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便伸手指了指门：“那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别打扰我作曲。”
“这么不客气啊，piyo~”
仁王从制作室的小沙发上站起来，还真的往门口的方向走了。
他回头时对上柳生的视线。
眼神其实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朝夕相处太久，仿佛也能通过眼神对话了。
仁王舔了舔唇。
他旋开了门把手：“别通宵，沙发上的毛毯是让你休息的。”
“会通宵一整晚耗在练习室的人分明是你啊。”柳生哼了一声，“看来我等会儿还要上楼一趟，免得你大半夜不回家睡觉，又在舞蹈练习室里待一整夜。”
“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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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对于仁王来说，也说不上是完全的坏事。
因为骂的人多，维护的人也多。
话题度背在身上，对于艺人总是有利的。
Dance组的回归预告已经放出去了，vocal组的告别舞台也提前给了“剧透”。
回归的最后一周，vocal组重回一位。
但走下的王座终归是遗失了。
幸村私下里却觉得这并不是坏事。
没有人能一直待在顶峰的，有上升的余地，当然是好事。
他想这么对仁王说，却又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和仁王说这个很没有道理。
那是个看的太明白的人了，幸村甚至始终不明白仁王为什么会真的开口道歉。可他不想深思。
往深追究以后，仿佛会看见让他为难的东西。
小分队的回归和电视剧的开机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
仁王想这也好，忙起来就不用想太多有的没的了。
他从回归舞台上下来，在保姆车上换了衣服补了妆，正好赶上电视剧的开机发布会。
女主角已经提前到了，看起来气色不算差，只是瘦了不少。
完全是“因为新闻而受了伤害”的模样。
她和仁王时隔五个多月的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减肥了？”仁王走过来。
麻衣便笑了：“不合适吗？”
仁王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发觉自己竟然不能分清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太瘦了，没有以前好看。”
“说话太直接会讨人厌的，仁王。”
“就好像我不这么说，你就不讨厌我一样。”
太过相像的人，是很难不相互讨厌的。
麻衣笑的更灿烂了，脸颊上露出两个酒窝。
她一直就是长得很好看的，让人有亲近感的那种好看，瘦了以后反而更多了仙气。
“你说得对。”她点了点头，“但是上了台，我还是会说你好话的。”
“……我可不会道谢啊。”
“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她往前一步，伸手挽住了仁王的臂弯。
发布会很快就开始了。
作品之余避无可避谈到了两个人的“新闻”。
麻衣从主持人手里拿过了话筒。
“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会被当成炒作吧，不过仁王君算是我的初恋哦。因为确实很遗憾，才留下了当时的照片。要是全部删掉就好了。但如果全部删掉，难过的情绪就是另一种了吧？”
“是因为要出道才分手的。但是没有复合。”
“不要那么惊讶啊。在那种情况下分手，根本是不会有复合的机会的。我和仁王君，也不会有当时的心情了。”
“公司的声明是‘处在相互了解的阶段’，那么衍生下去，并不是顺理成章的交往，而是在了解之后觉得已经不适合彼此了，还是放过对方吧。这不是很好吗？”
“我们还会是朋友，也只是朋友了。”
“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因为真的不想对所有人说谎。我们和公司说的实话，公司都不信的样子，真让人难过。可更难过的是对那么多人说谎。”
现场几乎要沸腾了。
仁王站在原地，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
但他没有阻止她。
可场面几乎要不能控制了。
“我有其他喜欢的人，如果按照稿子上的说法继续下去，伤害到的人太多了。”麻衣说，“请大家放过我这种话听起来很卑微吧？这是我第一次说，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说完把话筒塞进仁王手里，转身就下去了。
站在台子旁边的经纪人想要拦，却意外地没拦住。
仁王看到公司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在旁边呆住的模样。
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
真糟糕，麻衣这么说了以后，两个人的处境也根本不可能变得更好吧。
随便推翻别人的剧本真是太不礼貌了。
他现在该往自己身上套什么人设？
这可是线上同时直播的发布会啊。
“我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他举起话筒，“要不发布会就这么结束吧？”
49
仁王从台上下来，面对的是一团糟的后台。
他从满脸汗的桑原手里拿过手机。
麻衣用短信给他发了长信，看起来是定时发送。
“你可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那么说。没什么奇怪的，我也要和公司解约了。如果我还有野心，那么我不会说那样的话。但是我已经对这个行业失去信任感了。你没办法理解吧，因为你有那么多能托付后背的同伴。你们是战友。而我，是笑话啊。偶像做到这个程度，不是已经失去贩卖梦想的意义了吗？”
他读到一半，桑原就过来说公司来电话让他快点回去。
他没见过桑原那么严肃又着急的样子。
但要面对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在保姆车上他把短信读完。
“我不会走的。”他的回复很短。
也许这段时间以来，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吧。
可这样做的理由，麻衣也并没有说错。
没有直说的，在自嘲一样的语气下潜在的含义。
他向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打了j-i血一样的原因是进入了感情转折的highlight。
虽然离结尾还有挺长的距离，但终于写完一半多了！
还有狐狸的目的其实就是不想脱团脱离公司嘛，“一定要站在幸村旁边”所以听公司的话这种事想想看还挺OOC的哈……
算了，写都写了……
ORZ希望你们不觉得太ooc（尽管整个男□□列都足够OOC了）。
第17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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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发布会的当下，幸村正和vocal组的其他人一起录制回归期最后一个可视电台。
他半途看到经纪人接了电话走出去的样子，表情并不是很好，于是下了电台合了影就把手机开了机。
根本不需要多搜索，直接是搜索引擎和社交网络的热搜头条。
他匆匆看完了公众号添油加醋的描写，脸色倏地变了。
“怎么了？”柳看过来。
幸村摇了摇头，难得没有笑容：“走，我们回去说。”
他们越过粉丝，下楼上了保姆车。
“直接去公司。”幸村说。
驾驶座上的经纪人为难地回过头：“部长说把你们送回宿舍……”
“去公司。”幸村重复道。
“到底怎么了？”真田皱起眉。
柳已经开了手机，这时候把屏幕摆在真田面前。
真田扫过两行字：“……太松懈了！”
他们四个人接下来也没有行程了，回宿舍休息当然可以，但说要去公司练习也没什么不对。
经纪人拗不过幸村，眼看着粉丝就要过来追车，只好启动了车子。
他想起前几次团内与公司起了争执以后的结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也不要总是那么犟，社长他老人家都快要有心脏病了。”
“争取吧。”幸村说。
一听就是敷衍。
社长办公室在顶楼，他们从电梯上去。
中途停在公共练习室，上来了几个练习生，似乎就在议论这件事，见到电梯里的前辈便瞬间禁了声。幸村瞥了他们一眼，记住了长相。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记仇的人，但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慌张。
停在顶层时没有听见多余的声音，但一走出电梯门，社长办公室的方向就隐约有摔东西的声音传来。
幸村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示意其他人别动。
他敲了敲门。
几秒后才传来声音。
“谁？”
“社长，是我。幸村。”
“……进来。”
他推开门进去时社长正坐在办工作后面，仁王微低着头站着，地上散着的大概是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