瑭杨古董店 作者:Arales【完结】(26)

2019-01-26  作者|标签:Arales

窥视对方的神色,苏弘尧抿唇,害臊的感觉一点点地化为被人小看的不服气,遂粗鲁迅速地扯下张康夫的衣服,连裤头都松了往下扯;张康夫忍不住笑,翻身压住苏弘尧低头吻去,把滑落的裤子往一边儿踢,腿蹭著腿,自身喷张火热的阳物抵著苏弘尧的蹭,直蹭得苏弘尧全身火燎一般地烫,整个人又细细打颤。

李翔睿自梦中惊醒。

觉得自己喘得快喘不过气,坐在床上身体却软飘飘地不想动。

梦里,牙齿咬入肉的疼痛、热辣、如电击般流窜的快感还附著在皮肉上,被男人进入的温度也还在燃烧著身体,一下下的拉扯撕裂血肉和灵魂,

高张的情欲和伴随的快感,正经由梦境支配自己的身体。

「…不会吧……」李翔睿抱头呻吟缩成一团,没想到这次看的感觉会这麽强烈,强烈到会想找个人上床。

……而且因为梦境,还更想找男人试试看是否真的这麽爽……

「…我不想变弯啊……」每次作梦之後他的接受度就会宽广一些,大概因为叶洛和慕容礼都是超有气质的人,所以最近朋友都说他变了不少。

变最多的就是开始有男生向他告白……而他现在居然想找男人上床……真是太堕落了……?

「…慕容礼不在?」

李翔睿喃喃自语,客房里只剩他一个,望向窗外只见一片漆黑。

觉得现在还是离开床比较好,李翔睿套上厚襦子便向外走去,看月光在黑暗里描绘暧昧隐约的线条,想找慕容礼却不知从何找起,走著走著才察觉正往山下小屋走去,然後开始说服自己慕容礼可能去找守夜宵警的苏弘尧,并不是因为作梦而想看看对方。

踏在山路上的声音很安静,并不觉得恐怖。远远的,看见慕容礼一身单薄的白凝定伫立、死寂地望著小屋,李翔睿好奇的凑到慕容礼身边想知道在看什麽,只看一眼就被眼明手快的慕容礼捂住嘴、全身在山风里不合时宜的发热,也终於听清楚刚才没注意的细碎声响。

肉体碰撞的音声、压抑的喘息呻吟、零星的对话,梦里看到的感受瞬间与现实重叠……

对,他知道。

在其他破碎的梦里,他看过苏弘尧和张康夫在小屋里约会做爱;看过苏弘尧在等待情人到来之前,用专注寂寥的眼神薰衣燃香。

不知为何,身体是满载情欲的热,心却有点冷。

「呜……」颈间的一点痛处让李翔睿回神,但更多的是如电击般的麻和酥痒——慕容礼正如同情人般地吮吻他的颈侧耳际,既柔缓又仔细,捂住嘴的手却动也不动。

等终於想到要挣扎的时候,已啃吮上颈後、让他背脊发麻的慕容礼却停下动作,把头埋到他颈窝里深深叹息。

「…抱歉……有点受到香的影响。」

「香?苏合香怎麽了?」

「你做了一天一夜的梦,没看到?」

李翔睿轻轻摇头却被抱得更紧,颈际又是一声轻叹。

「苏合只是香引……这几乎是媚香。」

媚香?「……春药吗?」古人真有这麽神?

「不,那样的话算是迷香、使人不能自己;媚香勾动欲望旖念、增益情趣,只是让人对自己的欲望更诚实。」

「所以这是媚香?」感觉媚香这种东西应该很下流,可是这味道别有风雅,感觉应该是生活香芬而非情趣用品。

「不是…这闻起来,比较像结愿香——上达天听、下穷地府,愿结生生世世。这本来是祈福香,不过配方被调整过,变得能惑人心神。」

「……改成这样,也不算偏离主题……」

「你这样认为吗?」

慕容礼近乎严肃的询问,让李翔睿沈默了。

愿结良缘和这种纠缠,当然不一样。

「引君缠绵,缱绻非本意。对人也好、动物也好、苏合也好,温柔归温柔,缱绻缠绵却是不得已。」

慕容礼轻轻放开李翔睿,拉著人,悄声沿山路返回、远离小屋,李翔睿望著那背影,感觉慕容礼的人彷佛跟随声音飘散在风里。

「那缠绵不过是种诅咒,似是而非的祈福香,又能求到什麽呢?」

瑭杨古董店 2 苏合(6)

很多事,理不出起头,不论当时、往後,关於情爱之事更是如此。

甜的时候目眩神迷心弛神荡,苦的时候惊惧疑惶,笑著等待,看自己敢做很多事、又不敢做很多事,变得认不出自己。

还记得十三岁那年张康夫站在门口的尴尬神色,也还记得他在自己说了不知道之後,把自己揽进怀里,手把首地握住那话儿,上下动起来,说些浑话还有军中同袍的事儿,要自己别害怕慌张。

十五岁那年,村里的长辈问起成人礼想由谁指导这些房中事,举了些人,怎麽想都还是拒绝了。

在这之前,张康夫说要带他去开开荤,他也拒绝了。

本以为像亲人、兄长,以为自己真是那麽离不开父兄的小鬼,所以想说、试试好了。

他选了张康夫,横竖,由兄长指导这档事儿很常见。

要村人别太计较张康夫不懂规矩,说了会跟对方提起这件事,却总想著、到时候再说……翻出父亲留下的香谱、手记,改了配方,默默薰染曳地红衣,馀料做成仪典用的香膏,细细抹在身上、带上山。

他想张康夫会跟上山,从来没想过不会该怎麽办;调香,也不只是害怕被拒绝而已。

总觉得自己有什麽想问的、是对方不一定会告诉他的,书上说这类香助情境、能动摇人的心神、难以坚守……是以他没想太多的便用了,甚至还调的更烈一些,就怕真要问的时候问不到答案,要求的时候会被拒绝。

只是,没想到是这种用途。

父亲写得不清不楚,而他却似乎改用得太过了。

没有机会问出问题,根本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整整三天,被张康夫抱在怀里,氤氲香气薰得两个人都疯了……一匣子香膏几乎都用在自己身上,然後在那温度里和膏脂一起融化、连像样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真正想问的物事,就那样哽著、却再也想不起来了。

「?苏…兄弟,你在秤什麽啊?」

苏弘尧紧紧神,把秤好的料倒进药钵,又拿起另一样。

「我在秤香材,李兄弟有兴趣?」

垂眼再精挑梳整,苏弘尧听见李翔睿思考的声音,嘴角不禁上扬了些……这异乡客真是个率直人。

「嗯……嗯,我以为,你们这里是砍了苏合就拿去卖,可是你似乎准备了各种东西,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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