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ars and Rain 作者:BeautifulFiction_FMA【完结】(12)

2019-06-10  作者|标签:BeautifulFiction_FMA

“还没人发现我们。”罗伊突然很感激哈勃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保持正常的行驶速度而不至于让他们被怀疑。“拐弯。尽可能安静地向南边开。”

“还有别的出口?”爱德小声问。他的身子极力向前倾去,注视着不断移动的士兵,似乎在计算着逃脱的成功率。

“也许吧。封锁总是从桥开始的,因为那儿最容易。军队会以那里为起点左右包围城市边界的。”罗伊看向窗外消失在黑夜中的房顶。“从理论上来说,南边的路应该是他们最后顾及的。”

“你好像不太自信啊。”

罗伊咬咬牙,克制着骂人的冲动。他当然不自信了。他连自己明天是否会活着都不确定!他只知道敌方总是比他们抢先一步。“你最好祈祷我是对的,否则我们无法出去。”

爱德心不在焉地扣着额头上的胶布,也望着窗外。最终他回过神:“如果南边也被封锁了我们就硬闯。应该不会太困难。找条没多少士兵的小路,解决掉他们然后上路。很简单。”

“如果可能的话,我尽量不想引起冲突。”罗伊考虑了一下爱德的想法。“如果我们只是打晕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将此事上报。如果我们干掉他们,那等到换班的时候就会露馅。我们最多只有–”他看看表,发现两只指针都只在12的位置。“–6个小时的优势。”

“不够啊。”哈勃克双眼仍盯着路面。“我们在一辆家用车里。就算出了中央我们也不能惹事。军用车没有速度限制,但我们可不能超速啊。”

“那我们最好在完全封锁前出去。“

罗伊双手在膝盖上握成拳。他的心狂跳不止。过去的两天里他的神经一直在超负荷运转,而现在那股焦虑已经开始对他的甚至产生影响。逻辑逐渐输给恐慌,生存本能也开始进行支配。

他的腿因不能跑而酸痛;肩胛骨间的皮肤像针刺般等待着可能到来的子弹;手掌冰冷黏s-hi,紧贴着手套。自从伊休巴尔那战以来他还从未如此感到过威胁。

路上闪着朦胧的红色灯光,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

有什么东西拍了下他的手臂–很快但十分果断。这动作惊动罗伊;他逼迫自己进行深呼吸。不行。现在的他需要冷静。不能为过去而迷茫。

他终于向旁边看去并发现爱德小心地盯着他,好像他是一只受伤但不愿接受帮助的野兽。爱德什么也没说,但目光里充满理解–他猜到了罗伊的想法并知道他需要人将他拉回现实。

罗伊对于爱德能如此轻易地读懂他的想法这点感到不安。这几年来他一直戴着上司的面具,好让少年产生自己无法更深入了解他的错觉。也许一年前的爱德还能接受这点,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那双金色的眼睛容纳了更多东西,看到的…也许比任何人还要深。

“MD!”哈勃克大声咒骂并减缓车速,望着不远处已经开始架设的围栏。虽然还没建好,但到处都是士兵。“真TMD该死。”哈勃克颤抖着呼了一口气。“上校,现在怎么办?”

罗伊用食指揉了揉太阳x_u_e,怀疑地瞪着士兵。哈库洛绝对知道这个计划,否则他不可能放着这么大的动静不管。也许有人说了谎?不对。大总统应该就是幕后黑手,尽管这一系列的事件似乎超出了他的智慧所及。

第六章

爱德敲敲哈勃克的肩膀并指向旁边的一条路。“关上车灯然后上那条路。那条路已经几年没修了。但还是小心为好。”他警告。“幸运的话他们应该早把它忘了。”

“它指向哪儿?”罗伊试着在脑中画出城市地图。南边主要是工厂。“我还以为它们都是市内的路。”

爱德咧嘴笑了。“那只是假象而已。如果你知道路的话,开大概5公里就能到城市南边的大路上了。”

罗伊向外看去,对着眼前的景象微微皱眉。大部分建筑都已废弃,门上全是铁锈。偶尔会有几盏灯在黑暗里闪几下。他摇摇头,有些困惑。“你怎么知道?”

“哈勃克,在下个路口左转。”爱德快速下了指令并面向罗伊。“当然是因为我的半生大概都在那儿度过了。基本上每个没脑子的炼金术师都会想到一片没有人的空地上画些邪恶的炼成阵。每次你给我任务后我第一个去查看的地方就是那里。基本上没有失手过。”

爱德自信地说着,好像事实就那么简单,那些危险地人物在他看来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像交图书馆的罚单一样平常。罗伊只好靠上座位。他还真是容易低估爱德。他总是会忘记爱德已经在军队了待了5年多了,并学到了比任何人都多的知识。他可不是个整天只会看书的天真的小孩。或许他的炼金术只是工具,但他的智慧远不止几个炼成阵啊。

休斯由此提到过一些国家炼金术师–不是罗伊–而是那些整天忙着试验但从未真正做过些什么的家伙。他叫他们沙漠里的灯塔。明亮,但毫无用处。爱德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的智慧就像钻石:没有瑕疵,出色而不可毁灭。

罗伊转过头,用目光描绘着他的颚骨(生物?…)。他正向前倾,飞快地指挥着哈勃克。爱德神情严肃,好像在努力回忆着路线。

在经过像是几小时的颠簸后,车轮终于贴上了平稳的柏油路面,并载着三人继续向前驶去。“安全了吗?”哈勃克问道,眼睛紧盯着后视镜里消失于地平线的十几辆军车。

“这只能是相对的,哈勃克。”罗伊嘀咕着。最后一片房屋被田野和完全的黑暗取代。“至少足够安全打开车灯了。”

车子安静地行驶。哈勃克看上去清楚自己在往哪开,但罗伊觉得他是在故意绕远路。这确实是必要的措施。他伸展了一下僵掉的腿,尽量不然自己过于紧张。他需要睡眠。

在车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也无法不去想象最糟的结局。

他早就该死了–不是在屋顶上便是病房里;但两次谋杀都失败了。不过都有一个相同点:爱德。爱德连续两次阻止了子弹–他要如何回报他?有什么比生命的代价更高?

就算他仍旧在怀疑一些可能背叛他的人,他也从未考虑过爱德。不可能的。

但他仍然没有完全的把握。爱德的经历已足够任何人胁迫他了;幕后黑手很可能打算在利用他之后除掉他。爱德为了阿尔会做出任何事–任何事。

但不可能是背叛。他不可能背叛的–就算是为了他或弟弟。

良心。爱德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也不会为了任何事越过那界线。他有他坚持的原则。

罗伊觉得有些内疚。他睁开眼;月光照亮了爱德的脸。

在自然而非麻醉效果下的睡眠中,爱德的外表是惊人的:暴露于危险中但却给人坚强的感觉。他应该更像个孩子才对,但那睡姿里没有任何天真或是无助。他不是一个孩子;早就不是了,因而这让罗伊想到各种他不该想的东西:偷吻…爱抚…床……

罗伊突然发现自己伸出手正准备捋开挡住爱德眼睛的发丝;他被自己这份亲密惊呆。这动作太自然了–像是处于本能一样–但在现实中他清楚自己没有无故这么做的权利。

在刺杀案之前,他们几乎没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在屋顶上爱德的血淌满他的双手–一股他无法止住的热流。在医院里遭袭击时爱德被自己仅仅搂在怀里。在经过每一次的接触后,罗伊觉得自己越来越沉溺其中,而两人之间的隔阂早已不复存在。

他缩回手,闭上眼睛并暗中责备自己。如果他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爱德在一起的话,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就算年龄差不是问题–他仍然是自己的下属–仍然是爱德。他也许是全世界最难和他上床的人了–只要一晚他的职业生涯就得完蛋;更糟的是他过去精心设计的那些面具也要全部粉碎。

不行。为了他–他们两人–他必须克制。

罗伊看看窗外。外面仍然是黑的,凉风吹过车子–哈勃克打开了车窗。他的双眼盯着路面,但由于疲倦而显得呆滞。

“哈勃克,停下。”罗伊轻声命令并揉揉眼。“在你开睡着或撞上树前给我停下。我来顶替一阵。”

哈勃克猛地抬头,似乎刚刚惊醒。他微微点头并减速。这惊动爱德;他茫然地眨眼。“到了?”

“没。”哈勃克按摩着颈子。“我们过山了,但离目的地还有几个小时。接下来基本上是直路了。”他僵硬地出了车子,边伸展四肢边呻吟并掏出烟。

罗伊浑身都不舒服。他不习惯睡在车上,况且这一程根本不是去度假。他扶着车门直起身,在清冷的空气中微微发抖。“……我真想我的床。”他又想起那不复存在的房子。“那些家伙居然把它也给烧了。”

哈勃克疲惫地笑了一下,并隔着车顶看着他。爱德那侧的车门也开着;罗伊发现他正向外翘脚并抬头望着闪烁的路灯。“他们毁了你的一切,但你最想念的居然是床。我早就该料到了。“

“比起这车舒服多了。”罗伊自卫地辩解并打开后备箱在杂物中翻着。他叹了口气,搜寻着咖啡–就算是冷的也无妨;至少能让他清醒些。霍克艾应该有想到吧?

“嗯…吃的。”爱德的话十分简洁。罗伊抬头看见他站在一边。他的头发随风到处飘着;脸上一直贴着车窗的那块还有些红。他紧皱着眉,看上去很烦躁,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不习惯早起?起床气?”罗伊递过去一只苹果。

“你说呢?”爱德厉声回答;他接过苹果咬了一大口。“再说,这根本不是早上。天还黑得很呢。”

他说的没错。唯一暗示着即将到来的清晨的只有东方地平线上的一抹银色,与头顶的路灯相比差得远了。他们最多也只开了几个小时吧。奇怪。感觉像过了几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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