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点头应是,一边吃着曹嘉秘书买来的早餐,一边继续开局打游戏;他的流动资金大部分都投进了渊清集团,以前的几个单子也给了外祖父,接下来两年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的是时间打游戏了。
☆、阮嫣
阿磊不太相信荆渊的伤是陆家做的,陆远哲的手段不会这般温和,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给陆氏下绊子;更何况有了陆远启的帮忙,这段时间都比较顺利。
近段时间和陆远启视频,陆远启正在和当地人一起庆祝新年,脸上时常画得花花绿绿的;他也给阿磊寄来了两箱纪念品,里面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还没离开?”
阿磊一边刷着日常任务,一边和陆远启聊天。
“没呢,没呢!新年集会有十多天,我准备在这儿多拍些素材。”
陆远启在国外无所事事地飘荡了几年,突发奇想地想做个记录片,整理各国的风情民俗。
“上个月发给你的样片看了没,感觉怎样?”
“还行”,满屏密密麻麻的树叶子,感觉像丛林历险记。
“嗯嗯,那地方空气太好了,可惜你不在,没有在森林的怀抱中体验生命的美好;平时多看点绿色植物,照顾好你的小身板。”
“嗯,谢谢!”
“喂,石头,每次我说十句你回一句,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吃亏?”
陆远启在那头抱怨到,镜头也切换到前置,露出一张看似伤心欲绝的脸。
“吃亏了?找你的叔伯们补回来呗,他们都时刻盯着我呢”,阿磊放下手机,把平板支架取了平放在桌上,“要是哪一天把你带歪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找我拼命?”
镜头转换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些杂音,陆远启听不太清阿磊刚才的话,大致的意思倒是懂了。
“他们管得了什么,我现在都这样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表示;石头你别管他们,一群胆小怕事的墙头Cao。”
“可这些墙头Cao现在在帮你对付陆远哲呢”,阿磊回道。
“那还不是他们得好处,打着我的名义拉仇恨”,陆远启打断了阿磊的话,苦兮兮地抱怨。
为了躲陆远哲,今年整个六月他都赖在这个世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村落里,把脸画得跟当地人一样每天唱唱跳跳过新年。
“好了,你注意安全”,阿磊重新立好平板,已经换了套家居服;稍乱的碎发搭在额头上,含笑对着镜头道:
“仲夏节,芬兰见。”
说完后阿磊先挂了视频,那头陆远启呆了两秒,才用手使劲搓搓脸,迅速收好平板跑上街,顶着几道被搓得深一块浅一块油彩在广场上和当地人一起手舞足蹈欢庆新年。
六月中旬,荆渊出院回家休养;阿磊定了六月二十的票,出发之前让人送了份礼物去荆家,算是聊表问候。
第二天,阮嫣就以荆家父母的名义过来向阿磊表示感谢。
阮嫣到时,阿磊正在院子里给花Cao浇水;他刚起床不久,开了一夜空调的房子正打开窗户透气。
阮嫣把提来的礼物堆放在花园的桌上,坐着等了一会后,又站起来走到阿磊旁边看他浇水剪枝;这次她穿了一身碎花连衣裙,素淡的妆容,格外清新素雅。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她都不远不近地站在旁边看着;阿磊走到哪里,她便挪着小碎步去哪儿,唯唯诺诺伏低做小的模样一如从前。
荆渊最爱阿磊的肆意飞扬,仿佛一轮永不寂灭的太阳;两人真正在一起生活后,阿磊虽不曾有多么温柔解语,但也为他付出良多。
相恋之时是荆渊追着阿磊,体贴关心;相守之后是阿磊等着荆渊,尽力照顾。
这般柔弱纯善的阮嫣,一点都不像从前的阿磊;能够走近荆渊,最终被他接受,也许正是她身上有着阿磊没有的东西。
“进来吧!”
阿磊放好花盆,站直身子拍了拍手,一边走一边取手套,把手套扔进门口水池后转头对阮嫣道。
“…好,好的”,阮嫣跑回去提礼物,又急急忙忙地挎着礼物赶到门口,向一直等在这的阿磊躬身点头道谢后,才低着头走了进去。
这样胆小柔弱,又有礼貌的姑娘,真让人不忍心下手欺负。
准备早餐时,阿磊顺便为她热了杯牛n_ai,放到沙发旁的矮桌上。
“谢谢您!”
阮嫣小声道谢,侧身端起来抿了两口,又放回原位。
“我这次来,是代伯父伯母谢谢您这段时间对公司的照顾”,讲到正题,阮嫣先说明了来意,“这些礼物都是伯父伯母准备的,让我带过来,一定…您一定要收下才好”。
“嗯”,阿磊手里端着的牛n_ai已经喝了半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谢谢您!”
“这…这是我本人的,我的真心话”,阮嫣站起来鞠了一躬,“把我接回来,还帮荆渊公司”。
阿磊放下牛n_ai,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笑,慢吞吞地吐了三个字,“不用谢!”
这模样让阿磊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阮嫣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唯诺结巴的模样,不善言辞,稚嫩纯善;快三十岁的人群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我…这是我的检查单,您看看”,穿着无袖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盖了红章的检查单,轻轻地放到阿磊前面。
“伯母让我来找你,荆渊还不知道。”
女人坐在对面不敢看阿磊,只垂眸盯着面前的桌布,脸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谁?”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时阿磊瞟了眼检查单,直截了当地问了两个问题。
“我…我……”
“你不用回答了,我会亲自问荆渊,餐费AA”,阿磊起身付了钱,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
人们总认为咖啡厅是个谈事情的地方,阿磊并不这么觉得。
第二次见面约在图书馆,彼时阮嫣刚抬头看见她,就吓得站起身碰到了凳子,弄出好大的声音;两人在图书馆门口聊了几分钟,她就决定尽快办好休学,回国,回到荆家。
“您最近还好吗?”
见阿磊一直看着自己,阮嫣有些紧张,绞尽脑汁纠结地找话题。
“我很好”,阿磊拉回了思绪,脸上仍挂着笑,尽量平和地回答她的问题。
“谢谢您接我回来,我很感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过来。”
“心到就好”,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答模式还是有些无趣,阿磊伸了个懒腰,抱起一旁的抱枕,开始捧着手机刷朋友圈。
“雷雷很乖,荆渊也很疼他,每次家长会不管多忙都要亲自参加;爸妈,额,伯父伯母也喜欢带雷雷,孩子在家被爷爷n_ain_ai宠得不爱吃饭了,暑假后荆渊要送他去夏令营锻炼锻炼。”
“雷雷说他很幸福,他幸福——我就幸福。”
说着话,阮嫣慢慢有些哽塞,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轻轻揩了揩眼角。
“嗯,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阿磊拿着自己喝完的牛n_ai杯,顺便过去收了阮嫣喝过两口的牛n_ai杯,走到厨房把他们清洗归位。
阿磊从厨房里出来时,阮嫣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刚才擦泪的纸巾,向他道别。
“那…我先走了,您忙,不用送了。”
阮嫣朝着阿磊鞠了个四十五度的躬,才转身开门离开。
“呵!”
“晦气…”
阿磊摇头,走回厨房继续做早餐。
☆、芬兰
阮嫣走后,阿磊吃了早饭,到楼上健身房锻炼了会儿;又开车去超市买菜,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江漪如打电话过来时,阿磊正在做午饭,没有听到;等看见后打回去时,那边又没有人接听。
直到晚上九点半左右,江漪如才又打电话给阿磊。
接通后,前一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你的说客找得不错”,阿磊评价道,语气平常,彷佛就在和一个普通的朋友日常聊天。
“我也这样觉得”,那头江漪如立即接了话,似乎还带了几分笑意,“我们为这样的人打得你死我活,正好让他们看了笑话。”
“阿磊,我还记得你说过,人不欺你,你不负人”,江漪如的语气略转惆怅,继续道,“民胥在他n_ain_ai那儿过得很好,上周儿童节还得了唱歌比赛的金奖。”
“以前的事是我多心,远哲那边的事我不好c-h-a手,当初是我们把小事做成了大事,对不住你;我知道你从来不需要别人的道歉,之所以找阮嫣,也是想让我们的事有个了结。”
“这一年时间,我和远哲都挺辛苦的。”
江漪如曾经是阿磊的心理医生,知道怎么和阿磊说,才有最大的可能解除芥蒂,才能得到阿磊的承诺。
“嗯,算起来快有一年了,月底我要去芬兰,到时候给你们带些特产。”
阿磊在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仍是平常,摸不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