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涧看了他一眼,说:“杂志就一本,四个人都来了,你说怎么办?”
景一渭抱着胸自信说:“其实,我看完了的话,几乎不会忘记。”
楼涧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奇怪说:“那你还跟着来干什么啊?吃饱了撑的啊?”
景一渭嘿嘿一笑,说:“这不,家里没吃的了,想蹭饭嘛。”
楼涧立马明了,点了点头,说:“你这意思,看来是觉得自己挺有面。那,你去吧。”
景一渭一听他这胡言乱语就知道他理解错了,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闲闲说:“其实,我是想去你家蹭饭。”
楼涧一把甩开他套近乎的手,面无表情说:“我没跟我妈提前说,她没做你的份。”
景一渭根本就没打算理他的说辞,朝前走了两步:“我看他俩不是来拿杂志的,倒像是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的。我们现在进去,肯定不在。”
楼涧一把拉住他,说:“要是在,那岂不是太唐突了?”
说完这话,楼涧联想到就在刚才某人还非常“唐突”地说要来自己家蹭饭,忽的又后悔说出了这话。
果真,景一渭回头奇怪地看着他,一脸不理解他的话:“为什么会唐突啊?”
楼涧随了他,勉强答应:“走吧走吧。”
两人在外边敲门,不一会儿,杜以珊的爷爷出现在了门口。
楼涧一看她爷爷微露惊讶的表情,就知道景一渭猜对了。
“你们是珊珊的同学吧?”
楼涧很有礼貌地问了好,说:“爷爷,我们昨天来过的,今天来是想借一下珊珊的那本杂志。”
老人顿了顿,奇怪:“怎么,刚才已经有人过来拿杂志了呀,我已经给他们了呀。”
景一渭连忙问:“爷爷,是不是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啊?”
老人连连点头你:“对呀,不久前才走的呢。”
两人拜别了老人,出了门,楼涧用力一把拍在景一渭的背上,大怒:“都是你!不跟我说什么蹭饭的话,肯定能碰上他们俩的!”
景一渭差点被他搞得吐血,咳了两声,说:“你蠢呐,这么快就能拿走,肯定是提早就跟爷爷说好了要借的呀!而且你没听爷爷说,问我们是不是来拿杂志的吗?不是借,是拿!”
楼涧一想也对,拍在他背上的轻轻抚了两下,说:“那,他俩是什么情况?”
这打一巴掌给颗糖的套路景一渭不太吃,他摸了他的钢丝球一把,说:“你怎么这么八卦,你管人家做什么呢。回去了!”
楼涧迟疑了一下,没顾得上自己的尊严,跟上去,问:“回哪啊?”
景一渭无比自然说:“咱家呀。咱妈都做好饭等着了。”
楼涧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个,我没跟我妈说去你家吃饭,要不,下次?”
景一渭瞪大了眼看着他,表情很扭曲,语气很怪异:“你他妈怕不是个脑残吧?”
楼涧火了:“什么呀?!你他妈才是脑残!”
两人你傻逼我脑残地黑了一把之后,都觉得刚才的行为幼稚至极。
景一渭抓了一把他的钢丝球,很是无语地说:“行了行了,是你家,你家行了吧!”
楼涧拍开他的手,不耐烦:“都跟你说了我妈没做你的份。不过我听说我们小区正好丢了一只狗,要不我去问问,是哪家丢了,那狗粮留给你吃,好不好?”
说这话时,楼涧一脸正经地看着他,没有一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景一渭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其实我最近超级想吃糖醋排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口福了。”
楼涧气结,指责他:“你每次不想回答我的时候就装作没有听到。”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笑:“嗯?有吗?”
最终,景一渭还是跟着他回了家。楼涧在进门前的关键时刻,偷偷地把景一渭别在袖子上的笑脸给取了下来,装进了书包里。
敲门的时候,楼涧千愿万愿希望他那倒霉二叔不要在家,结果还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吕书开了门,见了是两位,惊喜:“哟,带同学回来啦?”
景一渭呼之欲出的“阿姨好”还没呼出来,那人未到笑先闻的二叔声音已经出来了:“哟,楼楼带女朋友回来啦!”
楼涧听了这话,都不敢去看景一渭的表情,朝他妈求救:“妈!你看他!”
吕书脸色顿变,一转身,把半个身子已经快出来的他二叔拽了出来,大声骂道:“你又给我胡说八道什么呢!”
景一渭脱了鞋子,朝楼涧笑:“你二叔啊?”
他二叔见了是个男生,用尽毕生所学化尴尬为憨笑:“你好呀,我是他二叔,楼楼经常跟你提起我吧?”
景一渭礼貌做到了位:“阿姨好,二叔好。他经常跟我提起你。”
楼涧腹诽,不过是又一把钢丝球让他给认出来了,两个人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乖孩子快进来。楼,去给倒水。你,给我进屋去!”
二叔哈哈一笑:“别呀,人孩子认识我,我跟他说说话呀!”吕书硬是揪着他二叔拖进了房间。
楼涧给他倒了一杯滚烫的水,景一渭接过来一喝差点烫断了舌头,偏偏在他妈面前又不好表现,忍着痛龇牙咧嘴地看向楼涧。
楼涧知道祸害成功,假装淡定地说:“我家只有热水。喝热水对身体好。”
那边吕书出来了,朝景一渭笑:“你叫什么名字呀?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吧?”
楼涧幸灾乐祸:“妈,他喝水烫着舌头了,说不出话呢。他叫景渭,听说是家里没人,来我们家蹭饭的,对吧?”
吕书看了一眼景一渭手里的水杯,拍了一把楼涧的头,骂:“你这孩子,怎么烫着人家了!”说完马上给他端了一杯凉水。
“没事没事。”
景一渭接过了,朝着楼涧笑,“喝热水对身体好。”
楼涧忽的有些良心不安了,不过也就是一瞬,转眼,他起身要过去帮吕书端菜,吕书一把拦住了他:“你别来,陪人家聊聊天,我再做几个菜,马上就好。”
楼涧坐回他身边,景一渭正低头发消息,见他过来,小声问:“你爸呢?”
“他出差去了。经常见不到人的。”楼涧问,“你要不要看电视啊?”
“不看。”景一渭回了他这一句就不说话了。
楼涧好奇地凑过去看:“你跟谁聊天呢?”
—妈,我在同学家里吃饭,不用等我了。
—[微笑]好。
楼涧若有所思说:“是不是这些中老年妇女都不知道伪笑是什么意思?等等……”
景一渭刚抬起头,楼涧一脸危险地逼近他,问:“你不是说,你家里没人才来我这里吃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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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七
景渭看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他立马又露出笑脸:“我妈她刚才才跟我说临时事情取消了,所以回来了。这一回来,不就没看见我吗。是不是。”
楼涧审视着他,景一渭被他看了一会儿,耍起了流氓:“干嘛?你索吻啊?”
楼涧转过了脸,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景一渭忽然问:“你觉得杜以珊的死蹊不蹊跷?”
楼涧问:“怎么说?”
“杜以珊和之前那个叶纪清以前是一个班的。林沛白和陆双行也是,他们四个是一个班的。一个班的。”
楼涧不耐烦:“知道是一个班的了,你怎么那么啰嗦。”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跟他斗嘴,说:“陆双行和林沛白肯定知道些什么。”
楼涧想起什么事,忽的露出鄙夷的笑:“不,叶纪清是我推下去的。”
“……”
景一渭虚虚笑,“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啦。”
“哼!”
楼涧见他妈已经在端菜出来了,起身:“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完,帮着他妈进去拿碗。
吕书朝二叔的房间叫了一声:“出来吃饭啦!”
话音刚落,他二叔像是一阵龙卷风般卷了出来,立马坐在了椅子上。
景一渭走在餐桌旁边,吕书连忙说:“你跟楼坐一起,坐那边。楼好跟你夹菜。”
“哦,好。”
楼涧难以置信说:“还我给他夹菜啊?”
吕书拍了他一把,骂:“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不给他夹我给啊?”
楼涧想了想,还是妥协了。问:“你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啊?”
他二叔已经开始风卷云残大快朵颐,听了楼涧这么问,说:“在我们家,什么都得吃,不然啊,你不喜欢吃什么,嫂子就给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