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 作者:朱大概(三)【完结】(14)

2019-06-11  作者|标签:朱大概 爽文 宫廷侯爵 红楼梦 宅斗

  太上皇也知道好些话戴权说不得,可还是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小心思太多,也不至于当日出那样的昏招。”

  现在看来是昏招,可当日还不是蒙蔽了您这位天下之主?戴权眼观鼻、鼻观口,做起了闭嘴葫芦。太上皇只是要发泄一下自己的心情,还不至于难为一个跟了他三十多年的老人,毕竟他身边的老人越来越少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听了,会怎么做。”太上皇长叹一声。对他待贾赦的态度,戴权也摸不大清——说是不好吧,就是私下里说起来也如待子侄。说是好吧,又两次三番地在皇帝面前行挑拨之事。只能说太上皇的帝王心术,不是他一个阉人能猜得透的。

  被人念叨的贾赦,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土人。不光是他,就是跟着的平郡王与贾琮也是如此。

  他们现在所有的人已经搬到了新添置的庄子上。贾赦就跟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巡检的一样,专心对付起那两样他说的救命粮来。不光是他,就是跟着的侍卫,都让他给赶到地里,从翻地到下种,除了有两个懂农事的老人在一旁指点下窍门,都不假人手。

  时先生有些不解:“你自己愿意折腾,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些好歹都是龙禁卫出身,你让人下地耕种,就不怕他们家里找你儿子的麻烦?”

  贾赦嘴一撇:“我堂堂的一品将军做得,他们为什么做不得?”不过是一些小小的龙禁卫。

  对上这样的无赖,你就不用想着和他讲理,时先生干脆直接问道:“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贾赦这才点点头:“对嘛,有话何必不直说,绕着弯子说话,很容易让人听不懂。”

  你是装不懂好不。时先生没好气地道:“你倒是说还是不说。”

  这回就好好说了:“这些人跟了我已经快一年了,该看到的,该知道的,他们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再把如何耕种这两样东西学全了,到时皇帝将这些人一收回去,直接就能放到各地用起来。”

  时先生就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点都不藏私。”

  贾赦一笑:“藏私有用吗?”真以为这些侍卫现在对他心悦诚服,就真的能认他为主了?没见一到了晚上,庄子里四处有人走动。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时先生也不是个傻的,上次和种子一起来的人也不是瞎的,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时先生还是心有不甘:“这可都是人心。”

  “功高盖主。当日之事太上皇能糊涂地了了,何尝不是太子民望太过?”已经快要盖过当时的皇帝了。

  “再说,这些人就算是散到各地,也抹不去是和我学的事实。到时就算是皇帝也来一出狡兔死走狗烹的戏码,也得想一想这些人的口能不能全堵得住。”贾赦这回笑得就有些y-in侧侧。

  听他说起日后的打算,时先生才道:“所以你并不着急巡检,而是要先把这两样东西弄出来?”

  贾赦点点头:“我们那个府里,让人不放心的东西太多,总要有点保命的本钱。这两样东西一出来,总得有熟悉的人四处推广。我一向是个懒散的,再说还没有巡检完,这些人可不就是上好的人选?再说这些人跟我的时间久了,”他说着有些自失地笑了:“我这人如此魅力,难保不会收买人心。京里也未必就放心他们一直跟着。等这些人四处开了,总不好老是用封赏家人那一套对我。”

  听他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就差说自己人见人爱,时先生也只能佩服人家的脸皮够厚:“那平郡王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了,贾赦再次看了时先生一眼:“他这条血脉,绝不能再掺合到这些事里面。只要他一生平安,庸碌些怕什么。”

  也是,已经贵为郡王,只要不掺合到皇家夺嫡之事上,谁还能认真难为他不成?皇帝一向以好弟弟自居,无论如何也不会难为好哥哥的唯一血脉。至下一辈,就只有拉拢的份。只要平郡王自己立得正,几乎已经是不败之身。

  “即然你都想明白了,何必让他还跟在身边。”不是让人起疑心?

  “做了人家便宜爹这么长时间,总得给人家些保命的本事。他跟着我,只要学些撒泼放赖的本事,就受用不尽。”贾赦说得自己都嘿嘿地笑起来。

  听他把撒泼放赖说得如此正大光明,再想想他一路走来,确实靠此不曾吃亏.时先生真想说句术业有专攻,这个本事一般人还真是学不来。

第164章

  平郡王觉得西北不错。贾琮也觉得此地甚好。尤其是贾琮得了时先生的教导, 更觉与在家不同。张老太爷是帝师身份,他教导的都是阳谋,是学者风度, 是相臣谋略。可时先生不同!

  时先生教导贾琮, 也是四书五经,也是经史子集, 可细节处,却处处透出目的为上。为达目的, 可以用计谋, 可以使手段, 可以韬光养晦,可以卧薪尝胆,这些并不是时先生教的重点。重点是, 如何使别人看到你的这些手段时,觉得堂堂正正,而不是y-in谋诡计。

  原本时先生肯解答贾琮的十万个为什么,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 现在开始教导他谋略,比起张老太爷那些堂皇正大又分外有趣,把个贾琮教得就差管他叫爹了。

  贾赦对此毫不在意。就算是来自现代, 可他也知道这个世界里,嫡庶之分无处不在,而贾琮,不幸是庶子。这个身份, 几乎已经把贾琮的前路定死了——只能做贾琏的助力,不能生出任何超越之心。

  可几次事儿下来,就能发现这实在是个可人疼的孩子,贾赦就不得不为他打算。时先生一生未娶,现在也没有娶妻的打算。肯把贾琮当个传人,对今后贾琮来说,好处简直不用说,何况人家教的都是真本事。现在又已经有了官职在身。

  也不知道贾赦给皇帝的信是如何说的,凉州军营就如不知道他已经来到自己地盘一样,没有和当日孙有福一样派人来迎。就是对平郡王,也没有催他回京的意思。

  信件当然还有,皇帝的、贾琏的、迎春姐妹的、还有巧姐儿那歪歪扭扭的,也要自成一封,并不肯与他人的放在一起。而且巧姐儿的信一向言简意晐,就几个字:“祖父,弟弟。”

  这个贾赦就是不看别人的信也知道,说是他这个儿媳妇给他生了个孙子。再看贾琏的信,说得就详尽得多了:孙苑在三月初八那天,折腾了两天的时间,添了一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孩子很好,皇后又给派了太医,每日给母子两个调养。

  迎春和黛玉的信,就表达了纯粹的开心,二人都在信中恭喜了贾赦有了嫡孙。不同的是,迎春信中多些对小侄子未来的期许,黛玉的信里却隐晦地提了平郡王单独给她写过信。对黛玉的小心思,贾赦不用猜都能知道几分,不过是等着回信时说上句是自己让他写的就完了。

  距离产生美,只望这两个小人,能先做个笔友也好,毕竟平郡王比黛玉大得太多,只让人干巴巴地死等,不是长久之策,总要在他面前吊上一根萝卜才好。

  眼前被吊上萝卜的那个,正眼巴巴地看贾赦看信。眼睛一眼一眼地不住往信上瞟过,好象自己能隔空视物一般。贾赦也不难为他,抖着信纸问:“上次让你说的话都说清楚了?”

  平郡王再看一眼信纸,心中一动,小心地道:“必是我有些话说得不明白,让...担心了?”

  贾赦故做怒容:“知道人担心,怎么连个信也写不清楚?等我再回信的时候,你写明白了一起送回去。”

  又放光了。正看皇帝给贾赦信的时先生,被晃得眼前发花,却听贾赦正骂人:“你府里的长史,不许一次次地请见,有什么东西一次都送完,最多半个月能上将军府一次。”

  “是,是,是。”平郡王只会回答这一个字。大概心里已经在打腹稿。

  时先生看不惯:“郡王还是去给长史写信吧。”愿意写什么不行。平郡王答应一声,跑得比什么都快。时先生摇着头对贾赦道:“你儿子可和你说了你那个弟弟的事儿了没有?”

  怎么没有?贾赦收到信时就把皇帝的信递给了时先生,自己还是先看家信要紧。现在既然时先生这样问,显然皇帝也提到了这件事。

  “皇上是个什么意思?”他问时先生。

  “倒是没多少恼意,只调侃你怎么有空教导平郡王,没空教教弟弟。”

  贾赦就是一默,他谁也不想教导好不好,可是要是当日他不接手,那个执念还不得整得他再次投胎。这话无法说得,只道:“我想教导,也得人家肯听才行。一向只有人家瞧不起我的,那时哪儿有我说话的份。”

  原来的事儿,时先生也知道得八九分,对志大才疏的贾政,他也略有耳闻,只不想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还这么...纯真!可毕竟与贾赦是一母同胞:“将来真出了事,怕你也脱不得干系。”

  贾琏信中也提到了张老太爷与张清的分析,贾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他算计去。也不想想,我能把贾政赶出荣禧堂,赶出将军府,再来一出大义灭亲有什么难?”他又不是真的古人,讲不来宗族一荣俱荣那一套。

  “难怪皇帝这么信任你。”连亲弟弟都不要了。

  “哼哼,”贾赦冷笑:“你要是有这样一个,时时算计你,吃着你还瞧不起你,仿佛吃你用你是给你天大的恩惠的弟弟,看你可大度得起来。”

  这回轮到时先生哼哼。没办法,谁让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贾政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就算时先生上次进京的时间短,也知道那人现在京中就是一个笑话的存在。

  “那你可有什么章程没有?”总不能就看着他作死吧。

  谁知贾赦还真的只想看着:“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你知道吗?这二十年来,我只琢磨出一个道理。”说着看向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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