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自己休息的地方是一个装饰得很豪华大气的院子。和景欢刚被安排进来时,还以为自己回了兰陵王府。
和景欢放松心情,端了杯茶找凳子坐了慢慢喝着混时间。这是一间最普通的客人房,只两张床一张木桌几张凳子,东西不多,收拾得还挺干净。
兰陵王不在,跟他同屋的孙季同再也不用掩饰,阴冷的眼神时不时就扫过和景欢俊美的脸庞和他雪白的脖颈。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在他那美丽的脖颈上开条口子,红色的血液顺着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慢慢流下来,那画面是不是也很具美感。
这和景欢自从跟自己一起进了大帐,就留在里面一直没出来过。后来高长恭还叫伙房熬了米粥到中军帐,显然是给这小子准备的。现在又带了他一起来城北,在车上兰陵王虽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是他看和景欢的那种看小情人才会有的温柔暧昧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看来这小子已经跟兰陵王不清不楚有一大腿了。自己先前倒是小看了他。
这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他因为身份特殊,行事不敢太过大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直在循序渐近,想慢慢侵占兰陵王的心,却没想到被后来的和景欢先得手了。这让他很是恼火。
孙季同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他已经动了杀机!
和景欢也感受到了他眼里森冷的杀意,难免的就开始害怕。他毕竟从没有过这种危险经历。那孙季同如同毒蛇芯子一样噬人的眼光,还是让他从心底里发麻。
他前世就是一个没干过坏事,也没被坏事干过的根正苗红一大好青年。虽然还没跟兰陵王搞在一起,他就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007的发难!但是有心理准备,跟正在经历完全是两码事,那种感受是有天壤之别的。
两人各有心事各具敌意,没人讲话,屋里气压十分低。和景欢也越来越紧张,眉毛眼睫毛都止不住的抖,捏着杯子的手指都白里泛青了。说句实话,他真担心007一个不爽把自己给“咔嚓”了。
就在他紧张的快要窒息的时候,孙季同突然笑出了声,然后阴森森的开了口:“现在知道怕了?”
和景欢暗底里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气:输人不能输阵!总不可能在跪在他面前痛哭求饶!鼓励自己一番,这才佯着镇定的抬头笑着看向对面的孙季同:
“怕什么?肖景不明白孙大哥在讲什么!”
16.一支毛笔引发的血案
孙季同闻言,又笑了起来,阴鸷的笑声如夜鹰叫一般难听。和景欢忍不住掏了两下自己的耳朵。007笑着笑着突然一下子就止了笑,象看死人一样看着他,冷冷的说:“肖主簿,你不用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
和景欢心里当然清楚,可他就是要棒打野鸳鸯!这也是他非要往兰陵王身边凑的目的。考虑到对面这个人前世的职业,和景欢决定自己还是老实一点。
毕竟在这只有两个人的小空间里,惹恼一个会多种杀人技能的间谍绝对是不明智的。想要出去避避又输了气势失了面子,干脆就陪他在这干耗着吧。
打定主意,他也不再言语,低了头继续喝他的茶。端到嘴边才发现已经干了,又拎着茶壶来添水,一晃也空空的了。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一壶水了。
不想没感觉,一想就觉得尿急,也顾不得007在想什么了,连忙跑出去找茅房。孙季同看他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楞了一下还以为他这是害怕了。鄙夷的撇撇嘴:胆小如鼠!也就是长得出众了一点而已。
和景欢出去找茅房。走着走着就犯了难:这里房舍轩峻壮丽,都修得差不多一个样。他这个才穿过来没多久的现代人在这里转来转去,也没发现哪一间瞅着象茅房。想找个人问问,运气不好也没碰着。
再想转回去时,又发现自己迷了路,只好到处乱蹿,想找个僻静处先解决了内急。真得是很急,他都快把持不住了。走了几步正好到了一幢房舍的后面。夏日的天气么,热得很,每扇窗户都大大的开着。
和景欢从窗户望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兰陵王的侧影。他正俯着身子跟书案前一个低着头拿笔写着什么的男人说话。
他心里一喜,就走过去想找兰陵王问问路。结果刚靠近两步,就听得“嗖”的利器破空声,接着他的膝盖就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的“唉哟”一声,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同时一支毛笔也滚落在他脚边。
和景欢伸手一碰膝盖,痛得他龇牙咧嘴,正想开口骂人,眼前又出现四条人腿。抬头一看,正是兰陵王和一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着一袭深紫锦袍的英俊男人。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审视着地上的和景欢。
“你在这里干什么?”兰陵王开了口,声音有些严厉。
和景欢抬头看看冷着脸色的兰陵王,看来自己是来了不该来的地方,运气真背!只好示弱,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苦着一张脸回答:“我不过就是想过来问问茅房在哪里而已。你们也用不着拿支笔,把我打得爬都爬不起来!”
兰陵王闻言先是一楞,接着就哭笑不得的跟他三哥解释:“……三哥,他是我带来的人!”兰陵王停了停又加了一句,“我的主簿,脾性有些不着调。”
“……哦~长恭还能注意主簿的脾气?看来不是一般的主簿啊!呵呵~”河间王高孝琬听后意味深长笑了两声,然后俯下身子,拿手指一勾抬起和景欢的下巴,仔细看了一下,夸了一句“长得还行!”
“……承蒙夸奖!”高孝琬那象打量牲口的架势,让和景欢有些难堪和不满。下巴一抬、头一扭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眼睛盯向别处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