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员的一举一动录入其中,在各个地点装架的AEK-999“獾”式机枪都加装了可卸式消音器装置,具有400---600m的
安全距离。林轩曾说这儿是个大网,生死他来决定。为什么那些危险的家伙都愿意千里迢迢来中国谈判,其实相比之下
这儿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我的精神在一个小时后很快陷入疲顿,汗水刷刷下流,眼睛无法眨动,手在纸上迅速滑动,符号、歪扭的字迹铺满了整
整七张纸,直到林轩宣布休会我才浑身软在了沙发里。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逃杀,这场会议对我精神的磨砺和伤害并不
亚于直接的利器。大约十分钟后林轩进屋来绕道我面前,从一叠资料里抽出一个人的照片来问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
的?”
照片上的男人来自巴西,黑亮的肤色和健硕的身材张显出野性狂躁的气息,会议上他反而沉默寡言极为专注地盯着林轩
和艾平达身边的日本人,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货已到手了,收了林先生的定金自然会按期到货。
所指货物是一架F/A-22战机,早在年前林轩便派赤青提前去付定金……不,事实上是全款总共2亿美元。但对方合作诚
意值得怀疑,这个名叫Altarugio的男人无论从表情还是言语看都不会有合作的意思,林轩也在担心这个,拿不到战机
,自然不能损失两个亿。胆敢欺骗他的人都活不了,毫无疑问。
“假的,眼睛在向左看,非常自然。”
“……理由。”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合作的诚意。他这句套话反而是以真实信息的形式存在的,看似没有说谎实则却并非如此,林先生
,他今天的兴趣都在那个日本人身上,每当日本人说话时他反而会把眼神移走。”
林轩思考片刻,起身叫赤青送我回去,剩下的会议我不必参加了。
在走廊上,我与 Altarugio相遇了,他摸着下巴笑着朝我走近几步,牙齿白得有点刺眼,他的中文相当流利,我有些意
外,“嗨,小美人要走了,去喝两杯?”
我很大方甩开他的手,回身边笑边骂,“去你妈的!”
Altarugio一惊,待我走了才问身边的人,‘去你妈的’什么意思。据说他的助手解释为:回老家去见妈咪吧,大概是
中国比较不正式的道别方式。
我跟着赤青上了车问道,“为什么禾嘉禾没有来?”
赤青猛地看我一眼,有点讥讽道,“他不配,这些人都不是他能比得的。”
也是,禾嘉禾大概根本没想过买军火组建武装研究生化武器,它脑子里只有最鄙陋的黑权利,但现在的林轩需要中国相
对安全的环境进行掩护,所以不能按照之前的方法把绊脚石一一铲除,这些在私下蠢蠢欲动的家伙恰好掩饰了他的真实
目的。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少爷说可以时。”
“我们还要开——”我的话还没说完,赤青突然向右拐,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树林当中,他立刻掏出手枪跳下车把
我锁起来,“呆在那儿别动!”
向后一看,两个外国人手里把玩着枪正躲藏在树后,赤青走过去时,我清晰地看到其中一个外国人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开枪。”然而他的同伴正在把枪收起正打算和赤青进行交谈,我连忙一瞧周围,就在轿车的正前方,另外一个男人借
助车子进行遮蔽举着手枪对准了赤青的后背。我惊恐万分,浑身僵冷难动,好一个调虎离山。
这和电影不一样,说死就会死,我若不提醒赤青,他要活下去就只能靠他自己。可这很难。
车外那个人仿佛在等待我抉择,他发现了我的犹豫。不过好像也在一瞬间明白了我的立场:我并非林轩的忠实下属。我
看着他,从最初的紧张到末了微微一笑,都恰到好处地公开了我的真实想法:赤青怎么样与我无关,要杀就杀,我要在
林轩那儿脱罪——太简单了。
车外的狙击手在短短的几十秒内作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他颇有兴致地观察起我来并且垂手收起了枪,而赤青那边
,即便对话甚为不快但最终没能引起任何风波,赤青回身后才发觉车跟前还站着一个男人,脸色顿时煞白发青,站在那
儿无法动弹。
“李顺德?”
男人哈哈大笑着走到我这边的车窗跟前,与赤青打了个响指,开口竟也是流畅的中文,“赤青,好久不见了。”
“离开车子。”
“……怎么了车里装着一个宝贝?给我看一眼不行?林轩未免太小气了吧!”
“回到爱弥尔顿将军身边去,他比这里更需要你。”
男人闻言暴怒道,“别提他,总有一天我也要杀了他!”
“可以。只要你有那个能力。”
被称作李顺德的美国人捏紧拳头愤愤然冲了上去与赤青赤手搏斗了两下,发现总是处于下方,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妒忌和
隐约的崇拜,很快只会猛冲直撞打起架来毫无章法的李顺德被赤青死死反钳在手挣脱不得,大吼大叫道,“你和我老爸
一样是牛粪,放开放开!”
李顺德甩着被捏痛的胳膊跌撞几步走到车窗旁,斜眼看看我,嘴巴上骂着脏话,却伸出手指在窗户上用力划了一道弧线
,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出来他在挑我的下巴。动作粗野而情色,微微有些嘲讽。
他也把我的身份想错了。我不再关心车外发生了什么兀自靠在一侧揉着酸痛的眼睛,赤青很快上了车,那三个人消失后
,他才把车子开回到路上并将我送回到了木屋。
就在下车时,他抓住我的手腕,顿滞三四秒,道,“把你吓坏了没?”
“……吓坏了。”
“这里有人把守不必担心,去休息吧。”
“谢谢。”
赤青竟然在关心我,我望着车子驶远,心里总是会有隐痛。他若是知道我方才怎么想的,还能这样关心林轩以外的人吗
?
我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便在屋里坐立不安来回踱步,脑子里面混混沌沌,我给钟秦打去了电话,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我
哽咽难言,我唯一能够倾诉的人能明白我心里卑鄙无奈的挣扎吗!
“哎,你啊,明天吵着回来就是了,我告诉你今天老板娘来学校找你了,好消息噢,明天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