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地址,二楼主人的卧房,正墙的中央,陈列和服的衣桁上空空如也,原本象征纯洁的和服,此刻凌乱的、衣不遮体的,披在夜莺身上。一身纯白的白无垢,只是用太刀轻轻一拨,r_ou_色便跳出来,红绳如链缚,满目 y- ín 艳。
敷岛英夫弃开长刀,挑唇,改用长了枪茧的食指,徐徐捻揉夜莺的r-u`头,重重一拧,紧接着,比手指更柔软的鼻尖就抵上来,顶着变硬的r-u尖,时挑时拨地玩弄起来。
夜莺的身体被捆绑成羞耻的样子,前后微摆,想抗拒,又无法真的躲开。胸口猝然刺痛,低头,是敷岛,狠狠叼扯他的r-u`头,咬了一口。
四目相交,敷岛欲`望高涨,他把夜莺扑倒地上,白无垢成了床,玩物的下`身早已敞开,光溜溜的,没什么用的绞在一起,连腿带腰的,敷岛把夜莺翻了个面,两条纤腿根处,一只桃形的屁股。
“唔……”夜莺抓紧了白绸,有什么东西雕悍狼戾地闯进来了。
敷岛的手由浅至深,直到太刀的刀柄被肠道锁住:“我知道人是你杀的……”缎带缠绕的刀柄在肠r_ou_里无情搅动,这是他的刑讯,是他的游戏,“只要你说出来这件事的主谋,我就放过你,是不是余夜昇?”他对他诱供。
绳结松动,手像老树虬结的根,扎进一地白色的和服,莫说不是他,就算是,他又怎么会供出他:“没……没有人……”他死不招。
为虐的心辄起,敷岛的手在夜莺打颤的大腿上拍打,犬牙狠狠撕咬他的后腰:“你不肯说,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方法,慢慢的,你会求着告诉我。”
“啊啊!!!”刀柄转动,像被巨大重力推动,整个没入到底,敷岛兴奋地掰开夜莺的一条腿,往一边上打开,去看那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哈啊……”他惊奇瞪大一双血红的眼,“这样都可以吃下去,你的身体,天生就是为男人准备的!”
夜莺瘫软如泥,冷汗从毛孔里淋漓得钻出r_ou_`体,除却一张煞白的脸,他的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粉色,粉的脚趾,粉红的x_ing`器,还有一双被掐肿的r-u,妖异的红。他的疼痛,他的一切都是助欲的柴,敷岛用太刀狠狠捅他,嘴上各种腌臜不堪的话都来了,和所有玩疯了的嫖`客一样,敷岛暴戾嘶吼轻贱人的几个字,一遍遍喊他——臭婊`子……
太刀被拔出来,敷岛掀过夜莺的身体,好让他正面仰对自己,撩开袍,襦袢底下的裆布松垮垮,顶起一个可怕的形状,和许多次一样,他来了。
没有痛苦,没有一点知觉,夜莺松开紧旋的眉心,漫天盖地的红,淅淅飒飒地洒落。
老三站在敷岛身后,高高掰起他的脖颈,给j-i放血那样的,一点点,深深的,抹开他的脖子。
走廊上有脚步声,是老六这个没规矩的,疾风如飞地撞入来:“大佐,我带了鱼叉巷的鸨母来,他能证明夜莺就是……幺……儿……”咽喉上一个血窟窿,敷岛羊癫疯似的趴地上抖。
阿三手上持了刀,冷冷看着他。
敷岛死了,这个念头一闪过脑子,老六就清醒了,他哆嗦着掏枪:“卫兵!!有刺客!!”可所有的人都去了南码头,是敷岛下的命令,他特意把行动日定在明天,他的生辰。
枪声响得晚了一刻,老六看着c-h-a在自己心眼上的刀子,双膝下跪。兄弟一场,他怎么就忘记了,阿三这个家伙,最利落的就是一手飞刀。
“三哥!”夜莺用整个肩膀,托住阿三滑倒的背。
“走……阿哥在16号码头等你……”满手粘稠血腥,阿三从胸膛前的衫子里,摸出两张焐热的船票和块绣着佛手柑的方罗帕,“不要怨他……当初杀你哥的人……是我……”
整个四川路桥都戒严了,码头上人心惶惶,再远一点,浓烟长龙入天,火光熊熊,刚才山崩地裂的震动,全浦西都感觉到了:“杨树浦的仓库炸啦!整个码头都烧起来啦!”人们凑在一块儿,冲着火光,疯狂传递。
“借过!麻烦借过!”夜莺在人群中穿梭,手攥两张染血的船票,逆行,向16号码头,江面上高耸的梅塞利耶号巨轮,夜莺一上到甲板就扒着栏杆,等一个人。
眼看船要下锚,水波推着船身向外晃荡,夜莺终于候来岸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等一下!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没上船!”
蹒跚的,他还是赶上了。夜莺飞扑过去,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哪怕和余夜昇一步之遥,都是咫尺天涯,在夜色和满江的红月之下,他于人群中,狠狠抱紧这个男人。
不想和第三个人分享皎月的宁静,他们就在甲板上随便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余夜昇摁着夜莺的脑袋,让他歇在自己肩膀上。
劫后余生,是真的累,眼皮沉甸甸,可夜莺还不想睡:“昇爷……”他想起他们要去的地方,轻轻问,“香港什么样?”以前,他好像也这么问过,但记不清了,疲倦海潮一样席卷。
余夜昇抚摸他的头发:“香港就是个新世界,新天地,等你醒过来,一切都好像是来世。”
夜莺没见过来世:“来世什么样?”所以要问。
余夜昇的声音听着也有点倦,沙沙的,催眠般:“来世就是……没有人认得你,作贱你,你不会饿,也不会冷,天天能吃饱饭,日日都不愁生计。”
“这么好……”夜莺笑了,头在他的肩膀上蹭,越蹭越困,眼皮抖得厉害,余夜昇一低头,吻的就是他的额心,“睡吧,睡一觉,等天亮,我叫你。”他搂紧了夜莺,让他在自己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月光落下,照在余夜昇脸上,他的脸色不很好,一股死沉沉的苍蓝,在侧肋,他的另一只手紧摁的地方,长袍s-hi了,黏在身上。他也闭上眼,头叠着头,手垂了下来,不一小会儿,顺着他的指尖,地上凝起一小滩银亮的水迹。
他们都睡了,夜莺先进入梦乡。
在梦里,他看见余夜昇指给他的来世,有大哥,还有心上的人。
段岚峯朝夜莺高举手臂:“鹞儿!”
余夜昇笑着松开他的手:“去吧。”
打臂弯里绕了一道,夜莺拽上余夜昇:“一起啊!”
突然间,他就开始期待起来世来。
番外一:鸦片(上)
荷李活道的公烟馆,一间挨着一间找,寻到老延龄,叶因已无诸多耐心,把服侍人的琴童堵在道上:“人呢?”
“二少……”琴童认得他,老熟人了,可被他那双知秋藏春的眼睛冷瞧着,心上还是一哆嗦,忙用眼神指了个方向,“在呢,二楼雅一。”话没讲完,白衣就蹬上了楼。
满厅呛人的浓白烟雾里,支起几颗打蔫的头颅,精精瘦的脖子挂在空荡荡的衣领里晃,两枚无底洞似的眼睛撑开,朝楼梯上惊艳张望,难得,有人比烟膏更挑他们兴趣:“那是谁啊?”他们跟琴童打听。
黑色的烟膏,一盅几毫,琴童为客人点上,随口答:“上海饭店的,叶家二公子。”
有人知道底细:“上海饭店?从上海搬来的叶氏兄弟?”哥哥叶升,弟弟叶因,场面上很吃得开的俩兄弟,和洋行的朱先生、商会的钱先生都是朋友,有点本事。
“是他们了。”琴童点头,蘸烟发泡,烧了一个拿手的六出角,吸得客人飘飘然,“他也是常客?”
“二少不是。”那么精神漂亮的人,看着也不像有烟霞瘾,“大少常来。”琴童指叶家老大,“他是来找他大哥的。”
叶家明面上的东家是大哥叶升,但实际管事的却是年轻的弟弟叶因,外人面前按下不表,私底下,连叶家老大都要忌让小弟三分。
“好靓的后生仔。”有人感叹,“娶亲了么?”家里有姑娘的,立马动心思。
“没有。”琴童如实说,“兄弟俩都没娶亲。”
有客打笑:“鬼头佬,你嘅女生得哪有他好看,算啦,别发梦啦,嫁给我好了。”
“你!你迎风屙尿都s-hi鞋,你同我滚远啦!”
嘻嘻哈哈的笑声飘到二楼,叶因听见,叹了口气,推开雅一包厢的门,房间里比外头空气好些,弥漫着一点淡淡的烧焦的太妃糖的苦味和给哮喘病人吸的中Cao药气味。
撩开帘,靠墙一张宽敞的大榻,中间搁一方小几,上头放一个托盘,里头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点燃的油灯、银匣、一盒洋火,几个叫不上名字的工具。在榻上,叶因终于寻得他大哥,和个昳丽的女郎隐几而卧,由她上膏、点火、清烟枪,伺候他吞云吐雾。
叶因不出声,撩开衫子在二人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女郎见是他,本要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又绵绵卧回去:“升爷……”烧烟泡是她款人的本领,百试不爽,“再来一盅,我给你烧个狮子摇头。”她卖弄女子独有的风情,眉眼里有股自来的得意,不知在向谁炫耀。
叶升正享受,眼都没抬,从鼻子里淡淡哼了一声“嗯”。
叶因笑了,声音不大,叶升却即刻睁眼:“叶因……”云雾袅绕,他不确定,于是喊他。没人应,下一刻,门就开了,白衣一闪而过。
如梦初醒,叶升套上鞋,连忙追出去。
女郎从二楼的小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多情地唤他:“升爷……”可哪儿留得住他啊,魂上系了线呢,线头攥在人家手里,回回都这样,只要叶因一动气,多大的事儿,叶升也得乖乖随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