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何家几次,小丁百分之百肯定,那扇门后就是何家的花房。
事件变得越来越古怪了。小丁果断地拔出随身武器,而后灵活地翻窗而入。
房间里似乎比屋外还冷,他感觉鸡皮疙瘩正在拼命爬上手臂。
“你去哪里了?”
“……”
“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有人盯着我,我走不开。”
“谁在盯着你?”
“员警。”
“为什么?”
“他们在调查何振阳和何昆的死,我是嫌犯。”
“他们……噢,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的。”
“没关系。”
“我的样子是不是吓着你了?”
“没有。”
“很可怕是吗?”
“不可怕。我只是……这些伤,是不是很疼?”
“你来了,就不疼了。”
“……”
“我很快就会好的,放心。”
耳朵贴在花房的大门上,小丁隐约听到一些对话。何生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与此同时,微红的光芒从门缝里漏出来,时强时弱,就像霓虹一般。
小丁把耳朵贴得更近些,想弄清楚何生大半夜的和这女人约在凶案现场想做什么。但是他按下来听到的,却是一些孩童
不宜的声音。
呻吟。有痛苦,有愉悦。那是男女纠缠在欲望中的本能呼唤。
老婆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何生却已经在这里鬼混了。
小丁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教训这个小子。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何生的外遇说不定就是方淑美惨遭重伤的原因,甚至可能与发生在何家的命案都有关系。所以,捉奸在床并不是小丁要
做的,弄清楚何生的外遇对象是谁,然后进行进一步调查,才是他的职责。
想到这里,小丁放下手中的枪,轻轻地将花房大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他就见到了毕生未见的诡异景象。
躺在地上的何生还算正常,但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却不正常到了极点。
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由肩头垂到地面,像一块厚毯,盖在了她和何生的身上。她的身体在黑毯中若隐若现,赤裸的,
伤痕累累。
那些伤痕其实并不像伤痕,只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凹凸不平,分布在她白皙晶莹的皮肤上,好像镂空的黑色雕花,
因为粉红的光芒正从伤口下面渗出来,把它衬托得格外明显。
小丁一下就看傻了,连大门整个被推开都没有发现。
不幸的是,何生一下就发现了他。第三者的存在让他十分慌张,想用双肘撑起身体,却被女人用力压了回去。
女人投入地扭动身体,沉浸在激情中,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小丁的存在。但小丁已经真真切切地接收到她不经意间投来的
一瞥。仅是一瞥,却足够让他看清很多东西。
她有一双黑如浓墨的眼睛,标准的丹风眼型,眼神妖冶迷离。小丁就像被那眼神推进了沼泽,再挣扎也没有用,只能被
动地陷落其中。
“唔……唔……”似乎就要攀上快感的巅峰,她仰起脖子,尽情呻吟着。
从她身体里渗透出来的粉色光芒,亮度越来越高,色泽也渐渐变得鲜艳起来。那些黑色的疤痕,开始迅速消失。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皮肤就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但白里透红的颜色,让她看上去就像一盏古代的红色灯笼。
“啊……”
“啊——”
高潮来临时,何生与她同时发出压抑却疯狂的喊叫。
一时间,浓郁香味好似出闸洪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呛得小丁几乎无法呼吸。
当红光再次转淡,得到满足的女人终于有空闲来处理闯入者。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低下头,问何生说:“他是谁?”
何生不说话。他的脸在一片粉红的光芒中,灰暗得好似死人一个。
“就是他让你不能来找我?”
“是。”
听到肯定的答覆,女人慢慢把头转向小丁的方向。
小丁还没有把她的脸看清楚,就见一大柬黑发像离弦的箭矢一样朝他飞过来。
第六感告诉小丁,那些头发只怕比箭矢更锋利,于是他举枪射击。
无奈,他的动作远不如那些头发迅速。子弹还没出膛,枪就被打落在地。
小丁连滚带爬,夺路而逃。发束在后面穷追不舍,他拿起随手能拿到的所有东西往它那边扔过去,全都立刻被它撕得粉
碎。
一时间,何家的大客厅成了竞技场,胜负决定生死。
一米、半米、十公分!
发束眼看就要刺穿小丁的身体了,还好他及时跳出窗户,躲过了致命一击。
没时间喘气,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汽车。开门上锁,发动车子,一切都很顺利,那些恐怖的头发居然没有追
上来。
就在小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一块冰冷坚硬的东西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你……”
第五章:目击者
萧慎言的床垫有一点问题。
每次他翻身到左边的时候,就会听到弹簧发出连续不断的“喀喀”声。
不过,这通常不会影响到他的睡眠。他总是能及时滚到右边去,继续他的美梦。
可是今天早上,这招好像失效了。因为无论他滚到哪一边,噪音都没有消失。
就在他爬起床,为自己不得不花钱换一张床垫而感刭心疼的时候,噪音仍然没有停止。
显然,那些声音与他的床垫无关。
萧慎言侧耳倾听,仔细寻找声音来源。很快便发现,它们其实来自隔壁的房间。
隔壁是猫仔的卧室。
小家伙在千什么?掏墙壁玩吗?
萧慎言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去外甥的房间。当他把门推开时,只看见外甥坐在床上微笑。自闭孩子脸上的笑容,怎么
看怎么毛骨悚然。
“你在笑什么?”
猫仔不答,继续笑得两眼弯弯。
萧慎言紧张地四下察看,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不禁大声喝道:“不要笑了!”
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这话瞬间关闭了猫仔的笑容。
看他和平时一样,瞪着大眼直直望着自己,萧慎言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猫仔平时很少笑,现在难得开怀一回,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