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葡萄
“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可悲的，”戚十易端着一盘刚洗过的葡萄幽幽地飘进了屋子里，飘到某人身边站住，大声地叹了口气，“你说我戚大少什么时候给别人洗过葡萄啊，你看看自从认识了你之后我什么样，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做牛做马忍褥偷生忍痛割爱啊啊。”他弯下腰摘了一颗长相特别好的鲜亮鲜亮的葡萄靠近正聚精会神在电脑上处理着文件的某人的嘴边，然后又迅速地收了回来，看着葡萄，非常认真地说：“听说现在的葡萄从刚爬藤开始就被打了许多农药，还有膨大剂什么什么的，不能吃吧。”
唐言盯着电脑屏幕，嘴唇轻触到葡萄，张开嘴却扑了个空，不由地对一旁自言自语着的某人怒目而视。。
戚十易盯着葡萄，用指尖颇有耐性地把葡萄皮给剥开，然后把又甜又多汁的葡萄肉塞进了唐言的嘴里，他嘬了嘬自己沾了葡萄汁的手指，又开始剥下一粒。。
买的都是没有籽的葡萄，所以连吐籽的工夫都省了。。
等到唐言觉得不想再吃的时候，一串葡萄基本也就不剩什么了。。
“坐吧，”唐言还是没工夫看他一眼，“我大概还得再忙上一个钟头，事还挺多。”
“不了，”戚十易用纸巾将葡萄皮和盘子大概收拾了一下，“我屁股疼。”
他像进屋时那样，又幽幽地端起盘子以小碎步的形式飘了出去。没看到身后的唐言坐在电脑前望着他突然僵硬得像块石头。。
2。大床
两天前那个他等在电视前习惯性地一边注意大门的动静一边自己念叨着废话活像个怨妇的晚上，唐言开门进屋的时候他已经蜷在沙发上以相当高难度的动作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睡着了，电视“滋滋”地闪着雪花，桌上还摆着唐言爱喝的果汁。。
戚十易觉得自己好像被拎了起来，嘟哝着记得喝果汁否则明天会坏掉，洗澡水已经烧好了衣服换下来要放在那个粉红色的盆里，别沾水因为西装不能洗，得明天拿到干洗店……
念叨到后来他发现自己被摔在了唐言的大床上，于是立刻精神抖擞了起来。他一共只在这张床上睡过两次，第一次是他趁唐言睡着之后悄悄爬上去占唐言便宜，被发现后遭痛殴，第二次是唐言打赌输给他所以勉强抱了他，虽然非常痛且过程中唐言的表情很狰狞，可这是他可以得到的关于唐言唯一的也是最亲近的回忆了。。
起码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他被摔到这张床上的时候他抓着那过于柔软的被子差点喜极而泣，但下一秒他就发现唐言的呼吸过于炽热且带有某种不妙的味道，是酒。。
唐言喝醉了，戚十易终于反应过来。唐言喝醉了，所以对他来说，只是酒后乱性，可能连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本能地想做而已。。149e9677a5989fd3
这个认知让戚大少感到十分悲哀，他悲哀着帮助因醉酒而变得笨拙的唐言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他说：“我是戚十易哦，你想清楚了再说做。”。
想得清楚才怪。戚大少还沉浸在“事后可以让他负责”的春秋大梦中的时候，对方已经借和酒劲，粗暴地吻他，压得他动弹不得。。
唐言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用力地揉捏着他的皮肤，这使戚十易的身体渐渐泛出了可口的粉红色。。
“疼，你给老子轻点。”戚十易昂起头来骂道，十分不甘心地用力咬了唐言的肩膀一口，怕他疼，又轻轻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酒后的唐言一直是沉默的，或者说他是把想表达的都换成了肢体语言，动作是一点都不含糊。
他似乎意识到身下这个人并不像以往自己抱过的女人那样柔软，但已有过的一次经验使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对方的要害所在。。
戚大少十分丢脸地哼了一声，脸上红了起来，挣扎着不让他碰。。
“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搞这些折磨人的把戏，老子又不是女人……嗯……”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被自己变了调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地闭起了嘴。。
嘴上虽然狠，怕还是很怕的，唐言的凶器正在他的股间不安分地蹭着，尺寸很是骇人。
戚大少望着前面那张非常帅气的脸，“咕咚”咽了口唾沫，悲壮地喊道：“唐言你做吧！老子不怕疼！因为老子喜欢你！”说完他抱住唐言的脑袋用力吻了上去。。
当然，他为自己的勇敢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唐言直到天快亮时才心满意足地睡去，戚大少被折腾得是大汗淋漓泪流满面，咬着被角，像孩子一样死死抱住唐言的胳膊嘟嘟囔囔地跟自己生气。。
自从那天早上唐言睡醒后看见戚十易的第一眼开始，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明明谁都没有多说什么，可就是不一样了。。
3。果盘
戚大少扶着腰把装葡萄的盘子洗了，百无聊赖地靠在厨房的墙上发了一会呆，想到冰箱里还有些自己前几天买的水果，于是心血来潮，抄起水果刀，打算做个果盘给唐言吃。
做果盘时他十分专心，以至于编辑打来的3个催问画稿是否完成了的电话他都没有接。果盘完成后他洗手并擦干，为了配果盘，打了两个电话叫外卖。。
10分钟后开门，付钱。摆好桌子。看了看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40分钟。
他又飘进唐言房里，果不其然唐言已经完成了工作关了电脑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唐言的皮肤很好，鼻子很高，睫毛也很长，熟睡时他的脸给人一种单纯干净的温柔感。
可谁晓得他的少爷脾气，自负霸道以及……爱玩女人！戚十易在心中给这张欺骗世人的脸上画上了几根狐狸的胡须。。
唐言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戚小鬼鼓着腮帮不晓得又在气些什么，看上去像只被主人恶意逗弄了的猫。。
“今天的饭菜挺好吃的。”
废话，外卖。。
“今天的蛋糕也很好吃。”
废话，还是外卖。。
“嗯，苹果也很甜。”。
废话，又不是我种的。。
戚大少不晓得哪根筋搭错了，明明是自己准备了的饭菜甜点和果盘，却一口都吃不下去。他不仅自己一口不吃，还恶狠狠地瞪着脑力严重消耗需要狠狠补充营养的唐言。。
唐言有些莫名地吃着饭，被戚小鬼瞪得头皮发麻，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衬衫上不小心蹭上的女人的唇彩。只有淡淡的一点点，在灯光下却奇异地反着光。。
这点光把戚大少的小心眼和小脾气“轰”地就燃了起来。。
唐言只觉得被他瞪得越发地不自在起来：“我还是先去洗澡好了。”他放下碗筷，侧过身，将唇彩印避开了戚小鬼快要烧起来的目光。。
“要我帮忙擦背吗？”戚十易咬牙切齿地问。。
“咳，”唐言呛了一下，“不用了，谢谢。”
4。浴室
浴室的门缓缓被拉上，戚大少优哉游哉地靠在门边，咧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
里面传来脱衣服时衣料磨擦皮肤发出的十分性感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放水的声音。
戚大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幽幽地冲里面叫道：“对了唐言，忘了说我今天把毛巾都扔了换了新的，等一会给你送进去哦。”
浴室里水声嘎然而止，唐言半个身子已经泡进了浴缸里，这才发现浴室里连一条毛巾都没剩下。
“嘿嘿。”戚十易占了便宜，小人心理一下子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他又高兴了起来。
“我帮你擦背吧。”他再次建议道。这次唐言没反对，因为戚小鬼已经摞好袖子神色坚定地站在了浴缸前，大有“你不同意我就不给你毛巾，看你怎么洗”的范儿。。
唐言默默地转过身，背对着戚小人，示意他擦完赶紧出去。。
戚小人自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毛巾上下其手的没少吃人家豆腐，弄得到处都是水还玩得不亦乐乎。。
最可气的是唐言认为他终于闹够了的时候，戚小人非常无辜地说了一句：“衣服都湿了啊……那干脆我们一起洗好了。”
唐言回头看着他，两人对峙了半分钟之久。。
唐言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径直从戚小人身边穿过，走出了浴室。水滴从他的皮肤上滑落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水迹，他硬着一张脸浑然不顾。。
“要洗你自己洗。”他说。。
戚十易握着毛巾愣在浴缸边，听见他房里打开衣柜的声音，翻东西的声音，穿衣服的声音，拉拉链的声音，脚步声，然后是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戚十易跑出浴室，看见他方里被翻出来擦干身体的大浴巾被随意扔在地上，就把它拣了起来抱在怀里。上面还带着唐言的味道。。
唐言已经离开了。戚十易知道他是生了自己的气。。
戚十易也知道唐言在凌晨两点之前是不会再回来了，他一定又去找女人了。
5。画稿
刚认识唐言的时候的确听说过他所在的科室里稍有姿色的女人都上过他的床，也有过好心人提醒戚十易千万别介绍女朋友给唐言认识否则就别想再谈下去了。
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唐言也只是一星期晚归个一两次且从不彻夜不归，完全是正常男人偶尔出去寻欢的样子，可似乎近来变得天天往外跑了起来，还总是带回一堆女人的痕迹把戚小人气得半死。
对，戚小人已经气得快炸了。。
时针已经指向了5，天快亮了，戚十易等了一夜，唐言一夜未归。。
戚十易坐在桌边，看着快要把编辑拖疯了的仍未完成的画稿，满脑子都是唐言睡在别的女人床上与之共同迎接黎明的样子，恨恨地咬着牙赶稿。。
等到冷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气最高的女主角居然已经被自己画死了。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被编辑允许的。。
唐言回来的时候，发现戚小鬼难得的没有叽叽喳喳地迎上来，再往里走，看到他正泪流满面地修改着画稿。。
唐言闻了闻自己的衬衫，有一股浓烈的女人的香水味道，然而当他从戚小人身边走过时，戚小人却完全沉浸在要重头画起的悲痛中哭得要死要活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更没有像往常一样因为几根长头发或什么什么的就摆出一张皱成一团的吃醋的脸。。
唐言抓了抓头发，觉得对这种事有所期待的自己，很傻。。
6。电话
戚大少也想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对这样的一个混蛋死心塌地。。
好像从见到这个自己从网上找到的可以和自己分担此地巨额房租的男人开始，他就变得不对劲了。。
唐言除了煎蛋以外什么吃的都不会做，偏偏单手打蛋从容熟练的样子把戚某唬得目瞪口呆，他的100分的微笑和白衬衫，青草般让人舒服的气息还有彬彬有礼的举止都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戚十易一不小心一连削了3个苹果，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像个女人一样为他心跳得厉害，觉得不妙，于是把3个苹果都切成块插上牙签，狗腿地端去给唐言吃。。
唐言咬了一口苹果，冲戚十易笑得阳光灿烂，说了句谢谢。。
戚十易呼吸一窒，心想完了，栽了。。快就发现这个叫做唐言的家伙比自己更大少爷脾气，完全不进厨房不说，和自己抢占电视频道时从未退让过，包括东西胡乱摆放，从不主动打扫房子等等。唐大少爷说，自己的温柔是留给女人的。。
是留给女人的。这句话戚十易一直都是记得的。。
所以他也知道不论自己为他做多少果盘洗多少次衣服收拾多少次房间，不论自己怎样投其所好怎样讨好他怎样厚着脸皮紧跟在他左右，唐言喜欢自己接受自己的概率都小于火星撞地球这种事情。
即便如此，也只能对他好，因为除了对他好以外他完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心里只有他的自己。。
唐言是不会了解戚小鬼在想着什么的，也许压根是不在乎的，所以他在用非常非常温柔的声音讲电话时，一点都不曾想到让戚十易听见了会是怎样的心情，当然，知道了也许仍是无所谓的。
“你说呢？”过于温柔的声音把赶稿赶得神志不清的戚某一下子就定在了门口。
“嗯，我喜欢的人啊……什么样呢……你猜猜看？”门没关，唐言的笑声像一只小手轻轻地勾住了戚某的心。。
“怎么会呢，”唐言似乎听见了什么让他觉得十分好笑的话，“我喜欢的是可爱小巧的类型哦。嗯，你很符合我的胃口。”
呼出了一口气，戚十易用手覆上自己的胸膛，还好，心跳仍很平稳。。
“男人？你这丫头脑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话里虽有责难的意思可唐言的声音依然温暖得像拂面的春风，“啊对了，不过说到男人的话，我倒是真的有。”
“是是是，大小姐你能不能别叫，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唐言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嘛，怎么说呢，比你还喜欢玩，是个疯子。”。
“会帮我洗衣服叫外卖什么的。嗯，对我很好。有时候还会吃别的女人的醋。”
“不过就是太较真，”唐言轻笑，“两个男人嘛，能真到哪里去？上上床已经不容易了，还想能一心一意白头偕老么？”
“怕只怕到了分开的时候，没那么容易能分得掉。”。
唐言总共用了30分钟和新泡上的女孩煲电话粥，这女孩过于开放，反而使唐言觉得索然无味，加上肚子有些饿了，便匆匆挂了电话。。
本想着这个时间戚小鬼应该叫好了外卖在桌边等着自己一起吃饭，可找了半天才发现万年不出门的戚大漫画家竟破天荒地没有呆在家里。。
未完成的画稿上有水滴的痕迹。
7。笑容
戚十易在路边神情恍惚地踢着石子。。
很长时间没出门了，被太阳一晒就流了不少汗，有快要在太阳下融化掉了的错觉。
戚大少一向以车代步惯了，所以方向感很差，换句话说，他就是一路盲。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已经走到了哪里，到底要去哪，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即使是早就知道的事情，由唐言亲口说出来，杀伤力还是相当巨大的。。
“我也知道这样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喃喃地念着，“我只是……”。
只是爱昏头了而已。。
所以只要陪在他身边，就算是被他瞪被他无视，看着他只会给以别人的温柔，能让他吃上自己为他削好的水果，看见他熟睡的样子，只要在他身边，已经让戚十易甘之如饴。
“真贱啊。”戚大少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只摸了一手的湿润，哑着嗓子骂了自己一句。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戚十易看见唐言站在站在自己十米之外的地方看着自己，表情复杂。
戚十易在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清楚的时候，就已经迈开双腿朝反方向狂奔了起来。
这个男人太可怕。无论他做了多过分的事说了多可恨的话，自己都完全没有办法恨他。那就只能离开他，越远越好。。
唐言似乎很轻易便追上了他，拦在他面前，说：“喂。”然而看着他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又说了声：“喂。”
唐言的手搭在戚十易的肩膀上，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
戚十易突然正对上他的眼，挤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我不会死缠烂打的，真的！”他闭上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说的可信度不高，又说，“以后绝对绝对不会缠着你了，今天我就搬出去住。”为了以示真诚，他又咧开嘴笑了。。
唐言的脸上出现了某种戚十易从未见过的神情，他用手轻轻捏了一下戚十易的脸，说：“别笑了。”眼里全无平时那股懒散的笑意。。
“对不起，我约了朋友，说好了今晚住在他家的，”在接触到唐言手指的一刹那戚十易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坚持，他慌乱地指了指街对面，“他就在那里等我……我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迅速冲进了湍急的车流里。。
明知道唐言是个混蛋，可就是敌不过他的温柔。。
至少不要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戚十易这么想着，不管不顾地向前跑。。
“戚十易！”
身边唐言的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声嘶力竭，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与风度，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戚十易听到了的话一定又会浮想联翩，觉得自己对唐言还是很重要的。他一定会这么想，如果他听到了的话。。
戚十易只看见一辆大卡车朝着自己疾驰而来，他木在原地，没有听见唐言在不远处急得快发疯的吼叫。
8。怀抱
当然，生活并不是8点档，没有那么多赚人眼泪的悲惨剧情。。
大卡车在戚大少吓得昏过去之前险险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戚十易骂了半天，觉得不过瘾，连随后赶到的唐言也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唐言按着吓傻了的戚小鬼给被大客车堵在了路上拍了半天喇叭的司机们鞠了一躬，然后用力握住他的手，把他拖回了路边的安全地带。。
一直走到了没有车的地方戚小鬼才敢大口喘起气来，刚抬起被吓得惨白的脸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某人狠狠地拥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长久到让人忘记了呼吸。。
9。比赛
“新朋友。”唐言对开门的戚十易笑道，极潇洒地侧身让身后的美女进屋。
戚十易点点头，把客厅里自己吃了一桌子的零食收拾了一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赶稿。
半个小时后戚十易出来喝了一杯水，看见美女和唐言贴得很近地坐着聊天很愉快，他冲他们笑了笑，继续回房间赶稿。。
又过了半个小时，戚十易上了个厕所，看到那两个聊天依然非常愉快的样子，美女的手不知是否有意地搭在了唐言的腿上。他刚打算进房间，想了想，又转有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给他们端出了份非常精致的果盘，他现在做果盘的技术十分到家。。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房间外的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大，话题很火辣。戚十易揉了揉眼睛，把灯光调得亮了些，努力地赶稿。。
终于美女要回去了，戚十易学着唐言的样子，也十分有礼十分温柔地同她告别，说下次要来哦！美女提鞋的动作滞了一滞，回过头用颇耐人寻味的眼神扫向唐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戚十易侧过脸看见唐言的脸色很难看，不明白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门刚关上，戚十易就被某个人用力压在门上，凶狠地吻着。。
然后又被这人拦腰扛起，大步走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
戚十易不说话也不反抗，就这么任着那人胡来，疼了张嘴就咬，但仍是什么话都不说。
唐言做完了便背过身去不和他说话，他就望着天花板，自己给自己盖上被子。
“刚才那家伙是朋友。”唐言终于忍不住，翻过身来看着他说道。
“哦。”
“特纯的那种哥们关系，你别看她装得很女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大大咧咧的跟男人没两样。”
“哦。”
“喂，”唐言强硬地把他翻了个身，“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戚十易哑然，他想了一会，然后说：“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去在乎。”
戚十易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身旁的这个人的眼里竟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唐言伏在他身上一次又一次地吻他的唇吻他的眼，吻到戚十易几乎有了错觉，觉得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我不准你不在乎。”
戚十易睁开眼，望着那个人，竭力想从他的脸上分辨出这句话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不准你不在乎，”那人又说了一遍，把唇贴近了他的耳朵，“哪有老婆不在乎老公在外面有没有拈花惹草的？”
戚十易全身都僵住了，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跳动得让人难以承受。。
唐言笑着看他，说出了那小鬼渴望已久的海誓山盟。。
头发有点乱，肩膀上也有戚小鬼的牙印，看上去有些狼狈。没有鲜花没有礼物，只有心跳的真实温度。。
戚十易用手背遮住眼眶的湿润，咧开嘴笑了。。
露出了的食指上缠着的OK绷是做果盘时心不在焉弄上的伤。。
唐言看在眼里，又笑了。。
10。一辈子
“真的没关系吗？”唐言在浴室外问道，“要不要我进去帮你？”
“不用了，”戚大少难得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洗澡的时候还要把身体里的那些东西清理出来，一个人是这么做是真的很困难，不过戚某脸皮是越来越薄了自然也只能自作自受。。
唐言靠在门上自顾自地说着话，也不管里面的人究竟能听到多少：“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敢抱你，这种事情如果没经验的话受伤还不是你？！”
“不过没关系了，”唐言拉开了浴室的门，看见水汽蒸腾着的白色里某个动作笨拙的某人，眯起了眼睛，走了过去，把吻印在他的额头上，“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用来好好地‘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