不得这是在大马路上,手臂合拢一箍,往上一抬,生生把青年抱的双脚离了地,可是耍酒疯的人自己都站的摇摇晃晃不稳当呢。
方南又笑又叫:“你他妈……放开,再把我摔死……丁子明……”
“不会,”丁子明抱着他转了一圈,不管不顾:“放心南南,我把自己摔死都不会摔死你……”
一把捂住他的嘴,方南脸色微变:“什么死不死的,童言无忌。”
“当然不能死,”丁子明抬头,着迷的看着青年。这样从下而上的看着他,大风鼓动着单薄的帽子,吹乱了半长的头发,衬着深邃的夜空,好看的像是一幅画:“死了还怎么照顾南南……”
方南鼻子微酸,是从未有过的软弱。他用双手抱住丁子明的脑袋,抿了下唇低低的开口:“我这人命不好,特别克人……跟我在一块儿的,有的得重病死了,有的出车祸死了……丁子明你不怕吗?”
“不怕,”丁子明黑濯石般的双眼里没有丁点的迟疑:“不怕死,怕的是,死在你前头,让你难过……”
“你他妈的,”方南抹了抹眼睛,挣扎着站到地上:“这嘴巴是抹了多少蜜说过多少小情话哄人,简直高杆的不是一般人。”
“南南,”反s_h_è 弧慢慢到位,丁子明有点想明白了方南那句好啊。一时间狂喜像是失重,让人晕陶陶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男人小心翼翼如获至宝:“我不哄你,说到做到……让我照顾你,陪着你一起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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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尔津离开,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发生了质变。
方南还好,说笑言谈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在丁子明面前,明显比过去更放松随意了很多。
倒是丁子明,一副傻呵呵的恋爱中人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连开车都单手握着方向盘,不嫌r_ou_麻的用空着的右手抓着方南左手搁在自己腿上,幼稚的跟中二青年差不多。
幼稚病不知道会不会传染,反正一向沉稳的方南也没制止他,默许着纵容他的蠢萌行为。
走了魔鬼城,看了喀纳斯,两人回到乌鲁木齐后休整了一晚上,最后一站去吐鲁番。
大夏天的,火焰山的高温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天空碧蓝如洗,一丝云彩都没有,火焰山的山峰是赤焰的红色,越热越红,远看真如燃烧的烈焰一般。
早两年拍摄爸爸去哪儿的地方,一架长梯蜿蜒向上,在周围连绵不绝气势磅礴的沙丘山峰衬托下,显得极其渺小。
“上去吗?”隔着车窗,丁子明微微低了头推起墨镜看着那边零星的游人。
“不去。”方南闲闲的摇头,整个人下滑着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单膝抵着面前的储物箱,伸手抹了把汗嘟哝:“上去晒人干吗?前几天还挺舒服的,这一下子又给打回原形了,简直比A市还热。”
丁子明想了想,回头伸手,从后座上拿过自己那顶鸭舌帽,反手扣在方南头上,再把自己的墨镜给他戴上,满意的扬扬眉:“行了,全副武装下去转转。南南你怎么也不戴个墨镜,回头我送你一个,喜欢什么牌子什么款式的?”
墨镜。方南微微眯了眼,想起自己家里那个Gucci。跟着自己搬了几次家,从来没丢却也从不见天日。
“不喜欢戴墨镜,觉得像是瞎子。”方南不满的骂了声cao,因为丁子明已经快步绕到他这边拉开了车门。滚滚热浪瞬间涌进,简直令人窒息:“我不想下车。”
“来都来了,再说到火焰山是你的主意。”丁子明下巴上挂下一串汗珠:“好歹去看看,再到那边棚子下面吃个西瓜什么的。”男人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简陋的柴棚,兴致勃勃:“棚子后面的崖底下,还有片绿洲呢,也挺神奇。”
“就你个二傻子觉得神奇。”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方南还是被丁子明拖下了车,看了八四版西游记取景的馒头山,还凑热闹的买了两个沙窝j-i蛋,在四十多度视线里扭曲的高温里挥汗如雨的待了十几分钟,逃也似的窜回汽车。
“我艹!”方南一屁股坐到副驾上,烫的一激灵,龇牙咧嘴的打着挺离开坐垫,一脸苦相:“这下不是烫j-i蛋了,直接吃r_ou_了。丁子明你闻着烤r_ou_味儿没?”
空调开到最大风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坐下去。
“晚上回酒店我帮你检查检查,”丁子明发动了汽车,缓缓离开停车场:“烫熟了还得了?烫熟了我就把火焰山炸平它!”
车子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晚上接近八点钟才到乌鲁木齐进市区的安检口。
汽车排起了长队,远处的风车缓缓转着,太阳还没落山,橙黄色的夕阳特别美,给大地山峦染上一层金灿灿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