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修长的手指,剪得短短的指甲,掌心凉凉的温度,都是易向行熟悉的。它属于这两年一直在支持他的人。他亲近的、爱的女人。
“我……”认不出你了。
这么简单的句子,易向行却无法说出口。他无法告诉师从恩,他已经认不得她了。
“虽然你妹妹嫁了人,但她仍然是你的妹妹。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师从恩一直是最了解易向行的人。她知道宝贝妹妹的程度,也知道他对妹妹出嫁这件事怀有小小不甘。可她不知道的是,易向行现在正在遭受此生最大的折磨。而这折磨,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抓住师从恩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看着她五官全无的脸,易向行轻声肯求道:“嫁给我。”
“……‘‘没有得到师从恩的答复,易向行又重复了一次:”嫁给我。“
师从恩回话了,带着诧异和笑声:“呵呵,别开玩笑了,路上的人都在看呢!”
两个穿着礼服的人站在马路上卿卿我我,惹人注目的程度自不用说。
“嫁给我。”
完全不理会周围的环境,易向行只是执着的,一次又一次重复同样的请求。他看不见师从恩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的感受。他能做的,只将自己迫切的心情传递出去。
分辨不出师从恩的样子让易向行觉得恐慌,一想到今后的日子也许会变得谁也不认识,他就更加害怕。
不能失去师从恩的陪伴,他必须用更牢靠的方式,把她栓在自己身边。
“嫁给我!”走入婚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易向行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就像溺水的人抱住一根浮木。他鄙视自己的自私,却无法听从理智。
师从恩尴尬地挣扎了两下,没能成功,只好僵在原地,任易向行搂着。
“嫁给我。”
“……”
“我知道这太突然了,……我只是想娶你。想永远和在一起。”
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所有女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师从恩没有让易向行失望。尽管觉得他有点草率,她还欣然接受了。
“好,我嫁给你。”
“谢谢。”
捧住师从恩的脸,易向行颤抖着印下亲吻。还好,触觉可以帮助他在脑海中描绘出她的模样。他不会失去她,永远都不会。
街上人来人往的,易向行的举动实在有点招摇。但的真情流露,让师从恩深受感染,不由抛开一切,耐心配合。等他的情绪平稳了,才像安慰小孩一样拍了拍他的背,打趣道:“们再不离开这里,就要变成城中一景了。”
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境地,易向行尴尬地笑了笑,牵着新鲜出炉的未婚妻重新走进了影楼。
见到家人,他立刻宣布了自己求婚成功的消息,并表示要与妹妹一起举办婚礼。
易家人都十分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尤其是易向心,恨不能马上让未来大嫂穿上新娘礼服,与哥哥留下幸福的合影。
就这样,新人从一对变成了两对,筹备工作也跟着变得更加繁重起来。易向行忙得脚不沾地,但是一直没敢忘记自己还欠师从恩一枚戒指。
这天,他终于抽出空来,带着妹妹一起去了珠宝店,想让她给自己做个参谋。
“居然没买戒指就求婚了?”得知哥哥草率的求婚行为,易向心大为不满。
心虚的易向行只能说:“从恩不是虚荣女生,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代表的诚意!没有哪个女生会愿意嫁一个没诚意的男人。“
“可她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易向行有些得意。
“哼!”易向心丢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五分钟,她从众多的戒指中挑出一枚递给哥哥,“这个怎么样?”
“不错,就这个了。”易向行接过戒指,马上交给店员。准备结账付款。
“等等!你这么快就定了?!”
“有什么不对吗?”
易向心快要无语了,“你真的爱从恩姐吗?”
“当然。”
“那怎么……”
“我认同你的眼光有什么不对?”
“可这你的订婚戒指,你不能全听的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易向心急了,“这样漫不经心的,会让从恩姐伤心的。”
“戒指只形式。我相信只要我真心对她,无论送什么,她都会很高兴的。”
“哥!”
“你不是要我送耳环吗?再不开始选,我可要走了。”
易向行想借此结束谈话,易向心却完全不受耳环吸引,“如果你并不是那么爱从恩姐,不用急着结婚的。让你们在一起,是因为我觉得她能给你幸福。要是你只是在勉强……”
“等等,让我们在一起?”易向行重复了妹妹的话,不禁干笑了两声,“我没听错吧?”
易向心的脸一下子涨成紫红色,立刻慌张地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们在一起……”
“好了!”易向行当然不会介意妹妹的失言,同时也不想让她担心自己,“只是对形式上的东西不太看重,这并不代表不重视从恩。我爱她,所以我要娶她。事情就这么简单。”
“真的?”
“到底要不要耳环?”
“要!”
真心话时间结束,易向心假装轻松,但眼中的忧虑并没有减轻多少。
送妹妹回家之后,易向行拿着戒指,兴冲冲地去了师从恩的住处。
为了弥补上次的不足,他还特地在路上买了一束鲜花。
当师从恩开门的瞬间,易向行将鲜花塞进她的手里,然后单膝跪地,做了所有想求婚的男人该做的事。
“戴上它好吗?”
看着躺在深蓝色丝绒盒子里的漂亮戒指,师从恩呆住了,久久不见动静。
易向行以为她过于欢喜,于是干脆自己动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手上。戒指有些小,卡在了她的指关节上,就再也套不进了。
易向行反复试了几天,额上都冒出汗来。他这前偷偷量过师从恩的指圈,戒指不应该套不上的“向行?你在干什么?”
提出问题的是师从恩,但声音并不是来自易向行面前的那个“师从恩”,而是站在她后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