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那天我感觉很烦,于是找老三陪我去操场转转,老三早在大一就知道老五的事情,当她第一次跟我提起她们的事情时,我很惊讶,但随即就释然,老三心思一直都很细腻,怎么会没发现呢。
“老五和老幺算是结束了吧”
“我怎么感觉你反而比两个主角还有失落呢?”她笑望着我,我一时噎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老幺走之前跟我说过一些话,”
我惊讶的看着她,她看出我的疑惑,“感觉很奇怪是不是,她为什么会跟我说,我想她是想留条后路,怕以后的自己后悔。老幺这次其实算是逃出去的”
“逃出去?”
“嗯……老五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老幺早都意识到她的不同,只不过老幺刚开始只想,如果老五逼得太紧那么她就只能放弃这个朋友,最坏的打算就是搬寝,可是这两年,老五不疾不徐的和老幺在一起,就仿佛单纯的对老幺好,不越矩不提要求,甚至吃的醋也无伤大雅,老幺说,她怕了。怕给不了她应得的回应,如果三年之后,老五还是一如从前,那么她就和她在一起。”
老三的话并不能使我的心平静下来,反而让我有些恼火,“我想不明白,听你这么说,老幺对老五也应该是喜欢的,那为什么还要逃,两个人的事情她凭什么一个人决定,就因为老五在乎她,先喜欢上她?”
老三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吃惊的看着我“老二……你…….”
我不说话看着远处,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拳。老五可以说是我内心里的希望,我一直以为她和老幺是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我一直都以为她们会克服很多困难,不顾世俗的在一起,可是,这么有可能在一起的人却分开了,她们的事情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挫败与打击,她们都不行,那我就更不可能。
“你没事吧?”我笑了笑,回道“没事,我就是为老五不值,她那么喜欢老幺,老幺却还在试验她,试试她的爱有多纯,有多久。”
老三低着头,想了想,“我想老幺也很痛苦,她也是在赌,她可能想给自己和她更多的时间思考,况且,我想老五是不会放弃的,不要担心。”我想告诉她,我不是为她们担心,而是不安,为未知的未来,为我们最终的结局。
就这样我们寝室由原来的六人行变成了五人帮,大学的最后一年半,老五和老幺像是约好了一样,每周一次电话,不会多打一次也同样不会忘记。每次来电她都是打给老五,然后让老五转达她带给我们的话,即使这样,我们生活中老幺的痕迹还是呈反比例函数越来越少,我有时会想老幺会不会有一天成为我梦中的一个人。
毕业那天,我们买了很多啤酒,在寝室对饮,老五经过这一年多的洗礼,变化很多,不再时不时用她那脱线的思维说话考虑问题,当我们喝到振奋激昂时,老五突然悠悠的说:“老幺算不算是逃兵?”我迷迷糊糊的凑过去搂着她,笑呵呵的说“她的确是逃出去的,老五,你猜对了。”老三急忙凑过来,抱着我把我往原来的位置拉,老五追着我问:“什么意思?”我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咯咯的笑,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我拍着老三抱着我的手,“老五,咱俩都是笨蛋,你是试验品,可我连试验品都没有。”老三警告似的低喊:“老二!”
我握着老三的手,背靠着她,酒精把压抑在心里的哀伤扩大化,直逼心口,让人喘不过气,忍不住想一吐为快。
“老五,看到没有,这就是下场,你说你只剩下一半的心,可是我连一半的心都给不出去,现在它寄居在我的心里,直到慢慢溃烂腐朽。老五,别坚持了,对自己好一点,放弃吧,别想那些抓不住的。”
老大老四愣愣的看着我,老三也一头雾水,但我知道老五听懂了。她摇摇头,只是不停的说“二,你说的不对,真的不对。”
我们在寝室的最后一晚,就在带着各自迷茫的未来中度过,第二天,我和老三去送她们。临行前不断的拥抱,火车站人头攒动,可是哭抱成一团的我们却成为最大的焦点。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眼泪似乎在那一天全部流光了,因为参加工作之后,我确实很少流泪了。
老大老四都回到各自的城市,我们没事还是在群里胡侃,说老板有多么小气,抠的要死,说工作有多么的忙,连吃好几天的泡面,说家里开始介绍对象。
老三去了S市,我回到了Y市,老五爬山涉水跑去了J省H市,我和老三都清楚,那是老幺呆过的城市,没有阻拦,给了她无数的祝福。
毕业了好久以后,老大才偷偷在QQ里问我,老五和老幺的事情,我没遮瞒,实话实说跟她说了,她感叹了好几句之后,说“老五才是真正的赢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心情很不好,因为火影大结局了,有没有一种故事可以永远的没有结局?
☆、圆满
毕业五年之后的一天,我终于接到老五的越洋电话,电话那头的老五明显的春风得意,“哈哈!二!你猜我在哪?我在阿姆斯特丹!你猜我干嘛呢?我和老幺在一起呢!我们……”老五顿了一下,喘口气:“我们结婚了……”
我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你妹的,这是气我呢吧!你丫的该不是逼婚吧?让老幺给我接电话,我要当一回包青天,洗刷冤屈……”
我明显感觉到老五瞬间的炸毛,“二儿!我才是被逼婚的那一个!我……”
电话那端出现短暂的窸窣声,看来老幺把电话抢走了。
“老二,是我。”老幺的声音一如从前,但还是听出话里淡淡的幸福。
“老幺,告诉我,是不是她逼你的?”
“就凭她?算了吧……”
老五咋咋呼呼反驳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我忍不住吃吃的笑。
“闭嘴!我说的不对吗……等你?等你我就圣斗士了……你再瞪……杨君!谁给你的勇气!信不信,我……”
我轻轻咳嗽两声,“喂喂,二位,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不利于身心发展知道不?而且别忘了,这可是国际长途。”
“老二,我和她登记时还说,这名字一签,我们寝室可就剩你自己单身了啊!有想法没?”
“你们这是操心完自己的,又惦记我的终身大事,放心,姐姐会找到归宿的……”
放下电话,我打开电脑,点开QQ,发了一条空间说说“恭祝老五老幺喜结良缘……”发完无聊的拉着鼠标,滚动屏幕,最近的说说是老大,无非是儿子淘气,丈夫惹气,我笑笑,老大总是发这种蕴含幸福的抱怨,我点开评论了两句。
“哔哔哔哔……”手机疯狂的响起,“喂,老三,我就知道是你。”
“她们刚才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好吧……”
我无语的掐掐额头,这也怪我自己,毕业那天晚上的疯言疯语被老三她们误认为我也暗恋老幺,这真让我百口难辨,只能沉默以对。
“我很开心,为她们开心,老三,你该不会还认为我喜欢老幺吧?”
我叹口气,接着说“这两年我都要被你们逼疯了,导致我在公司里的风评直线下降,我手下的人都背地里说我更年期提前,就连老五都说我说话越来越豪放,我说老三,我是真没喜欢过老幺。”
她听着我的抱怨,笑问我“那你毕业那晚,委屈的像被人抛弃似地。”
我一时噎住,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别说她已经结婚了,就算没结婚,我恐怕也说不出口。
“我不是说了嘛,气氛所致,对了,三儿,贝贝怎么样?前几天不是起水痘了吗?好了吗?”
我把话题岔开,她没说什么,顺着我的话聊着,她说她现在很好很幸福,她说遇到磊之后才知道以前的受的苦是为了今天的甜,她说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足过。
挂了电话之后,我趴在桌子上,任大脑放空。两个电话,打得我身心俱疲,幸福真是比出来的,不比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这么多年,孑然一身,老五和老幺最终给了我满意的答卷,可是我自己却被阻挡在考场之外。
老五老幺举办酒宴是在她们回国之后一个月,我们都不远万里赴宴,用老大的话说因为这是一场值得炫耀的婚宴,谁参加过新郎新娘都是自己寝友的婚宴?可是我参加过,这比跟别人说我参加过我父母的婚礼更帅。
我是最后一个到达酒店,不是因为太忙时间太紧,而是我怕和她们呆太久会失态,我刚走进会场,就听见老五激动的声音,“老二!你怎么才来!我差点打电话问客服了。”
我微笑着走过去,老三站在老五身后,言笑晏晏看着我,“看来就差我一个,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啊“我捶老五肩膀一下,”本以为最次你和老幺陪着我,现在可好,就剩我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了。”
老五撅着嘴,“不能怪我啊,我当时跟老幺说了,老幺眉毛一竖,我手一得瑟,手印按上了。”
我们哈哈的笑,老幺哭笑不得的走过来,扯着老五的耳朵,“你怎么不说,你用猪八戒贿赂那外国人的事呢。”
我们疑惑的看着老幺,老幺解释说,登记那天去的恋人特别多,老五急坏了,就用猪八戒换了一个位置,第一个登记的。
我们笑看着老五,老五从身后抱着老幺,歪着头笑着亲了她一口,说不出的宠溺。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看着这个由原来总是冷冷淡淡的女生,变成现在这个总是嘴角带笑的成熟女人,一时忘记答话,“喂!老二,怎么变成呆鹅了?”老五的话及时的把我思绪拉回来,“路上堵车,你过来,贝贝去奶奶家了?”提到孩子,她温柔一笑“嗯,婆婆也喜欢带他,平时忙都是婆婆带。”
“我说老二,怎么来了就和老三聊,我们呢?”我看着抱怨的老四,笑着大步走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四,你可丰满不少啊!”
老四气鼓鼓的拍了我屁股一下,“这么就往人伤口上戳。”
“好啦好啦!坐下吧,婚宴开始了。”老大受不了的指挥道。
我们笑着落座,看着台上的老五老幺,都感慨万千。看着她们幸福的拥抱接吻,我们这桌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欢呼声,甚至有人不停的吹口哨,这个婚宴并不大,总共摆了八个桌,只请了亲戚和几个朋友,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最衷心的祝福来的。
老五老幺在台上宣誓后,牵着手走下来,向每一桌敬酒,到我们这桌的时候,老五老幺给我们一起敬了一杯酒之后,老幺向我走过来,举起酒,看着我,认真的说:“老二,这杯酒是单独敬你的,如果当年不是你,我想我还会糊涂下去,冰儿,我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桌上其余的人都疑惑的打量着我们,我哀叹,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既然这样……我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笑看着老幺,“让我抱一下吧,算是沾沾喜气。”不等她回答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老五看见,闪电般地窜过来,“老二,咋地?你要闹婚场?!”我大笑着放开。
误会就误会下去吧,就让我那无果的爱恋隐藏在自己心底,婚宴快结束时,老五把我拉到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生,悄悄说:“二儿,你看那个女生怎么样?”我顺着目光望去,的确不错,简直就是当年翻版的老三,冷淡的表情,倔强的嘴,以及鼻梁上更平添一抹清冷的眼镜。
多久没看到老三戴眼镜了,果然还是戴眼镜的模样更称我的心。“二儿,这可是我和老幺特意为你挖掘的,考虑考虑。”
我轻轻的摇摇头,既然决定告别过去,就不要再寻找什么替代品,没有谁愿意做配角。老五遗憾的走了。
我跟上老四和她们准备一起去酒店,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是老五给我指的那个女生。“可以聊一下吗?”她的声音和老三完全不同,老三的声音温软,而她的声音就如她的人清冷,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