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期抬起头，面前不知何时站了许多人来，有陆晚秋，还有许多别的演员，看向他的目光有单纯的惊讶，也有看戏的好奇。
小明星站在那儿，半天回不过神来，看看小少爷，又看看突然跑出去的前男友。
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他妈是没睡醒？”
21.
如果不是今天程期和陆晚秋约了见面，陆晚秋不会想起这是小明星的前男友，也不会顺便给好奇的小少爷发了照片。
小少爷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个穷苦前男友就是知名游戏公司的老板，更不会想到有一天他还会和小明星共享前男友。
这是什么年度奇幻，陆晚秋都不敢这么拍。
小明星被小少爷领回家去，路上艰难地消化了这个事实，一拍大腿：“他这图个什么？”
小少爷说：“我对着旧照片确认了好几遍，都不敢认，真的有人这么闲吗？”
两人琢磨了一路，都没想出个为什么，这cao作太s_ao了，实在搞不懂。
哪家总裁能做到一边包养小明星，一边一个月四次的装成穷光蛋去骗富二代。
小少爷仔细回忆起这几年，只觉得是自己瞎了眼。
成齐从没带他去过公司，他不起疑。也没提起过自己的老家，他不起疑。苛刻到一个月只能见四次，他也不起疑。
哪有什么坐在西餐厅里点餐无比娴熟的穷光蛋，哪有什么头发浓密的程序员？
他们却想起另一件事。
小少爷：“去年三月的时候，你有没有用他的手机接到一个电话，对面说是他同事。”
那是他第一次怀疑成齐出轨了，苦于没有什么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小明星低头想了想：“然后我说他正在洗澡？”
两人对视一眼：“……不是吧？”
小少爷艰涩道：“那可能才是我们第一次认识。”
小明星感叹：“前夫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小少爷：“……”
两人东拉西扯到家里，小明星一抬头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站在我家门口？”
他买的房子并不是在多么高档的小区，安保设施并不怎么样。
门前站着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高大，神情严肃，衣着看起来非富即贵。女人乌发如云，不是多么惊艳的长相，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小少爷顿住了，瞪大了眼睛：“大哥？嫂子？”
小明星：“？？？？？”
*
小明星惶恐的把两人请进家门，明明是在自己家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再看小少爷也是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哥哥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我知道的事多了，也就你，还能傻到被人骗三年。”
小少爷蔫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年前，爸妈一直都没跟我说你离家出走了，后来我知道了，想着让你在外面锻炼一下也好，顺便查了查怎么回事。”
哥哥露出一个有点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释，斟酌道：“程期……他几年前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来咱们家找过爸爸，想给他当干儿子……”
小明星：“噗。”
一屋子人的眼神顿时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小明星慌忙道歉：“哥，您继续说。”
哥哥眉峰一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又移开眼神继续道：“爸看不上他这人的做派，话说的比较难听，也许当时就被他记恨上了。”
其实是程期试图往白父床上送人，还被白母发现，差点血溅当场。
小少爷差不多明白了，也许是程期那天晚上认出来自己，自己却不认识他，叫他起了玩弄的心思罢了。
哥哥也不问他什么时候回家，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就要离开：“我和你嫂子下个月结婚，你想来就来。”
小少爷送他到停车场，目送车子开走才松了一口气。
副座上，女人摆弄着手机，撩起一边长发来：“这样就够了吗？”
男人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他不是爱造谣包养吗，叫那些人都看看到底是谁被包养。”
女人叹了口气，知道小鲜r_ou_这条星路算是要被掐死在这儿了。
她又说：“这样对程期是不是狠了点？”
男人一边倒着车，心情很好道：“没有吧。”
女人：“为什么不找人爆了他的*呢？”
男人震惊的转过头来：“……长雪？”
女人的侧脸温温柔柔，好像又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我说什么了吗？”
男人：“……”
他怎么没想到呢？
*
小少爷一进家门，扑到了小明星身上，掏出一张卡来：“你看这是什么！”
小明星不明所以：“银行卡？”
小少爷把卡夹在指尖晃了晃：“哥哥把去年的零花钱给我了，我现在有钱了，包养了解一下？”
小明星：“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小少爷：“什么？”
小明星：“程序员辛辛苦苦做了一年苦工，年薪二十万，两年变成百万富翁的故事，秘诀是回家继承了公司。”
小少爷眨了眨眼睛：“我不管，我本来就是富二代，程期都没有我有钱，凭什么他能到处包养，我都没有体验过。”
小明星听乐了：“行啊，让你体验一下。”
两人凑在电脑起，开了一份文档——包养协议。
小少爷：“作为金主，每天的被子不能我自己叠。”
小少爷：“饭也不能我自己做。”
小明星：“……你给我钱，我去请阿姨。”
小少爷：“那你也请个阿姨给你弹钢琴？”
小明星：“……被包养的人儿还不能让金主弹个琴吗？有没有人权了？”
小少爷想了想：“行吧，我暂时就能想起这么多，剩下的以后再补充，工资你说开多少合适？”
小明星认真算起来：“你不能让我自己买衣服对吧？每年要出国旅游两次吧？我还算个小明星嘛，一个月至少也得三十万？”
小少爷：“啊？你这么贵啊？”
小明星瞪起眼：“很便宜了好不好！”
小少爷：“那我只能养你一年怎么办？”
小明星：“我给你打个折，买一年送七十年，划不划算？”
小少爷：“那你不许找别的金主，也不许和别人睡觉。”
“行行行。”
那张协议很快被打印出来，小明星正准备收起来，再出门买点菜。
小少爷拉住他：“你干嘛呀？还没签字呢。”
小明星愣一愣，小少爷找出签字笔来，认认真真的在下面签上名字，又按了红手印：“签了就不能反悔的。”
空气静默了片刻。
他看着小少爷的眼睛，心跳忽然扑通扑通的加起速来：“你确定吗？”
小少爷没有回答，只是固执着举着那张纸：“你不愿意？是你说的七十年。”
小明星说不出来话来，像是怕谁抢一样的夺下了笔，是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认真，一笔一划的庄重。
有眼泪砸在纸面上，四声四响。
是祁景。
是白叶。
——End
番外1
电影上映的那天适逢梅雨，空气里弥漫着Cao涩和一点夏日独有的栀子花香。
小明星收起滴答着雨水的黑色雨伞，和小少爷安静的走进电影院厅。
出乎他意料的是，电影院里虚无坐席，人们小声的交谈着，没有谩骂也没有嘲讽，听起来更像是对这场电影的期待。
稍微一想，便就释然了。
当初人们在网上掀起的抵制风潮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最后到底还是陆晚秋的名声比自己的黑料要大。
小明星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网上的消息了，微博都交给了陆晚秋的团队打理，隐约听过几句旁人的八卦。
小鲜r_ou_和前男友的亲密照片甚至还有通话录音都流到了网上，陆导的电视剧还没有拍完他便与剧组协商解了约。
不知道为什么程期这次一直没有花钱压下去。
小少爷倒是接到过几次程期打来的电话，直接挂断然后拉进了黑名单，后来干脆换了号码，在家专心写剧本，顺便帮小明星养养花，连门也不怎么出了。
小鲜r_ou_自杀的那天站在高楼上，无数路人在下面看着他，闹到人尽皆知。
他拨通了程期的号码，天台上的风吹乱的他的头发，身影单薄地举着手机，他说：“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程期忙的根本没空听他在讲什么，不耐烦的撂下一句：“少看什么乱七八糟小说，钱货交易的事儿你在这儿矫情什么？”
小鲜r_ou_愣了很久才恍然，这个人不过是喜欢游戏人间，而自己才是又当又立。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跳下去，被赶来的警报带下天台，就此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