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军扫了两三趟那是什麽家都没有了。苏弘尧的父亲人在陇西,看著家乡谁也救不到,等大军走了,满手礼物变成奠仪,跪在废墟里只是哭,边四郡几乎人人在哭。
哭到泪乾,依旧沙黄草绿,烟尘漫漫。
神爵二年,终於定西域督护府治所於乌垒城,设西域督护代天子领治诸国,此後往来渐趋安定,战时断断续续的商路又忙碌起来。
父母俱亡也就不常回乡,况且行商本来便是许久回乡一次。後来男人跟昆仑山下采香户的女儿成了亲,渊泉县城里的房子更是久久才住一次……马饮村偏僻、不方便、而且清苦,但对男人来说,平平安安不问世事、不用伤心,是再好不过。
所以,苏弘尧识字、能算;父亲不求儿子封侯拜相,但至少识字能文比较不受欺负,做人懂点圣贤事,也不致因为母亲是胡人就看轻了自己。
至少,天朝人与匈奴化不开的宿怨,作父亲的希望苏弘尧心中是想开的;更何况,偏僻的马饮村几乎都是这样的混血儿。
那边都没有他们的归宿,也就理所当然都没有他们的事。
张康夫很惊讶这麽偏僻的地方有识字懂文的人,知道是这麽回事之後便也不觉奇怪。
只是,胡女性烈,等苏弘尧回家的时候,娘亲已然殉死,两具尸体让苏弘尧哭到无泪可落,还是村人帮忙才能顺利安葬。
张康夫虽然想将苏弘尧带在身边——在他看来训练两年便是个能文能武的好副手,带兵打仗也没问题,可惜想留在家乡的苏弘尧不愿意。於是张康夫变得常往马口屯散步,主要就是想看顾苏弘尧;教他弓术武术,也帮他带书买东西,总是很和乐。
打猎也好,采香、调香也好,十三岁的孩子眨眼抽高变成十四岁,对他笑著、过招时打成一团,陪他骑马巡逻,不过一年马口屯点变成这小子在守,边境军也只有他会来。
再眨眼,到了十五岁,村长邀了他来替这孩子作成人礼。时值盛夏、服色著红,不同於天朝祭服中衣色黑、深衣锈红,村人备置的是白素中衣、大红裾袍,多了奔放的鲜豔,连那孩子上山的背影也多了分风采。
本来想跟大家一起在山下等,张康夫却怎麽想都不放心,坐立难安的跟上了山。苏弘尧豔红的背影专注的往上走、走出平日的路径,走向山顶的泉池……那是全村赖以为生的不冻泉、自引流至山下使用,成人礼得独自上山以水沐浴斋戒三天,再带著泉池旁的一截苏合神木下山。
全山最老的苏合木,自有仿不来的气味,村民视苏合为山神恩赐,即便平日开采,苏合神木却绝不滥取。
看著那孩子边走边捡柴火,在池边卸下一身衣物步入冰冷泉水沐浴,苏弘尧背脊的线条让张康夫不觉看走了神,恍然惊觉这孩子也到了这般年纪。
猛然跃出水面、披衣抽刀备战,苏弘尧以为是石豹子,看清是谁也不觉傻了眼,原本冻白的脸抹上嫣红,只好无措地放下刀子、拉拉衣服,把直裾袍也披上。
「张大哥,请回吧,一个人待著是规矩,」苏弘尧笑著、不知如何是好。「这座山我很熟,不会有问题。」
「…你在发抖。」入手的身体又湿又冷、轻轻打颤,抱得越紧,抖得越厉害;张康夫双手抚蹭著掌下的背脊腰身,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还是取暖。「你在发抖。」
不觉连脸都贴上去……贴著脸颊、脖子,怎麽还是抖呢?心里被勒著似的闷窒,直把人揉进怀里还是心疼。
「……你在发抖……」怀里的身体在颤抖,望著自己的脸是无措茫然,绯红从耳根染上眼角……张康夫低头又蹭上去,用鼻尖、用嘴唇,直到蹭变成了吻,轻贴在苏弘尧的唇上不肯离去。
怀里的躯体刹时变得僵硬,张康夫耐心的吮蹭著,感觉对方一点一点地放松、一点一点地变暖,不再抖了,却软热得化在怀里,放不了手。
浅浅的吮、探出舌尖,苏弘尧受惊似的反应让张康夫几乎发出笑声……不像他,在军队里待久了,不只是女人、连男人都试过,早没了这样的青涩。
侵入苏弘尧柔顺的口中仔细地舔著,呜咽似的哼吟颤颤地轻喘破碎,令张康夫更是著意温柔的吻著、勾缠舌尖,让怀里的生涩一点一点地回应自己。
回应的越生怯便越有耐心,回应得越多便越兴奋饥渴,就像苏合软暖的香,缠绵的让人失神疯狂。
苏弘尧早已迷失了神智,等吻咬在颈子上带来些痛,才又抓回了一些,发现自己正坐在张康夫身上,下身挺立,顿觉羞耻万分。
瑭杨古董店 2 苏合(5)
苏弘尧早已迷失了神智,等吻咬在颈子上带来些痛,才又抓回了一些,发现自己正坐在张康夫身上,下身挺立,顿觉羞耻万分。
「你身上好香,」发现对方回过神来正害羞著,张康夫忍不住就想逗、说一句吻一口,更何况那香味的确很适合。「两年前那时候,这玩意儿我不也摸过了吗?」
张康夫边说边弹了一下、用指掌细细圈握住,听到苏弘尧惊叫一声旋即努力忍住呻吟,只觉得那声音比窑子里的莺声燕语都要撩人销魂。
「那……」苏弘尧想咬唇忍住呻吟,却还是断断续续漏了几声——张康夫的手动了起来。「……不一样…那时候……呜……」
下体被拧了下、旋又被指尖仔细摩搓,苏弘尧觉得热,压抑的声音渐渐忍不住,可怜兮兮的低叫,张康夫却觉得可爱极了。
「那时候你不懂这玩意儿站起来怎麽办、梦里蹭阿蹭的泄了就只偷偷摸摸洗裤子,若我没发现、把手教你一教,你现在还不知道该麽办呐。」
「所以……?」衣物渐乾,薰衣香和对方的味道让苏弘尧头晕目眩、气息浅促,只感觉到那带茧粗糙的摩擦感很舒服,无力听懂张康夫在说什麽。
「现在想想,」吻上那酡红的面颊、缓缓地啃吮而下,「说不定那时候我就有这个想念,才能撞见你光屁股著急的可爱样,然後,自己也没发现的忍到今天……」
吻上脖子、吻上锁骨,滑入衣里、抚摸腰背,入手的感触就像摸石虎或豹子,腰身窄细又柔韧有力……这般厮磨就能让这孩子呜咽地叫著几乎要哭,虽然这般弄哭他也不算什麽……
「帮我脱衣服,」诱引著苏弘尧的手勾开襟绳。「不打算推开我的话,就扒了我的衣服,当个汉子、说什麽也要会扒别人的衣服。」
张康夫的调笑让苏弘尧脸上更是快滴出血来,但还是解开腰带、系绳,探手抚开中衣和襦,不确定地摸上带有伤痕的胸膛,感觉那骨血、皮肉、在指掌下脉动张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