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落明老谋深算:“那就迷♀j-ian♂。”
景一渭:“……”
胡竣然感之以情动之以色:“我的上帝,那可真的是太好了!这是汤姆斯陈独秀先生的奖杯,是谁把它拿到这儿来的。来,我亲爱的汤姆斯,这是你的,摸它之前记得用蒂花之秀洗手液,这会让您显得庄重一些,如果您觉得不够,还可以来个橘子。”
两人的一台戏唱到了尾声,瞄了一眼旁边的两人,见没人理这对戏精,不由得双双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救了。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了三天。
前两天,两人几乎是处于谁也不理谁的状态,就连项浩宇和陈赋予都发现了不对劲,两个人又谁都不敢去问,私底下悄咪咪地说了好多话。
到第二天晚自习,这位敏感的一米八大男人也终于意识到了班上关系最好的一对男生好像最近不怎么活跃了,经过楼涧的时候摸了一把钢丝球,问:“你们俩最近有点消沉啊?”
楼涧摇摇头:“没有啊。”
景一渭给班主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明艳的笑:“哪里消沉啦?”
楼涧立马转头,正好捕捉到了他的笑,景一渭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立马端出了专业戏精的素养,很好地收住了笑。
楼涧忽然有些失落。
一米八的大男人看他们这一笑,这下是深信没事了,嘿嘿笑了两声,上台去了。
他一走,景一渭立马转过头,埋头做作业去了。
楼涧无神地看着前方。
他忽然发现,一旦景一渭不跟他说话了之后,他一天竟然没有几句话可以说了,连笑都没笑过几次。
胡竣然一个话痨虽然叽叽喳喳在唱独角戏,徐落明偶尔还能应和几句。
什么时候,他的生活里全是他了?
半晌,楼涧才收回了乱七八糟的心绪,继续做题。
第三天,胡竣然实在是受不住了,先是找景一渭不在的时候拍拍楼涧:“你今晚陪不陪我去跑步啊?”
楼涧愣了一下,答应了:“好啊。”
接着找楼涧不在的时候拍拍景一渭,磨着景一渭答应了,这才暗喜终于有机会可以凑合两人了。
徐落明本是个看戏的人,也被胡竣然给拉近了队伍。
这天上晚自习之前,楼涧跟着他到了cao场,胡竣然一到就开始说肚子痛要去上厕所,走了一个。
楼涧看向徐落明,还没开口,徐落明非常识趣地惊叫出声:“他没带手纸!”说完,又走了一个。
楼涧看到缓缓走过来的景一渭,心里的猜测落实了。
胡竣然果然是想给他们和解制造机会。
景一渭拿着一瓶水过来,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楼涧,朝他说了这三天来第一句话:“你去吧,我不想跑。”
楼涧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不问胡竣然去哪里了,景一渭已经在一边的Cao丛上坐下了,一瘫,一派闲和惬意。
楼涧没管他,说跑还真的去跑了。
三圈下来,喘得不行,溜到他身边躺下了。
景一渭瞄了他一眼,把喝了一半的水递过去。
楼涧接过喝完了。
景一渭从他手里抢过空瓶子,看他面色潮红,忽然笑了:“你怎么跟个女生一样。”
楼涧瘫在他身边弱弱地回了一句:“你才跟个女生一样。”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楼涧拉了拉他外套的角:“你还在生气吗?”
景一渭低头看了他一眼,摇头:“没生气。”
“那你干嘛不理我啊?”
“你也没理我啊!”
“……”
楼涧撑着地坐起来,低着头看脚上沾上的Cao屑,然后伸手拍了几下。
景一渭一把抓住他手腕,把他拉了起来:“回去吧,马上要打铃了。”
楼涧顺着他站了起来,没话找话:“我二叔已经三天不在家了。”
“嗯。”
“我妈天天骂我。”
“为什么?”
“她说我不像个男孩子。”
“我刚刚不也说了吗?”
“你那是……你才是女生!”
“你幼不幼稚啊?居然跟我吵这个?”
“那你这么说我你就不幼稚吗!”
☆、新生·五十九
欢天喜地,两人终于和好,可把胡竣然给高兴坏了。
楼涧郁闷了这么多天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景一渭再不理他,他可能就真的要得抑郁症了。
这天下了晚自习,楼涧一回来,可幸的是,他二叔也终于在线了一次。
楼涧立马抓住这个不得了的机会,拉着他往书房跑。
“诶诶诶,干嘛呀?”
楼涧悄咪咪地问他:“诶,那个新生社的事你是不是不打算写报道了?”
“是呀。”
顺口答了的楼家二叔忽然意识到什么,眯起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干啥?”
楼涧无邪一眨眼:“没啥呀。”
楼二叔摸上了他的钢丝球:“你说,你管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呀。”
楼二叔看了他老半天,最终才憋出一句话:“有心无力,压力太大。”
他这么一说,楼涧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回学校,原封不动地话给景一渭撂这里了。
景一渭:“我们可以找一找,写那封信的会是谁。”
楼涧反问:“不是陆双行?”
景一渭摇摇头:“我看不像。再说了,我最近跟他发消息他都不回了,估计换了微信号。”
楼涧深思几秒,问:“知情人除了陆双行,难不成真是林沛白?”说完,他回头一看,正好看见林沛白低着头不知道在写什么的样子。
景一渭一拍他的钢丝球:“你傻啊,要真是林沛白,她早就被咔嚓了,既然你二叔说了这事有风险,林沛白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自寻短路的人。”
楼涧愣愣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同意我了?”
景一渭轻笑了一声:“不然还要怎么办?我猜,这个社团应该存在的时间还不短,以心理辅导为幌子,把一些心理意志薄弱的学生招进去,然后花言巧语击破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层,让他们不死也得死——非常可怕了。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可能是以此获得快感吧。”
楼涧的一句话差点没让景一渭给笑死,他哈哈大笑拍着楼涧:“你太可爱了我的妈!”
“……”
楼涧无语地看着他,问,“所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吧?”
景一渭掰着指头数了数:“叶纪清,杜以珊,楚成轩,赵老师,甘孟宇,差不多了,就是陆双行和林沛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样,就不知道。”
“林沛白既然被他们怀疑了,估计以后挺不好过的。”楼涧望着他,“我们就这么停手了?”
景一渭翻了个白眼:“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为此还跟我吵架?”
楼涧焦灼:“哪里是我跟你吵架。”
说完了自己又忽然笑了。
景一渭拿起一根笔,朝他指了指:“就这样吧,你二叔都不好c-h-a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楼涧一脸不满足:“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赵老师死得也太冤了。”
景一渭义愤填膺:“他跟自己的学生搞不正当关系,你还心疼他?他让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跳楼了,你心疼他?他拿关心学生做嫁衣,撞死了楚成轩,你心疼他?”
楼涧缩成一团:“我说的是没有找出真凶,他不过是死得不清不楚而已了。”
景一渭目光深沉:“一个巴掌拍不响,不管是社团里的谁,他们的死赖不着别人,只能说心理素质不行,光顾着自己,太自私。”
楼涧好笑地看着故作深沉的人,轻轻推了他一把:“搞得好像你自己多无私伟大一样。”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道理是一样的,没有那些想自杀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团体存在?多大的苦难咬咬牙就过去了,为什么非得寻死?考虑过家人的感受吗?”景一渭越说越正色,“如果他们能够看到他们爸爸妈妈见到他们遗体痛苦的样子,他们还会想去死吗?”
楼涧安静了下来:“死亡对他们来说是解脱,但是对留下来的人却是一辈子抹不去的哀恸。”
专业戏精景一渭拿出了他的拿手好戏:“楼,你跟林沛白说说看,她知不知道这个事。”
楼涧懒得拿手机:“约出来呗。”
“她空余的时间一直在琴房。”
楼涧挑眉:“你挺了解她嘛。”
景一渭淡然:“高一的时候我经常去琴房练琴,有的时候会碰到她。但是那个时候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