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枕边宿敌 上+番外——王姐夫【完结】(7)

2019-06-10  作者|标签:王姐夫

邵真嘴角抽搐,手指松动了一下,后来干脆把枪放下来。他双手插兜,充满趣味的打量着彭道承的那派老不正经,心里则快速转开了,他是不怕对方藏什么猫腻的,至于那批货在哪?被谁拿走了,被谁藏起来了?他通通都不在乎。——毕竟这次正面交锋的目的并不在此。

“哦?敢情彭老大对于在这一帮兄弟面前失信于人是无所谓喽!”邵真斜靠在车帮上,扭头注视了一会不远处的海,再开口已经有了三分的笑意。

彭道承跟随着他的目光,却在半路上生生转到了聂加身上,聂大美人此时已经舍去了林妹妹的哀婉悲戚,目光清澄有力,像是一盏灯。

彭道承忍不住笑了:“把你那帮人架开,咱们俩谈谈。”

邵真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面上却一脸无奈的道:“兄弟们一夜没睡,赶早来到这,那批货对于他们来说是什么,是明天的粮食,现在货没了,单靠我恐怕镇不住场啊!”

彭道承惊道:“是吗?那好办。”说到这,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水纹一样缓慢荡开了,这时候太阳已经冲散了薄雾,洋洋洒洒的倾泻下温热的光。彭道承感到自己的背被那点几不可见的热度迅速温暖了,他快活得拔出枪来,给了近在咫尺的邵真一子。

邵真的胳膊被子弹洞穿,鲜血一瞬间洇湿了衣袖——他那好看的浅黄色羊毛大衣平白添了一抹猩红,便格外的让人嫌弃。

彭道承还是十分友好的,他对因为疼痛而抱着手臂窜出老高的邵真点点头,像是要解释:“这样就好多了,想必你的手下还是重视你超过那批货的。”说着指指身后肃然而起的一群人,他满意极了。

如果说刚才的邵真还在犹豫要不要和对方开干,那么这一下子激起来的民愤他就是彻底压不住了。压不住也好,有些仇早晚是要报的。

想到这里,邵真回身对身后的兄弟一挥手,一时间就成了群斗的态势。反观彭道承,他索然无味的抛弃了手里的抢,转而拿出一个录音笔,而后按住了其中的一个键钮。——他向前伸着手,声音从小机器的出声孔里钻出来,袅袅轻轻的。

邵真几乎立刻就绷紧了神经,他完全顾不上对方身后的那帮人端着的长家伙,就飞蛾赴火一样扑倒了彭道承。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快速扼住彭道承的喉咙,接着去抢他手里的录音笔。

在这过程里不知是谁控制不住手里的武器,子弹扫射出去,如零星的一点小雨。

邵真眉头紧蹙,他觉得背上一阵火辣,可能是受伤了。但是他毫不在意,仍拼命去夺那一只小小的录音笔。

这个场景在聂加看来有点不顾生死了,他靠着椅背,眼睛无神的望着车顶。

他不明白怎么有人的爱可以这么深沉浓重,几乎倾注了一条人命也在所不惜。——这种近乎于毁灭的绝望本不应该加注在爱情身上,爱情那么美好,是世界上最鲜亮多姿的情感。而邵真的爱则是地狱里的复仇和不甘,他用生不如死的余生去缅怀惦记那个人,这样的表达和记忆让人憎恨和无奈。

“怎么办?”聂加唇边溢出一个叹息,脸上喜怒难测,只有声音是怜惜温润的“我开始嫉妒你啊!苏润西!”

彭道承觉得可笑,他此时虽然愿意老实下来,可是仍看不得别人舒服,于是一用力便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果不其然,邵真立刻就放开了他,饿狗见了骨头一样狂奔开去。

彭道承在他身后站起来,一时啧啧有声,直到欣赏够了才饶有兴味的把原本已经扔出去的录音笔重新打开,大喊着:“喂,这回可以谈谈了吗?”

不谈也不行了。

两位大佬默契的命令后面跟着的那些闲杂人等退散,彭道承猛然间看到邵真背后的伤,吓了一跳:“这这这……”

邵真扭头看了他一眼,表情镇定,仿佛那哗啦啦往外流着的是某家的自来水:“拜你所赐,这笔血帐我记下了。”

彭道承刚要点头,忽然想起脖子上挂着的录音笔,便异常诚实的指指胸前:“是它是它。”

终于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彭道承开口就是:“把聂加给我,我给你这个。”

邵真板着脸,他此时因为失血,手臂已经麻木,后背也是痛到极致。竭力忍耐的时候五官皱的便像一枚苦瓜,含恨而隐忍。偏偏模样还不难看,反而有种禁欲的辛苦和俊美。

彭道承在心里想,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白白的为那个死人守着,如果跟了我,我,我,他翻来覆去考虑了一会,心里已经有了轻飘飘的爱意——他的爱总是来的那么快那么浓,以至于自己有时候都会信以为真。

“彭老大”邵真的眼睛盯住他的前胸,他并不想掩饰他对那个人东西的热爱“我需要确定这是不是他的原声,然后再做决定。”

彭道承哈哈一笑,极爽快的把东西递过去:“你听你听。”

邵真当真耐心的辨认了一遍又一遍,再抬头表情已经近乎冷淡,他把手里的东西随手甩在地上,又要抬脚去踩,想了想才硬生生停住,回头对兄弟们吩咐道:“把人还给他,咱们走。”

彭道承似乎没想到可以这么容易,情势一下急转直上,他在受宠若惊之余,忍不住对着邵真的背影大叫:“暧暧,你不要了?”

邵真没回头,他被同行的人驾着走了一段,才回答说:“烧了吧!你有多少全烧了。”

全烧了?彭道承糊涂了。

聂加却明白得很,爱到这个地步还在爱就是弱点短处,邵真不想被人再像今天这么拿捏住,就必须摒弃掉苏润西留在尘世上的那些实质。比如信件,物品,甚至于一分钟的声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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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上大道,聂加猫咪一样偎在彭道承身边,彭道承一直在柔声哄他:“是不是吓坏了?唉,真没办法,要不是因为你和我交往过密,他们也不会干出这种事……”说着故意顿了一顿,偷瞧着聂加的脸色“这样吧!这一阵子你去外面找个地方避避,我派人跟你去,保管不会再出事了。”

聂加还是一声不吭,半晌,颤巍巍的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轻轻抵在彭道承的胸膛上:“彭哥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彭道承想说这算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怎么这么说?”

聂加又不说话了,害怕似的紧紧抱着彭道承。

彭道承叹口气,他最舍不得美人颓唐难过,便要腆着脸皮开个玩笑,然而话还没出口就听得聂加沉闷而轻缓的说:“彭哥昨天问我想要什么,我现在说还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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