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所谓的校霸,不过是另种称呼的别称,难听点就是混混,披着花衣裳的蝴蝶,骨子里还不是贱入泥的臭虫。
他们用脚踢上铁丝网,试图让里面背靠其上的温与怜回头看他们。
“二爷,今晚兄弟们去华越,赏个脸呗。”
校园里为首的这个毛头混混名叫天儿,大名沈天,人模狗样的名字,行为处事给他拉低了好几个档次。
他在学校退让一步叫温与怜一声二爷,另一种意义上算是挑衅,他曾想收拢温与怜,扩展自己的势力,江湖路上好走一点,但他觉得这位肠子直,脑浆硬成胆固醇,说什么好话都不听,烦的沈天见到他就想出拳头。
但退一万步讲,他也只是想想,不敢真动手。说开了,他在学校这么浑,还得得益于他有一个更浑的好哥哥——沈坤。沈坤是华越的领头,口头加行动权力属老大,那明华街一条道都属他的掌控之下。
沈坤跟邱哥曾在一个地方做事,级别一样,关系也挺好。正因有着两层关系在这,也就说明了沈天为何在学校只想招拢温与怜——他认为好歹是哥哥兄弟的人,拉拢应该很容易。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温与怜是个宁折不弯的钢筋,他只一个人独来独去,从不加入任何组织,耀武扬威地螃蟹走路。
温与怜没吭声,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沈天等了一会,沉不住气嗤道:“就我哥的生日,邱哥也去,赏个脸。”
温与怜手扶着铁网,道:“我干什么去?”
沈天笑道:“别啊,上次我生日,你可没让我开口就自己去了,咱们肯定是朋友,卖个面子。”
温与怜眼睛扫了眼边上的扫帚,道:“受罚呢,还要扫地。”
沈天看了看他手边的扫帚,立马对身边两个跟班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帮二爷干干活?!”
跟班应声,从铁网尽头大门钻了进去,一人拿着扫帚,一个跟着,兢兢业业盘扫cao场去了。
沈天从铁网伸给温与怜递了支烟,点了火,自顾自地谈起天来:“你还是没变,不喜欢说话,我记得当初那个死人很喜欢追着你,呆头呆脑的,一看就是蠢货。我说,他要是想找靠山的话应该来找我,只要每天每月按时交保护费,老子保管他不会少一根汗毛,可惜,这小子不识抬举,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过,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你那么捶他他都不走,是不是有病。”
温与怜抽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早,我正在尝试日万更
☆、绑架
沈天的话倒是给温与怜提了个醒,他的本意是自生自灭,而不是掬着冬天遽然出现的一丝忽明忽灭的烛火,抱着取暖。
不可否认,他想起周寻卿,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这个人在自己生命中已经出现太多次了,课上课下,随便看上一眼。
便觉心中恐惧。
一支烟抽完,恍然朦胧烟雾消散之后,出现了周寻卿的脸。温与怜心狠狠一沉,不自然地眨了下眼睛,发现这不是幻觉。
周寻卿道:“我们的主题是什么,后天要交照片了。”他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准备对着偷阳光的树叶缝隙来一张。
温与怜一堆事堵在心口,烦心,含糊道:“随便。”
“那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可以设计一种夜景。”
温与怜脚尖踩碾脚下的烟头,不耐烦说:“不去,晚上有事。”
周寻卿听闻他语气不对,见好就收,刚走出两步又回头说:“温与怜,那小子认错了,责任赔偿都不用你承担。”
温与怜诧异地抬头,而周寻卿迈着悠闲地步伐走了。
不得不说,周寻卿闲事管得都挺有水平的,不是闲着没事干,就赌着心中所想,揭开了今天温与怜蛮不讲理的一层纱。
他问那同学为什么在温与怜桌子上滴胶水,刚开始态度坚决绝口不提,后来一层层剖下去还真让他找出了背后的隐情。
但那同学也不确定,有些羞愧,支支吾吾说道:“几天前吧,轮到我值日,就在他桌子抽屉丢了一团过期的面包,里面蘸着果酱。”
“他应该不知道的,我弄完过了两分钟他才进的教室。”那同学小声叨叨。他到现在有点怀疑了,不然那天温与怜扔自己椅子干嘛,纯粹找茬么。
不过周寻卿一听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被温与怜看见了,不然以他雷打不动,不干我事不c-h-a|我手的逼格尿x_ing,不知道谁干的时候,看见桌子里有一团脏东西,铁定扔进垃圾桶里的只有自己的桌子。
周寻卿不知哪里来的笃定,可能跟身边好多狐朋狗友混久了,这些深谙于人x_ing里潜藏的个x_ing特征都有万变不离其宗的共x_ing,他想温与怜也是。
后来相处久了,温与怜身上许多未被发现的x_ing格气质都被周寻卿一双眼分析的透透彻彻,一点不差。
华越,春华街道独秀一枝花,富家子弟糜烂生活的东方明珠,来这里只要有钱,只要有关系,混他个昏天黑地不在话下。
温与怜和一帮不认识的人待在一个包厢,幸而来了几个邱哥身边的兄弟,他还认识,不然几瓶啤酒喝完他早就走了。
邱哥兄弟是来找他的,那边包厢喝嗨了,大话吹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不知道怎么扯到人身上来了,邱哥喝得烂醉,稀里糊涂为了自己的面子,把温与怜吹上了天,说什么有他在就是整个天的假话,虚假地让沈坤一干人等唏嘘不已,邱哥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才让兄弟领着温与怜过来。
温与怜进包房的时候,邱哥正被对方灌着酒,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也都分别被拉着灌酒,自顾不暇,别说帮着邱哥了。
沈坤见着温与怜了,端着笑夸道:“哟,邱哥还藏着这等宝呢,长得挺有味道的啊。”
温与怜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拨开挡着邱哥的一群人,将喝的脸通红呵呵笑的大傻子扶正,拍拍他的肩膀,喊道:“邱哥,邱哥。”
邱哥如身在云端,身体软绵绵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咦,温二爷来啦,快,快告诉他们,你是不是我的好兄弟……”
“邱哥,你醉了。”
邱哥胡乱摆着手,随后又点点头,道:“回……家。”
话一出,温与怜将他手臂绕弯搂着自己的肩,准备将人带走。
“邱哥,现在才几点啊,今天我生日,你这么早走就是不给我面子,得再喝几瓶才可以。”
沈坤一手扣了四瓶啤酒过来,说道:“邱哥好久不见,酒量下降了啊。”
温与怜扶着邱哥往后退了点,冷冰冰地说:“他醉了。”
沈坤:“你可以代喝啊。”
温与怜闷不做声,防范地看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
邱哥醉的厉害,脑袋瓜子扎进温与怜的衣领里,满嘴酒气冲着他嘟囔:“十点到没,到没。”
他扒拉着温与怜的衣领,一个劲说话,语不成句:“十……十……”
温与怜眼里亮起一抹色,半晌道:“我替邱哥喝,不过不能再灌他酒了,到十点我们就走。”
沈坤点头。“行。”
温与怜连喝了四瓶啤酒,一个个空瓶砸在玻璃桌上,震荡人心。包厢里的气氛再次点燃,那些起哄的人还组队玩起喝酒猜拳的游戏。
只有沈坤带着一脸别有意味的笑意看着温与怜的方向。
这段时间,包厢进进出出很多人。温与怜一直留意时间,余光也暗地里瞥向沈坤的方向。
邱哥身体有些发热,脸也有些红,死死扣住温与怜的脖颈不松手。
温与怜心里有谱,看着时间差不多,影帝般演技上身,找借口背着邱哥出了华越。
他招了辆出租车先驶回网吧,扶人进了门,又从网吧内嵌电梯下了楼,约了辆出租车驶向了医院。
不出温与怜所料,邱哥喝的酒里被下了迷药,量不是很重,再者邱哥喝了很多啤酒,稀释了药量,所以只是皮肤发烫,陷入昏睡。
当时邱哥在他耳边吐着含糊不清字眼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事出有故,他需要带着邱哥离开那里。
温与怜不知沈坤和邱哥之间的事,但很显然,邱哥是不想趟那趟浑水的。邱哥及时向温与怜伸出求救的手,而温与怜是否会向他抛出救命稻Cao,全靠邱哥一赌,他抱着一丝希望,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
在医院待到了天亮,温与怜和邱哥同时醒来。
邱哥眼酸脖子痛的,一身酸r_ou_。
他看着温与怜懵了好一会,才道:“这是医院啊,我还没死吧。”
温与怜道:“没那么容易死。”
邱哥仰着头,长舒一口气,望着天花板道:“差点就栽了,幸好有你救我。”
温与怜摇了摇头。
邱哥:“沈坤早就想弄我了,这次没成功,下一次会更狠。”他顿了顿,道:“我不该拖你下水的,这几天暂且不要去上班了,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再说。”
邱哥没有多说,温与怜也没有多嘴问。
下午,温与怜还是去了网吧,意外地在网吧里看见了周寻卿。
周寻卿陪顾闻来上网,碰巧来这里玩。
温与怜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递给他俩,顾闻笑嘻嘻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