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秘书站在门外,她才敲门进来,大老远的听到没事尽来搅局的经理背里偷偷打小报告,她忍不住为自己上一炷香说,总裁,我只是说在您面前,不要随便提起会议的结果,我并非
关泽予已经僵化到了身心不能动,想想脸上就算了现在连整个身体都受到了摧残,什么叫他见到蓝政庭就心口起伏?呼吸局促?那是什么反应,对面那只见惯了风月赏识够了各种风花雪月的小受知道吗?
原曲凡看见被戳中心事的总裁一愣一愣的被钉在原地,于心不忍,他说,你果然别有用心。
关泽予冷不防警惕心起,他说,你别揣测我的心思。
难道不是吗?关泽予,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为什么对蓝政庭突然回国反应那么激烈,敏感,当时我还认为是错觉,但渐渐的我发现错了,你对他有心。
原曲凡!
关关,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跟了你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够换取你的信任?
关泽予把办公室的门合上,雯秘书早就溜之大吉,她说,咖啡待会送过来。
原曲凡说,你并不是在意会议的判定结果,你只是在意蓝政庭的做法,他有没有把你计算在内。
关泽予面色一片惨白,原曲凡抓住了那一点点细微的神色变幻,他说,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那么在意蓝政庭的出现。
关泽予不想说话,他不得不承认,这其中包含百分之九十的个人情绪,还有百分之十的合作恩怨。
其实,佯装不在意,还有各种借口,以及诸多的冷漠和无情对待,无非是为了掩饰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那最真切的渴望。
原曲凡说,你对我总是表现得那么冷漠,虽然别人都看到你一心维护着我,可你维护我的条件,那是因为我对你有用,而在其它方面,你至始至终都是对我一副漠不关心。
关泽予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自讨苦吃。
那你就不能跟我坦诚相待一次吗?哪怕告诉我你为什么排斥所有人,却独独对蓝政庭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态度?
关泽予脸色一阵不好,原本有所缓和的面色,在听到这个纯属贬义词的形容词,他脸色又刷的惨白起来。
原曲凡,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做事,还不需要跟你交代。
那蓝政庭呢?
他不过是一个刚从国外回来,一时特别引人注意的局外人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你就没有别的心思?
我需要把个人所有的意识想法完完全全告知于你吗?
你就是不信任我?
我谁都不信,从始至终。
关泽予,他人知道你这么残忍吗?
原曲凡走向冷漠的人的面前,他想捧出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
如果是红色,那么红色似火,它可以热烈燃烧;
而如果是黑色,它灰黑似毒,便杀尽一切。
关泽予说,你知道我从十五岁就失去唯一的亲人,但你仅仅是知道我失去她而已,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从十五岁开始,每一天怎么生活,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从学校到居住的地方,我该如何度过,还有我在学校,是怎样的形势?
原曲凡,我告诉过你,不要去查我的过去,你就查到了我从小就单亲长大,你还查到了我失去母亲的悲戚,那你想没想过,我一个人如何度过那漫长的年岁,我是不是该把一切如数都跟你细说,这样才算我对得起你?
原曲凡一时回答不上来,他说,可你现在
是,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拥有了一切,看似拥有了一切,我要钱有钱,我想要势,肯定也有势,那然后呢?
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在你的人生里,感情是最主要的线索,如果失去了这条线,你就找不到人生了,而我不一样,我有的是冠鹰这条线,我只能顺随冠鹰的线索找下去,那样我才能找到我的人生。
原曲凡有些跟不上思维跳跃的人的步伐,他说,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
关泽予说,我说的就是这个,不要揣测我的心思。
原曲凡无话可说了,他抓过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一下子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泥淖里,昨天想到的突破口,为此兴奋激动得睡不着觉,哪想一大早赶来人家办公室兴师问罪却是被对方举列的各种似是而非的因由所阻塞。
关泽予看着心思百转的人,原曲凡组织不了语言去对抗眼前看似不会表达感情却偏偏能误导人家思路的总裁。
关泽予无疑是强大的,他的强大,不在于他站得多高,也不在于他拥有得多少,而是在于,他能避开任何的威胁,从而轻易的找寻并且明确自己的道路。
原曲凡昨晚想了一夜,他就想弄清楚在乎的人,他对蓝政庭到底是什么感情?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百般的动用各种人力物力,就光光是查找资料这一块,他花出去的钱已经不是小数目。
关泽予刚才确实被惊到了,他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也怕多年来掩藏的感情被挖掘推翻。
那是生命里唯一的支撑,至少在跋涉艰难,举步维艰之时,他能靠着这么一点点动力,坚持着,固执着,努力的往前走。
原曲凡说,我对你有多重要?
关泽予反问,如果我出现危险,前面就有一辆车开过来,你会怎么做?
原曲凡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把你推开。
那么我也告诉你,我也会推开。
这样子吗?
不然呢?难道你要我抱着你等车子开过来?
可是,这不是答案啊。
哼,原曲凡,你为何就非得把一些疑难究得那么透彻呢?你知道生母和另一半跳到水里作为儿子的先救哪一个并不是人生的真题。
但那是一种现实的假设。
很好,你也说了是假设。
不对,等等,关泽予,你不能再把我的观点肢解,我问的是你有多看重我?
关泽予说,至少不会让你轻易在危难之中绝望。
他说,这个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原曲凡有些接受不能,也就是说,我会陷入危难之中?
这是无法避免的自然灾害,我总不能让天不下雨,让地球不再旋转。
可是,这和我对你有多重要毫无关联。
为什么没有关联,如果你有危险,我可以置身事外,那么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关泽予!!!
我刚刚说了,不要去追究一些毫无意义的伪命题,那并不是人生的真题。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么能言善辩,之前难道都是我眼瞎了。
关泽予终于松了一口气,进入僵化场面的局势轻巧的得到缓和,也亏得自己反应够快,如果问题反复回绕着关于蓝政庭的出现的种种现象表明,那么接下去的就是不可收拾的坦白,我就是跟他过不去怎么了?难道对待故友是这样的吗?
工作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还要分神处理这种举无轻重的话题,他瞬间感觉要虚脱。
原曲凡说,早知道你这么无情,也怪我当初自讨苦吃。
关泽予不再想客观平衡的大道理,他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原曲凡说,能偛你一刀吗?不要命的。
别闹了,说吧,一大早上守候在这里,一副怒火冲冲,再不说,我又更对不起你了。
哦。
原曲凡收敛了心神,他说,正好有件头等大事,就想问问你。
关泽予剑眉略微扬起,他低头翻开手中的文件问,什么事?
原曲凡略微失望,早知道人家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反应,但真正的见到了还是会失望。
被拒绝无数次了,也就自己够死皮赖脸,人家说明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认同他的立场和意向,那可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确定和严明的结果,为何还要不依不饶?
是不是还抱着这样的心理,总有一天,他会被感动的。
关泽予抬头看着心里又不畅快的人,想说什么,原曲凡抢先一步说,真是心塞,找你准没好事,心情好的都变糟糕了。
关泽予不想反驳,他说,那,是什么事?
原曲凡说,我想跟某个男的交往,你同不同意?
关泽予:
关泽予低头审批手上的报告,原曲凡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光,他喝完了半杯水,突然起身,他说,你忙,我出去了。
关泽予讶异的抬头,看着逃跑似的人走向门口,心上一软,他叫,曲凡。
他放开了手上的文件,看着走出办公室的背影,那清瘦的背影,单薄得让人心疼。
原曲凡真的很瘦,可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过不去的槛,然而,毕竟是多年的感情,在想放下的时候,心里难免会感到矛盾,不舍,纠结,他就想问喜欢多年的人,你怎么看?
他想问,如果我放开你,你会不会不舍,那是不是表示,其实你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关泽予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他从始至终,都不能为喜欢自己这么多年的人提供任何帮助,他对他说过很多次,我喜欢女人。
关泽予合上文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做得很过分?
不懂得去理解别人的感情,不懂得怎么去尊敬与人亲近,这么多年来,如果身边没有一个叫原曲凡的人,他是不是变得更冷血无情?
罗又父推开门进来,他看到冷冽的上司,他困惑?惆怅?
关总。
罗又父合上门。
又父。
我来交材料。
关泽予看了一眼那蓝色文件夹,都整理好了?
是啊,这是完整版。
麻烦你了。
行政主任推出文件夹,他说,说的哪里话。
第42章:规避
雯秘书敲门进来,看到伫立在窗前的身影,不由怔了一下。
总裁,您找我?
关泽予回身,他说,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三点整开部门会议。
好的。雯秘书拿过文件。
关泽予走回办公桌前,他拿起又父送来的资料,翻了翻前面几页,他又把它放下。
用午休的时间,忙完早上落下的工作。
下午的时候,原曲凡又打来电话,他说,今晚请你吃饭。
他想想拒绝,但来不及,原曲凡说,就这样说定了,记得准时赴约。说完,他即刻挂电话。
关泽予放下手机,他心神不宁。
最近意识常常处于游离状态,似乎在等承认这件事,有些事不是不会经过,而是要等着经历,他是在等时机的到来。
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压下那些汹涌在心口的孤独感。
很多事,只要人不刻意去想,那么自己就不会为此困扰。
再批阅了两份数据报表,他拿起文件和电脑,起身走向会议室。
开完会议,有必要给卓啸回电话了,那家伙说有急事,他很少用到这个词语。
要不是很严重,那就是非一般重要的决定。
雯秘书通知了技术部的人到会议室,在经过副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她又被叫进去。
阳旭谦指了指那些走向会议室的人,他问,开会?
雯秘书点点头,这明摆的事,她总不能说不是。
临时会议,就是小部门的会议。
阳旭谦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他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再看着文件夹下的资料,那是无线计划的方案。
这份方案,买来不易,就这么一张纸,花了两万块。
他似笑非笑的拿起纸张,左看右看了好半天,实在看不出无线方案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不就是开发软件吗?犯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还到处找人?
关泽予召开技术部会议,他说,将visRT的计划进行下去,资金方面,我过后跟财务总监作出交代,技术部总监连凯,你三天后把计划的完整方案和预算资金报表拿到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