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倾余生 作者:总有刁民想害朕(下)【完结】(3)

2019-06-11  作者|标签:总有刁民想害朕

  萧景琰果然让人上了一壶酒,是宫中自酿的果子酒。酒很淡,入口绵柔,微带甜酸,十分好喝——就只是不太像酒。

  梅长苏饮了一杯,咂咂嘴:“我不喝这个,我要喝醉烧刀。”

  “没有!只有这个,不愿意喝就喝汤。”萧景琰瞪他。

  梅长苏不语,抿唇和他对瞪。片刻后萧景琰败下阵来——

  “就一杯啊!”

  醉烧刀酒如其名,乃是烈酒。京中贵胄不常饮,倒是军中常备,雪天寒夜行军时喝两口可以御寒。

  萧景琰本不想这么纵着他,他也不过才从鬼门关回来数月而已,烈酒伤身,岂能轻易饮得?但听到醉烧刀,自不免想起军中岁月,想起军中岁月,就想起当年的赤焰少帅……

  他这些年是不是也常常怀念这酒的滋味,就像怀念那些跃马横枪的豪烈?

  这么一想,哪里还忍得下心不让他喝。横竖自己在旁看着,喝一小杯,应该没什么大碍?

  宫人送上酒来,梅长苏缓缓斟了一杯却不忙饮,端在鼻端仿佛要细闻滋味,待宫人退出后缩了缩脖子道:“窗户没关?”

  萧景琰懒怠为这点小事又唤人,自己起身去将那开着一小条缝的窗关了,再一回头,只见桌边那人正直接就着酒壶仰头猛灌。

  “你……林殊!”萧景琰两步纵到他身旁劈手夺过酒壶,发现已经少了大半,怒道,“你胡闹什么?!”

  梅长苏还没吃多少东西,喝得又急,烈酒恍如一道火线直烧入腹,就这片刻脑袋已开始发晕。

  他抬眼看着萧景琰气急败坏的脸,微笑道:“别生气。”

  他不是胡闹,只是需要酒来壮胆。

  萧景琰脸上的怒意很快变成了担忧,他在梅长苏身旁蹲下身,单膝点地,仔细查看他脸色,问道:“小殊,发生了什么事?”

  梅长苏伸手去够他手中的酒壶:“让我喝完,我就告诉你。”

  萧景琰反手将酒壶远远扔开。酒壶落地摔成几瓣,里面的残酒溅得到处都是,整个殿内顿时酒香四溢。

  梅长苏十分可惜地哀叹了一声,却就着抢夺的姿势靠在萧景琰身上不动了。

  “小殊……?”萧景琰扶着他的腰,又试探地换了一声。

  “嗯。”梅长苏懒懒的回应。

  “醉了?”

  “有点。”

  萧景琰苦笑,将他打横抱起朝里走:“那今晚就别回去了,在这睡吧。”顿了顿又道:“下这么大雨,留宿也是常情,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梅长苏不语,任由萧景琰将他放在龙床上,双目微阖好似已经醉的睡着了一般。却在萧景琰安置好他直起身子准备走时一把扣住了他手腕:“我睡这里,你打算睡哪里?”

  萧景琰原本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愣之下眼神游离:“我……外间有软榻,你安心睡就是。”

  梅长苏忽然挺腰坐起,用力一拖,不知怎么使了个巧劲,将毫无防备的萧景琰扯得倒在榻上,随即合身压住,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

  萧景琰愕然看着他清亮的双眼,恍然大悟:“你装醉?”

  梅长苏冷哼:“谁装了?我不过刚好醉到敢以下犯上,却还没醉到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而已。*”

  萧景琰听着他这绕口令一般的话满头雾水,被他这样压着又十分不自在,挪了挪身子道:“你……”

  梅长苏低头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他不是没有主动吻过萧景琰,但这样泄愤般的撕咬是第一次。萧景琰愣愣地感受着唇舌上弥散开的酒味和痛楚,总觉得身上的人似乎有些不安。

  这个念头在梅长苏主动伸手去解他腰带时得到了证实。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手,梅长苏愤怒地挣了几次没能挣开,于是停了亲吻怒目瞪他。

  “小殊,你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梅长苏眯起双眼,“萧景琰,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怕什么?”

  萧景琰登基已经两月余,这两月中作为中书舍人的梅长苏几乎天天入对。单独相处时免不了有亲昵举动,可是没一次真做到最后。刚开始时梅长苏以为萧景琰是顾虑他的身体,毕竟他火寒毒刚解,每天上朝站得略久些都会疲累不堪,确是没多余的精力来做那事。

  可是随着天气渐暖,他在两位神医的调养下身体也一日好似一日。到如今虽然不能说已康健如常人,但总比从前身有火寒毒时好多了。

  而萧景琰仍然不越雷池一步。好多次两人拥抱亲吻之后,梅长苏明明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欲望硬梆梆的隔着衣物顶着自己,可每一次萧景琰都不动声色的放开了他。

  同样身为男人,梅长苏当然知道那样硬生生把欲望憋下去是十分困难又痛苦的事。他数次想开口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已没有那么虚弱,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似主动求欢,怎么都说不出口。

  前日两人在御书房谈起那六万赈灾银两之事,萧景琰把他压在软榻上半真半假的胡闹,连他的衣服都剥开了。梅长苏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再怎么体弱,和心爱的人这样厮磨自然也会动情,可萧景琰最后关头居然硬生生的悬崖勒马,用手替他纾解了一次便替他拉好衣物,没再碰他一根指头。

  梅长苏当时十分不解,萧景琰刚才抱着他帮他套弄时,手臂勒得他脊椎都痛了,自己释放的瞬间,都不知两人是谁颤栗得更厉害些。

  可他整个过程一语未发,只是将脸埋在自己颈边压抑而粗重的喘息,事毕后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额头青筋迸起,咬肌紧绷,双目赤红,脸上神情犹如困兽。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猎物,可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拘束着,最终选择仓惶退开。

  这是……为什么呢?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生关死劫踏过,到如今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前进。而在这段关系中一直不管不顾勇往直前的萧景琰,现在却在顾虑什么?

  梅长苏脑中忽地掠过“萧景琰知道自己是林殊后,果然还是过不了那道坎,没办法和昔日的兄弟做这种事”的念头,心口一阵阵发冷。

  所以他今天才借着这场雨留了下来,要借酒撒风,要听萧景琰亲口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答案和他猜想的一样……

  那就只好狠狠揍那水牛一顿了——梅长苏忽略心尖被掐住的闷痛,看着身下萧景琰一瞬间闪躲游离的眼神,头晕脑胀中恶狠狠地想。

  “我、我怕……”萧景琰终究是不擅砌词矫饰的人,尤其对着梅长苏,迟疑了片刻就支支吾吾地给出了答案,“我怕又、又弄伤你。”

  梅长苏憋在胸口的一口气顿时泄了,瞠目看着神色尴尬中带着羞愧的萧景琰,半晌才问:“……什么?”

  萧景琰的表情更加纠结,仿佛在言说毕生之耻,期期艾艾地道:“就上次、我那样……你、你……总之你现在身体刚好些,我不敢、我怕克制不住……”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要听不到。

  梅长苏听到他说起“上次”,脸也跟着红了,继而心头一片柔软——原来他憋成那样也不碰自己,是怕自己受伤,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

  想到自己的“胡思乱想”,梅长苏又有点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这患得患失的心思好像戏文里那些未出闺阁的小姑娘。

  然后他便将这点恼羞成怒顺理成章的迁怒到了萧景琰头上——

  “原来如此,”梅长苏松开萧景琰的手腕,侧头微笑,“既然你怕我受伤,那不如……”他俯到萧景琰耳边,声音放得极轻,“让我在上面?”

  萧景琰愣住,十分惊愕地看着他。梅长苏依旧笑得悠然,等着看他如何推脱,心中盘算怎么再刁难逗弄他一会儿。

  萧景琰愣愣地瞪了他一会儿,挪开视线干咳了一声:“也、也可以。”

  “……”这下惊愕的人成了梅长苏,他俯视着不敢与他对视,喉头干咽显得十分紧张的萧景琰,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否则何以突然会想哭呢?

  或者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萧景琰不会为他做的吧?

  ——其实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为萧景琰做的。

  “真的?”梅长苏沉默半晌后挑眉道,“陛下金口玉言,待会儿可不要反悔。”

  “这、有什么可反悔的?”萧景琰硬撑着镇定,可片刻后又泄气地嘟囔,“……我背过去行吗?这样实在……有点难为情……”

  “不行!”梅长苏斩钉截铁,“你从前怎么不怕我难为情?”

  萧景琰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梅长苏已利落地扯下了他腰带,在他脸前晃了晃道:“得把你绑起来才行。否则一会儿你嫌痛挣扎起来,我哪里按得住你?”

  萧景琰想想两人从前欢好,他进得略急躁些梅长苏就身体紧绷牙关紧咬,想必真是十分疼的。虽然他有把握再疼也能忍住不动,可看看梅长苏一脸跃跃欲试要恶作剧的模样,便禁不住心软——横竖是要让他做,怎么做不是一样?

  于是点了点头,由着梅长苏将他双手腕缠在一起绑到床头。绑好后梅长苏翻身下床,先去拉上了寝殿与外间之间的帘幔,又转回把寝殿中的灯烛一一熄灭,只留了离龙床甚远的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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