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你这主簿,人小脾气可不小!”高孝琬有些诧异的看看僵着一张脸的和景欢,捻捻手指,直起身来向兰陵王叹了一句。
兰陵王看看和景欢,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奈何和景欢一动膝盖就钻心似的痛,连站都站不稳。被他拉起来后忍不住“嘶”了一声,腿一软就扑倒在兰陵王身上。
兰陵王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腰,扶住他。看和景欢痛得脸色都白了,额上冷汗直流。眉头一皱有些吃惊的问:“这么痛?”
和景欢没有回答,拧着眉强自忍着,可还是痛得嘴角眼角都直抽抽。瞎子也能看出他现在很不好受。高孝琬以为和景欢是来偷听他们兄弟谈机密的,所以下了重手。他本身臂力大无穷,反观和景欢的身子骨一向都不好。这样一来,和景欢就吃了大亏。
兰陵王看他痛得狠了,心里也不好受。拦腰一抱把他抱起来,就要往屋里走。和景欢急了,一手抱住他的脖子一手拉住他的衣襟,涨红着脸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要去尿尿,很急!”
“……你!我带你去!”兰陵王听了想笑又马上忍住了,横了他一眼才低声回了他。
兰陵王抱着和景欢跟他哥说了声就走,一边的高孝琬讪笑着应了,并说他会叫人请大夫。
兰陵王把他抱到最近的一处茅房,小心的把他放下去,一手揽着他的腰扶着他。和景欢看看地上很清洁的马桶,再看看边上的人,有些迟疑了。
他是现代人,在卫生间与男人一起使用便池很正常,可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现在身边的男人毕竟是兰陵王,是马上就要和自己滚床单的人。如今青天白日的要当着他的面亮出小JJ,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兰陵王看他不动作,再看看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噙了笑打趣他:“昨晚不是很大方的吗?现在就知道害臊了?”
他一提昨晚的事,和景欢一下子就红了脸,含嗔带恼的睨了他一眼:“你老能不能别提昨晚的事了?”
兰陵王闻言就更是愉悦了,笑着催促他:“还尿不尿,要不我带你回去?”
不尿会死人的!而兰陵王显然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当然,兰陵王也不能回避,因为他一松手自己就得栽到马桶里去。和景欢别无选择,只好厚着脸皮当着兰陵王的面解开腰带,拽下裤子掏出家伙撒尿。
兰陵王了也没有转眼,似乎还打量了那么一会。和景欢给他看得差点尿不出来,人更不自在了,扭头红着脸看着他说:“您老不怕长针眼吗?”
“……很漂亮的家伙,长针眼也值得!”兰陵王笑盈盈的瞅着他回了一句。
“……要不,您老帮我扶个鸟儿~”和景欢瞠目结舌了半晌才开口这样问。他没想到这看着一本正经、老成持重的兰陵王也会说这样的话。
兰陵王笑意不减的看看和景欢精致眉眼,再扫了一眼他那嫩白的茎身,意味深长的反问他:“你确定你那小家伙,它受得了?”
他那促狭表情明显不怀好意,和景欢小心肝颤了颤,红着脸转了眼光不再说话:什么人这是?!你说他一个王爷不是该稳重大方斯文儒雅么,偏他那张嘴怎么就这么欠抽呢?!
待和景欢撒完尿整理好衣衫,兰陵王又一把抱起他走了出去。
虽然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一路熊抱着,肯定会很尴尬。好在一路上都没什么人,想来应该是高孝琬的谈私密事的禁地,佣人不多。和景欢也没多难堪。
他环着兰陵王的脖子,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看着他俊美深邃的五官,和景欢又不淡定了。这男人长得可真俊:长而浓的眉毛、黑而亮的双眼、高而挺的鼻梁,淡色紧抿的唇……真好看,和景欢有些痴了。
兰陵王把他抱回了高孝琬给他安排的房间,军医已经候在那里了。兰陵王把他放在椅子上,蹲下来替他脱掉靴子,解开袜子,小心的把他的裤脚卷在膝盖上。再一看,那里青了一大块不说,还肿得老高!兰陵王眼皮跳了跳,扭头叫大夫来看。
大夫走过来扳着的膝盖仔细看了看,又伸手碰了碰。和景欢立刻就皱着眉毛出言阻止:“大夫轻点,真的痛。”
大夫见惯伤口病痛,早已经练就一副铁石心肠。闻言又加重了力度再按了下,和景欢立刻就呻吟出来:“唉哟~!”
一边的兰陵王见了开口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坐在旁边看热闹的高孝琬瞧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端着茶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小声笑道:“看来三哥我一不小心弄伤长恭的小心肝了。”
兰陵王看着他摇摇头,笑着解释:“这不怪三哥。他身子骨不好,比一般人弱多了。多吃一点东西都会难受半天!”
“……这样啊~,看来他各方面都不经操~练啊!长恭恐怕,恣意~不得。”高孝琬端着茶杯,意味深长的瞅着高长恭笑。兰陵王笑笑没说什么,继续扭头看大夫的诊断。
大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拿着帕子擦了手向两位王爷说了结果:“骨头裂了!”
和景欢吃了一惊,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居然被区区一支毛笔戳成骨裂!
简直是开国际玩笑!难道他这一身骨头是水豆腐做的不成?!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和景欢真的骨裂了,要不也不会痛得站都不能站。
大夫不管和景欢的叫痛呻吟声,拿木棍固定了他的膝盖,再开了付消肿止痛的药,就跟两位王爷回了话,得了允许后挎上药箱走了。高孝琬接着跟兰陵王说了几句表示歉意的话,又叫了几个丫头来侍候,也告辞走了。
兰陵王吩咐那些丫头各自下去后,屋里就只剩下和景欢和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无奈的笑了。没办法,谁叫和景欢身子骨太弱了,造孽的人又是高孝琬,更何况他也不是有意的。人家走的时候也向兰陵王道了歉,和景欢就只能自己受着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