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煮了什么?
他走过去,关泽予说,面条。
他就煮了一碗面条,这是他唯一所长,怕煮了其它东西吃不了,因此只能将就着。
蓝政庭看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他说,你做的。
嗯,我就会做这个,肚子饿的时候,能填饱肚子就够了。
他去拿了一副筷子,蓝政庭把干毛巾挂在脖子上,未擦干的头发,他顺手揉了揉几下,它们全被拍到脑后,有的还倒在后颈耳朵边,几缕还垂在了他的眉眼,那样的他,显得文质彬彬。
唔,很香,厨艺很棒。
谢谢。
关泽予把筷子递过去,蓝政庭问,你呢。
我不饿。
关泽予转身去洗澡,他解开领带的时候,想起男人为自己戴领带的样子,心里一时此起彼伏。
他这次洗澡没有下游泳池,客厅坐着一个人,他不可能自顾休闲,当穿上浴衣走出来,却发现沙发上的人已睡着。
蓝政庭没有喝咖啡,他应该是累了,眉上满是疲惫。
关泽予站在沙发旁,他叫了一声,蓝总。
蓝政庭没有反应,关泽予低头看一眼睡衣下的胸膛,他转开眼,看了原曲凡睡的房间,再看自己的房间,他走上二楼,进了原曲凡睡过的房间查看,里面到处是杂志,床上有,书桌上,书架上更是一大堆,那些全身赤条条的男人封面,里面的内容更是不堪入目。
关泽予放弃了要把人安排在这间客房的决定,但是其它地方,都没有人睡过,更何况,没有床单,床被
关泽予走下楼,睡着的人,似乎睡死了,他平稳的呼吸,睡相安祥。
关泽予左思右想,他想了半天,才咬牙把人搬到自己卧室。
他的床,可没睡过别人,除了这个人,心里咬了咬,他把自己的枕头,给他;把自己的棉被,给他,当然,包括床
安置妥当,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人,他关了台灯,去往书房。
他想守在书房一夜,因为不习惯和别人睡,所以,想要熬夜度过。
当打开电脑,忙了一个多小时,他反复的看时间,以为时间像往常一样,迅速的流逝,怎想,今天的时间行走得异常的慢,困意重重地,他坚持不下去,无奈,只能走回卧室,在开了卧室的灯,他开了又急忙关上,他把床头左边的台灯打开。
蓝政庭睡得很死,维持的姿势,依然笔直,睡得实在过分安详。
关泽予躺在旁边,看了一眼睡得深沉的人,他拉过棉被。
第47章:妄为
早晨的阳光,在夜里被大雨洗礼,变得无比明亮。
关泽予睁开眼,看着浮动的窗帘,窗户昨晚忘了关上,下雨的时候,哇啦啦的雨声,打扰了他的清梦。
他困得起不来身,因此,边听着雨声,边闭着眼睛,继续昏昏沉沉的睡。
他忘了,身边此刻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在他的臂弯里。
当感觉右手臂沉重,发麻,他转头一看,差点掉下床。
蓝政庭还在安安稳稳的睡,他的睡容,还是那么的安详,可是,明明披着浴衣的身子,此刻却光无一物。
关泽予转头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男人,他听到心猛烈的搏动,像是在进行最后的呼吸。
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天花板,再翻开棉被,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穿,而同床共枕的人,他身上,全是吻痕?
他抓着棉被,转头看枕在手臂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还是浅浅的呼吸,明明是那么安静的呼吸,可看着,仿佛听到了浑浊的喘息声。
若有若无,一声接一声,用尽了全力。
关泽予闭上眼,他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耳边,清晰的听到那样的声息,专属他们两个人的呼吸,还有交缠的亲吻声。
夜里下起了大雨,雨声很大,抖大的雨点,在刚开始下来的时候,还不是很密麻。几颗雨点打在未关上的玻璃窗上,响声震天。
关泽予记得自己醒来了,他是被雨声清醒,他想起身去关窗户,他伸手,习惯性的摸索着右手边的台灯,他一般睡觉,是靠着右手边的床沿,那是在卧室这边的床沿,但这一次,他不是触到台灯的开关,他触碰到了温热的身体,那是一个人的身体,等他意识到了什么,他想收回手,却听闻撩人的声色响起。
关泽予撑起身子转头注意睡在一旁的人,他是有意识的,知道有人睡在自己的床上,和自己同床异梦,他并没有把这个人忽略掉,但他又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他的手,碰到了对方的身体,而且是深入对方的浴衣里。
关泽予左手打开了左边的台灯,他惊慌失措的看向旁边的人。
蓝政庭转头到一边去,似乎是没有醒来,眉心蹙着,好像很难受。
关泽予身心有些惊慌,为了刚才的失误,也为眼前的景象。
盖在身上的棉被,因为他坐起来而被卷到一边,那盖在映辉总裁身上的一半,被拉扯下去,他身上的浴衣,不知是被刚才粗手大意的人拂开还是早就不知不觉被解,现下衣衫已然大敞,展现大片胸膛。
关泽予在浑浑噩噩里,他反应过来,即刻拉上棉被,将棉被盖到对方身上,他躺回枕头上。
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这样?
他茫然无措的望着天花板,当听闻旁边的人不舒服的咳嗽起来,他转头,看着闭着眼睛难受的蹙紧眉心的男人。
蓝政庭,发烧了。
昨晚风那么大,吹了几下,回来,再冲了冷水,还躺在沙发那里那么久,要是不感冒,才奇怪。
关泽予伸手过去探了探高热的额头,他叫,蓝总,你醒醒。
蓝政庭睁开眼睛,他说,水。
关泽予赶紧下床,他去倒了杯水,再去把感冒药拿过来。
我明明开热水给你,你为何还要用冷水?
他把人扶起来,将水端给他。
蓝政庭抬手,他抬起的手,又无力放下。
关泽予坐下床边,他把人圈在臂弯里,把杯子伸到对方的唇边。
喝一口吧。
蓝政庭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低头看伸到唇边的水杯,他用力的抬起手,想要自己拿杯,可怎么都拿不住,关泽予看着费力的人,不得已,他主动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水渡到对方口中,如此反复三次,蓝政庭把人推开,他咳起来。
你
把药吃了。
关泽予不理会推拒的人,他把药拿过来含住,迅速的喝水,忍住苦涩滋味,他把药渡到对方嘴里,以防对方吐出来,他封住那柔润的嘴巴好久。
蓝政庭感觉呼吸困难,模糊的喊了一声,泽予。
关泽予把手上的杯子放到桌子上,他顺势压下怀中的人。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加大,稀疏的雨点,渐渐密集抖落,哇啦啦的洒在窗户上,有丝丝的潮气,被狂卷的风带入窗户里,直扑到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关泽予一手扶住男人的后颈,一手褪下那敞开的浴衣。
蓝政庭用力的呼吸着,他想推开身上的重力,可受伤的手上去,竟像是抵住了一堵厚实的墙,他推不动分毫。分明感觉到伤口上传来清晰的痛,却无能为力。
关泽予拉过棉被,他问,冷吗?
蓝政庭说,热。
关泽予压下身体,他问,难受吗?
蓝政庭环住身上的人,他说,难受。
关泽予把人抱入怀里,他靠近去,他在他耳边呢喃。
泽予。
蓝政庭睁开眼,他说,你别
关泽予俯视意识昏蒙的人,他说,蓝政庭,这一切都是你有错在先,如果你不回来多好?
蓝政庭松开手,他放弃了抵抗。
关泽予拉过棉被,将两个人裹紧,他说,感冒,裹一会儿,冒一阵汗就会好。
他把人抱紧,紧紧的抱住,那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里,将他烙刻在身体里。
那样清晰的热度,那样偏执的占有,那样强制性的掠夺,怎么可能?
关泽予拿开捂在眼睛上的手,他不相信自己夜里做了这样的事,他坐起来,他要叫醒旁边的人,想向他确认,这一切,不过都是梦。
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他叫,蓝政庭,你醒醒,你醒醒。
他推了推还在沉睡的人,他抓住那人的手不停的叫唤,可是,睡着的人,他还是那般沉静的睡着,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好像,他会永远的沉睡下去,再不会睁开眼。
第48章:又梦
关泽予握紧了对方的手腕,他叫,政庭。
他感觉握住的手,冰冷骇人。
他慌了,他惊慌的叫,政庭,你起来。
他大喊了一声,陡然清醒。
当抬头看到站在办公桌前的关依琳,他迅速站起。
依琳?你怎么在这里?
啊,是我啊,你干嘛,发生那么大反应,至于吗?
关依琳上下打量从睡梦中醒来就大惊小怪的兄长,用上班的时间睡觉,在工作的时候分神,这是冠鹰的总裁吗?
关泽予无视掉好奇上下打量自己的妹妹,他揉揉眉心问,你什么时候进来,怎么也不敲门?
关依琳摸了摸早上赶去做的新发型,她说,你不能怪我,是你睡得太沉了,我敲三次门了,可你老不见出声,然后我就自主走进来,谁知道你在睡觉,也难怪我叫了都没听到。
你叫了我?
嗯,我叫了,你就是醒不来,还好现在醒来了。
关泽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梦,他记得那晚把蓝政庭送回去了,他把人送到松海苑,出来接人的是蓝政岩。
哎,关二,你说,那晚我看到是真的吗?
什么?
你别跟我装傻,我眼睛又不瞎。
关依琳打算问个明白,关泽予头疼,他掐了掐太阳穴,实在不想说话。
为了那晚的麻烦,他这几天睡不好觉,夜夜梦到蓝政庭,他已经够痛苦了。
你和蓝政庭是不是在拍拖?
没有!
他冷硬的回答,让关依琳吓了一跳。
那你们那晚,是在干嘛?
他喝醉了。
就这样?
不然呢?
关依琳好奇心幻灭,她不相信,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答案。
唉,你真的没有对人家有不可靠人的企图?
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对人家有企图,难道不是他对我先有企图?
啊?你是说蓝政庭对你有企图?
关依琳惊了,这消息更劲爆,温润公子看上冷酷总裁,这路要多坎坷多曲折多让人难以想象?
停,关依琳,你别歪曲事实。
怎么成我歪曲事实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他对你有企图。
不是,我那,那是我说的吗,我是反驳你的话。
我可听不出来,关泽予我告诉你,你喜欢女喜欢男的都无所谓,反正知道你不会孤独终老就行了。
关依琳安了一颗心,她说,为了你下半生有个好归宿,我这都操碎了心了。
关泽予看着发神经的女人,要是可以,他想说,不要说我有你这样的妹妹。
兄妹俩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雯秘书再进来报告,她说,关总,映辉的蓝总刚才又来电了。
关泽予拍上桌面的文件,他真火了,这一个星期,蓝政庭频繁打来电话邀约,说是为了感谢,关泽予还在痛恨梦里发生的一切,眼下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为此对方来了无数个电话,他一例回绝,没空。
雯秘书为难的看向关三小姐,她说,不是,这次蓝总说,他等下过来。
你说什么?关泽予又上火了。
这人难道要表现出有企图的攻势吗?
关依琳站在一旁听闻,她不由喜出望外。
关泽予看着女人笑得灿烂如花,她的眼里就是在说,你说的果然没错。
关泽予咬紧牙,他问,他说什么时候到。
雯秘书才想说,很快,哪想,那人已经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