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这么劝着。
“操他妈的!你们不知道这人有多贱!”诺凡脸都气得扭曲了,被朋友架着走还三步一回头,扬言要弄死郝天。
郝天躺在地上,刚硬的侧脸线条终于崩溃,嘴巴一动,发现嘴角似乎是淌了些血。他用衣袖揩了揩,目光冷漠的看着诺凡离去的方向,慢慢把钱全部聚拢到一起,小心翼翼用包装好。
这下似乎是做过了,他恐怕以后都不会借给自己钱了。也许脑袋是累糊涂了,竟然会当着他朋友的面摊开两人的关系。他知道这是诺凡的禁忌,虽然说一直注意不去触碰,可是谁能保证一定不会有忍不住的一天?
呵呵,他苦笑,这下爽了吧,钱都没了着落,他的父亲该怎么办?
一个月前的今天,当他敲响诺凡家的大门,就意味着他必须为选择付出责任——
“卧槽他大爷的这哪个沟子里的跑出来的难民来我家要饭了?”
他清楚的记得开门的是诺凡。
嘴里插着根牙刷,开门瞅到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吓得脚跟子一崴,牙刷掉地上了。
嘿,多少年了,这种中下贫农的角色他还没见过呢!
“我……我是……”
“这里不是慈善机构,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诺凡不耐烦的想关门。
郝天喉结动了动,急切的把身子卡进门缝,“我来是有事的!”
“哟,赶着和我家攀亲戚啊?”
诺凡两眼珠子一翻,“劝您省省吧!”
“等等!”郝天那张灰尘满面的脸露出一丝坚定:“我是来找诺伊上将的。”
“什么?你说你找谁?对不起我耳朵不好,麻烦你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吧土包子!还找我爸?哎哟……你说啥?你说你认识我爸?”
铁了心豁出去了,郝天毫不费力的挥开诺凡,径直闯进家里去。
“哎你大爷的!”诺凡吐掉嘴里的泡沫,被撞了一下,显然懵逼了。
堂堂上将诺伊的家啊,是你这个土包子说闯就闯的么!
“我劝你最好现在给我出去,不然我喊警卫!”
郝天不为所动,“诺伊上将呢?”
“我爸他不在家,你他妈有完没完。”
“不在家?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诺凡磨牙:“警卫!”
刚喊出声,诺凡便被一张发黄的纸给扑了个满面。他咬着后槽牙将纸给扯下来,却被上面的仨字儿给雷了个外焦里嫩。
“婚约书?”
郝天笃定的看着诺凡,目光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做了决定之后的毅然。“既然你爸不在,那找你应该也是一样的。”
不等诺凡回答,他又说:“这是二十年前我爸和你爸帮我们定下的婚约书。”
诺凡的戾气在头顶飘扬,咬牙切齿、一字一句:“你说这是什么?”
“我俩的婚约书。”
草!
“我俩”这仨字儿从这个土包子嘴里出来咋这么膈应人呢!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是谁给他自信的?
诺凡的脸扭曲成菜色:“你看看你那德行,你说谎也不打个草稿我都替你害臊。看你穷了八辈子的样子,内裤上没洞说出去都没人信,你那表情倒是挺认真,我都要替你打满分了!”
这人嘴巴太坏了!为了父亲,我忍!
郝天脸色有些发烫的指着婚约书上的指印:“这是你父亲的指印,你赖不掉!”
“哟,你说是就是啊?”诺凡眼疾手快的撕掉婚约书,“现在没了!”
“警卫!”
“那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郝天又从怀里掏出一张。
郝天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诺凡踹死他的心都有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倒是把警卫踹翻了好几个。
郝天暗暗庆幸,幸亏来之前多做了一份,不然还真吃亏了。
“你到底什么目的?”诺凡坐上沙发,脸色阴沉,挺拔的身板倒是挺有军官的架势的。
“我只是想让诺伊上将承认这门婚事。”
“如果我不想承认呢?”
“那我就去找上将。” 郝天表面坚定不移,心里其实也是拿不准。
“成了吧,我知道你是要钱。穿着一身讨饭的职业装不来讨饭也对不起你这身儿。”诺凡吃不准他真的会去找他爸还是假的,但是婚约书他敢肯定是真的,没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立下赫赫战功的诺伊上将。那么问题就来了,他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
如果告诉爸爸,按照爸爸那顽固的臭脾气,肯定是会承认这门婚事的,那他岂不是这辈子就完了?跟这么个土包子过一辈子他还没那么想不开。
所以他得下一个结论:不管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件事情都不能传到老的那里去。要解决得趁早私底下赶紧解决。
千倾地一根苗,家里还巴望着他能出息呢,这么个土包子一来,他诺家都要断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