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观涛重重点头。
“脱光了衣服跟院子里站着。”
“啊?现、现在?光天化日的,光着站院子里?”
“不敢?”大美人轻蔑冷笑。
钱观涛咂咂牙花子,狠心,跺脚,昂首挺胸,拼了。在大美人眼皮子底下,在北京四月初的天气里,嗯……倒霉赶上四月一日愚人节,出门看黄历果然是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bbb
在除了几盆花,两架刚见绿的葡萄,没有任何大型遮蔽物的院子里——脱衣解裤。TAT
“内、内裤也脱?”嘛叫料峭?就是冻得上下牙打架,全身摸电门。
大美人给钱观涛一个看着办的眼神,钱观涛沉口气,哆哆嗦嗦,万分舍不得扒自己裤衩。
刚要露出酷爱逞凶斗狠的部位,大美人转身回屋了。=0=
钱观涛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定格在当场。
艰苦的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保留最后的隐私权,小小、小小的忤逆一下大美人。
再说,钱观涛坚信,大美人绝对不愿意让喜欢的人的绝妙景致,顶着随时给人撞见的危险全然暴露在外。
“鸾……站、站多久啊?”真他妈冷,谁说春天来了?春天还能把人冻成冰棍儿?分明是冬天弥留止步,死皮赖脸不肯走。
“肚子里的淫虫冻死为止。”
“啊?一辈子?你这是要我命啊?我要是死了,谁还肯为你光天化日脱光了衣服耍流氓?!”
“不愿意随时可以滚。”
“愿意,愿意。只要你能瞧见我的真心,我、我他妈豁出去……啊啊啊……阿嚏!鸾,我没事,就是鼻子痒痒打个喷嚏,你千万别心疼!”玛丽隔壁的,冻死老子,心疼死你个大冰坨子。(╰_╯)#
屋里没动静。
钱观涛又委实不客气的不加约束狠狠打了好几个打喷嚏,屋里依然没动静。
玛丽隔壁的,也太听话了吧?不让心疼,当真不心疼。他、他之所以那么说,明明就是提醒大冰坨子同志该心疼时,就得心疼嘛。/(ㄒoㄒ)/~~
一阵春风过,钱观涛同志鼻涕都给春风感动出来了。
“嘿!成啊,哥儿们,冬练三九!可这都四月份了,数九早过去了吧?您这是提前消费今年的数九寒天呢吧?”
好死不死,老板也不知道跑后院干嘛来了,有幸欣赏到现场版的美丽冻人裸体秀。
更正,没全裸,还穿着小裤衩。世界名牌的小裤衩。=V=
身材更不错,宽肩,细腰,窄臀,嗯……小裤衩保护的窄臀挺而翘,很饱满,很养眼。=V=
25.醋,不对地儿
太慌张了。= =bbb
经历过那么多次被抓奸,钱观涛都没这次给人撞见光着被罚站来得慌张。
尤其大美人听到动静出现在屋门口,凶狠的冷光朝他扑杀过来,钱观涛立马捞起衣服穿上。
钱观涛还没穿利落,就给大美人推出院门,外套丢来,成了面罩。
“赶紧滚,再敢过来丢人,我把你骨头打碎。”
钱观涛这威胁挨得挺冤枉。
让他在院子里脱光衣服耍流氓挨冻的是大美人,嫌他光溜溜丢人的还是大美人,到底他怎么着,大美人才满意?
再者说,他又没一丝不挂。最重要最宝贵的部分不还遮着呢么?(╰_╯)#
可现如今,钱观涛已顾不得讨公道,拽住大美人不撒手。
“不许进去!”
“找死!”大美人举起拳头,钱观涛连忙矮下身子躲避,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抵挡,嘴上还不闲着。
“我证明了真心,你不给个回应,我就不让你进去!打、打死我也不让!”
狠话说出来只为过瘾。钱观涛脑子还没糊涂,清楚大美人真要打死他,也就轮不着他让不让了。= =bbb
大美人收回暴力威胁,钱观涛见势壮着胆子直起身子,恢复挺胸抬头、顶天立地。
但见大美人轻扯唇角,轻轻言道:“我让你证明,不代表我会接受。”
“你……你他妈耍我?!”
大美人勾出我高兴、我乐意、你奈我何的欠扁笑容,甩开钱观涛的纠缠,踢门回院。
钱观涛不敢扁大美人,只敢对着半开的院门憋气,运气,眼看就要断气。
“啊啊啊……阿嚏!”
打个喷嚏,流了鼻涕,鼻子不通气。= =bbb
钱观涛回到家立即冲进浴室洗了热水澡,还吃了感冒药预防,结果还是未能幸免于难,于次日凌晨满身凉汗的惊醒,感觉自己头昏脑胀浑身疼,外加寒战不停——发烧了。= =bbb
没想到啊没想到,百毒不侵的躲过猪流感、羊流感,飞禽走兽、鸡鸭鱼肉、生猛海鲜各种流感,却阴沟里翻船,栽倒在四月的春风里了。
虚弱的瘫软在被窝里,忍受感冒发烧的煎熬,钱观涛连大张旗鼓郁闷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脑子里乱糟糟来回浮现的都是俊逸超群的自己孤独等死的凄苦画面。
一个人生活自由快活,就是不能生病。生了病,脆弱啊,无力啊,孤独啊,寂寞啊等等阴暗情绪就会犹如见到油腥的蟑螂,乌泱泱全来了。别提多恶心,别提多硌硬。累积到一定程度,热爱生命,热爱生活如钱观涛都忍不住生出厌世情结,自暴自弃的想干脆就这么高热着奔赴西天得了。
上了西天,到如来佛祖那儿狠狠告大美人一状,把大美人拉来当垫背的,一块儿在极乐世界消磨时光。
不知幸或不幸,钱观涛迈向西天的宏伟愿望最终未能实现。良心百年不遇回家探亲的富小商给他传来短消息,慰问他近况。钱观涛就把自己的惨状传达了出去,从而获得富小商的友情救助。
说是救助,不过就是富小商过来他家探望他死没死,象征性的问问他用不用叫急救,顺便给他熬了一锅连受发烧影响,暂时失去品尝能力的人都觉得难以下咽的含着黑黢黢锅巴的所谓的粥。 = =bbb
钱观涛自知病得不严重,只不过心情太郁卒,才把他拖累得如此凄惨。
勉强被富小商灌下一碗惨无人道的粥,吃了药,有了体力,精神也就好了许多,也有了跟富小商瞎哈啦的闲心。
“怎么混这么惨?自己一人在家病死都没人管。鸾呢?”
“要不是他我至于病趴下么?”
“啊?怎么了?”
“没啥,闹点小别扭。”
钱观涛目光游移,富小商一眼就看出他对他有所隐瞒,然后擅自推理,得出结论。“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