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那个高傲的爹第一次深深坠入了爱河。在苦苦追求我娘一年后,终于娶到了我娘。我娘在嫁入忆剑山庄以后,
就放弃了清晖派掌门的位置,一心一意做起了相夫教子的女人。日子就这么幸福的继续下去,两年后,江湖上传言忆剑
山庄得到了淡血心经;再过一年,我诞生了;然后过了十年,忆剑山庄被灭。
花了半个月,冥灯和我调查来调查去,也就翻来覆去找到这么些情况。我仔细研究了一回,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虽然
江湖上传言淡血心经在忆剑山庄,可是我的父母从来就没有明确的承认过。而且,在我娘嫁入后的第二年,才传出淡血
心经在忆剑山庄的消息,那么淡血心经是哪里来的,难道这本失传已久的奇功异书是我娘带入忆剑山庄的?
淡血心经是武林的神话。五十年前,曾有一人练成,那武功出神入化,被人传的有如魔君在世般可怕。可是那个人只在
武林大会上展示过一次,便神秘归隐,自此淡血心经没了下落。但武林中人都在觊觎这本宝典异书,关于这本书的下落
的流言也是花样百出,同一天,你能上午听说淡血心经在少林,下午听说在昆仑。
但当传出淡血心经在忆剑山庄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流言了。当然肯定有很多人想得到淡血心经,但是忌惮我爹娘的武
功,迟迟不敢下手。而且,当年的武林盟主与我爹的关系很好,有武林盟主代表名门正派撑腰,那些歪门邪道自然也不
敢来犯。于是平静了十年,但最终还是难逃一劫。
开始系统调查我爹娘以后,我就总是想到以前的事。在调查的时候,那些人对我娘的称赞不绝于口,说什么女中豪杰,
侠肝义胆。但其实我记忆中的娘似乎不是那样的。
她是个很沉默的人,不常笑,喜欢穿白色的衣服,乌黑的长发总是简单的挽起,并不佩戴繁复华丽的钗环,尽管如此,
她依旧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她很要强,很严格,我三岁的时候就教我读书写字。我记得很清楚她教我的第一个字是“忆
”。当年,桃花树下,石桌前,娘抱着我的小手,在雪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忆”。
然后,有一滴水滴在了宣纸上,染晕了那个“忆”。我抬起头,看着娘,轻轻的问:“娘,你怎么哭了?”她没有回答
我,却流下了更多的泪,一阵风过,粉红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了娘一身。
而我娘与我爹的关系似乎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甜蜜。以前,我小,觉得爹与娘之间那种波澜不起的和气是相敬如宾的典
型。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之间似乎太过陌生,总想有一层极薄的冰隔在两人中间,靠不到一起,试图触碰时,还会冰凉
刺骨。
我觉得上任武林盟主也许知道些什么,但可惜的是,他已经死了。现任的武林盟主似乎是他的弟子,也许他会知道情况
。但我不想去问他,因为清霜现在被他抢占着,我想想就来气,可是,我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就和冥灯说了,希
望他能帮我查查。
冥灯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他却叫住了我:“忆,你半个月没见宫主了吧。”
“呃,”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半个月忙于调查爹娘的事,真的一次都没见商思梨。
“去见见吧。”冥灯低下头来说。“哦?有什么事吗?又要找男宠?”我问。
“不是,就去看看吧……”冥灯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我,我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正不知如何接口,却听冥灯又来了
一句:“他好像又想要男宠了。”
商思梨正在侧宫雪白的店堂内看一些文件,处理宫中事务。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略有些烦躁:“谁啊?”
“宫主。”我木讷的站定,略略躬身。
“哦,是你啊!”商思梨露出了微笑,上挑的大眼睛狡黠的望着我,眨了眨:“半个月没见,想我了?”
“我是听说,你又想要男宠了。”我继续木讷。
“哈?在你心中,我就这么好色?”商思梨笑得很明媚,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前倾,柔滑的长发纷纷滑落胸前,他右
手支颐,促狭的看着我。
“恩,宫主不是好色,是年轻气盛。”我希望自己变得像冥灯一样,所以辛苦的逼迫自己木讷,麻木。
“怎么,半个月和冥灯呆在一块,变得和他一样了?”商思梨从桌后站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
他似乎瘦了,绝美的双眸中也有了几缕血丝。我心中忽然有点难受,不禁说道:“宫主不要过于劳累了,该放松的时候
还是要放松的。”
他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的更加妩媚:“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在关心我吗?”
“嘿嘿。”我陪着干笑几声。
“其实,我是想要男宠了,”他又向我走进了一步,温热的鼻息触到了我的脸,我不禁向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揽过我的
腰,对我甜甜的微笑:“不过,我对那种货色已经不感兴趣了,不如,忆你做我的男宠如何?”
我尴尬的笑:“属下容貌丑陋,不配。”“呵呵,忆,你真虚伪。”他放开了我,依旧微笑着,眼神温柔的我一愣一愣
的,“怎么样,事情查的如何?”他问。
“哦,正在努力中!多谢宫主支持,属下感激不尽。”我笑着说。
商思梨的眼神黯了黯,他轻声说:“忆,你就这么执着于报仇吗?”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那叫个义正言辞。他轻轻点了点头,眉间仍旧是掩不住的黯淡:
“恩,也是。你下去忙吧。”
于是,我退下了。
第七章
我又去了祝奶奶家,并带了一点果子糕点给狗儿。正值初夏,端午刚过,小小的深巷中还弥漫着艾草淡淡的清香。
依旧是没有落锁的院门,我轻轻推开,门发出吱呀一声,我笑盈盈的看着站在院中的祝奶奶,打着招呼:“祝奶奶,我
又来看你了。”
“少爷,你来了。”祝奶奶依旧站着,她笑了,脸皱成了一团。
我走过去,轻轻挽住她的手臂,说:“我们进屋说话,外面的太阳晒得人头晕。对了,今天狗儿在家吗?我给他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