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渡儿道:“我……我从未见你这样笑过。”
不错,休在他怀中,哪怕是笑,也笑得忧伤。
休微微脸红道:“奇怪,我只觉得,这世界竟是这样的好……”
渡突然一把拉住休,将他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仿佛他一放手,休就会碎成千万片,从他的怀里消失,再不回来。
被任渡儿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休却也并不反抗,只任他将自己紧紧拥住。
可只一秒,任渡儿又似清醒过来般,松开休。
他扶了扶额,似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良久黯然道:“我刚才……”
任渡儿向来强势,鲜有露出软弱神色,此时眼中却写满落寞:“我刚才以为……你就要离开我了。”
“任家亲,你作什么愣呢。”前方传来柳梵曲的声音,“来挑树屋啊!”
原来闹市稍过不远,便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树屋。这些树屋皆是在空诔盛世之时建造,三三两两隐藏在茂密枝叶间,以供旅人休憩。
任渡儿突然想起,最初的那夜,也是在某个树屋之中。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和休,究竟能走多远
任渡儿心头暗暗发痛,面上却不能作声色,只好轻道:“你们先挑吧。方才集市好不热闹,我还想去瞧上一瞧。”说罢也不待众人应答,掉头便又向集市方向走去。
回到集市,街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但此时任渡儿却全然无心观看。心烦意乱间竟不觉已回到最初的银饰摊位。摊主是位年近花甲的婆婆,面容温柔又透着安详,任渡儿略一思忖,上前问道:“婆婆,这银簪什么价钱”
婆婆抬头看到任渡儿,道:“你是刚从西边迁过来的吧”
见任渡儿面色讶异,婆婆接着道:“方才那孩子来问簪子价钱时,我便看到你们啦。这几年灾害不断,西面和北面都毁了,大家也在四处逃亡……”说罢婆婆拿起一支银簪递到任渡儿面前:“来。簪子锋利,小孩子拿着我怕他不留神伤到哪里。你拿着,好好送给心爱之人。”
任渡儿想开口回绝:“可……”
婆婆看出任渡儿是在操心银两之事,打断他道:“婆婆我老了,老头子不在了之后,我也只能做些小玩意儿来打磨时光。”说罢也不由任渡儿再插话,便将簪子塞入任渡儿手中。
任渡儿听得婆婆的话,心下难受,不忍问道:“婆婆,你的那位……”
婆婆明白任渡儿是询问她老伴之事,淡淡道:“老头子他是在南迁的路上,没挺过来……”她脸上神情淡然,并无大悲之色:“乱世里能与爱人相守一天都应当珍惜。你的那位若还在,你便好好将这簪送他……”
听到婆婆的话,任渡儿心下作痛,默默收下银簪,向婆婆道了谢,转身向树屋走去。
再回到树屋时,路上已无人影,长途劳累,想来任隐云一行人应当都已歇息。任渡儿正思索着怎样找到休挑的树屋,看到不远处的树干旁有一个人影。
原来是休怕任渡儿回来找不着自己焦急,便一直坐在树旁等着任渡儿。此时听到人声,休站起来展颜笑道:“渡,你回来了。”
此时场景,竟与尚在雨林时丝毫无异。
那些岁月中,休总是在树屋中,或者在树下,等待归来的渡,也总是这一句“渡,你回来了。”
乱世里能与爱人相守一天都应当珍惜。
任渡儿走上前拥住了休。
休似明白他心意般,轻轻地把头靠在了任渡儿胸口。
任渡儿一把打横抱起休,跃上树去。进了树屋,便把休按在床榻之上,吻了下去。
休唇齿的香,似枝头垂落的雨。
任渡儿吮吸着休的舌,手则毫无犹豫地伸向了休身下。
要害被任渡儿握住,休不禁轻轻呻吟开来。任渡儿再也按捺不住,褪开休的衣衫,开始肆意揉舔休胸口的两点粉红,右手则握着休的要害不断上下。
休的欲望在任渡儿的手中逐渐坚硬起来。任渡儿一把拉起休,从背后抱住他,在休耳边呢喃道:“休……”
休被任渡儿抱在怀中,身上不断传来任渡儿双手和唇齿带来的快感,听到任渡儿在自己耳边这一声呢喃,不由得脸颊涨红,头脑一片空白。
等到休回过神来,下身已一片潮湿。休潮红着脸,不敢回过头去看任渡儿。
任渡儿早已心中火热,但念着休一路徒步走来已然劳累,此时强按着欲望,只吻了吻休的耳垂,尔后便四下张望着,想寻能帮休擦拭的物件。
方才他入屋时并未留心,此时才发现,这树屋中被褥器具衣物手巾,竟是一应俱全。
任渡儿起身取了一块手巾,又回到床榻上。见休始终红着脸不肯抬头看自己,任渡儿柔声笑道:“这里的树屋,东西倒是准备得周全。”说罢便拿着手巾为休细细擦拭,又替休整理了衣衫。
休只任任渡儿帮自己擦拭,细蚊般哼道:“嗯……”
任渡儿此时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小盏呢”任渡儿一心挂念着休,方才从集市回来竟未过问小盏。
休答道:“他挑了我们旁边的树屋。方才你走之后,他说他去寻雨果子,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