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番外 作者:陆离【完结】(22)

2019-06-11  作者|标签:陆离

指甲钻入掌心,往r_ou_里抠,没感到疼,心上一阵空荡荡。说一千道一万,只有这件事,他许不了余夜昇。

“这就不劳费心了。”一把沉沉的嗓子,打碎曼芬美梦,叶家大少回来了,正立在门边,y-in着脸,森森看她,“婚姻嫁娶,你情我愿,下月十五上海饭店,我叶升摆酒娶妻,曼芬姑娘有空,请来喝一杯喜酒。”

回天乏术,她顿悟,已无入叶家之路。

“做什么骗她?”夜莺淡淡看她仓皇逃走的背影。

“谁骗她了。”余夜昇不像在开玩笑,“你不信?”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有不少人给余夜昇保过大媒,前阵子朱光启来,还半真半假的说笑,说他哥打了三十多年的光棍,别人的孩子都会叫爹了,要是看不上香港的小家碧玉,自己认识几个留洋的才女,倒是跟他般配,嚷着要为他介绍。

夜莺是个心思重的,他不说话,心里一准有事,余夜昇拉他的手,被他躲开:“去擦把脸,菜都凉了。”他有心避而不谈。

余夜昇清楚他的打算,偏不让他如愿,扯衫子,较劲一样把人拽回来:“怎么不问问我,要娶哪家姑娘?”

他说姑娘,不是曼芬,就是曼丽、淑芬,总归是个女子,不会是他:“下月十五没错吧。”他推开他,“明天我上店里,让人把这天空出来。”

“好。”余夜昇这次没坚持,放手,由得他去。

上海饭店的大东家叶升要娶亲的事不胫而走。

得到消息,连朱光启都上门,把夜莺堵在柜台后问到心烦,你那家嫂到底何方神圣,天仙下凡?叫你大哥藏得这么深。

夜莺答不上来。

他也不知道,不想知道。

八月十四,当空一轮皎月。

为确保明天的喜宴不出错,照旧例,掌柜要试菜。

捎两瓶好酒,朱光启和钱万钧二人不请自到,一张八仙桌,四个人四双筷子,不多不少。

“穆山兄,恭喜。”钱万钧道贺。

朱光启心不死,找了机会,就要打听新娘子:“穆山兄,嫂子是哪里人?”

“家乡不知道,就算上海的吧。”明天就要当新郎倌的人,脸上有喜气。

“上海人?”朱光启拿腔拿调学吴侬软语,“你们该不会早就相识了吧?”

余夜昇笑而不语,算是默认,朱光启兴致大增:“她叫什么?多大了?人长的好不好看?”

钱万钧看夜莺,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多事的老兄:“干嘛!”朱光启不高兴被打断。

“这鱼蒸得不错。”钱万钧夹了一筷子。

余夜昇也为夜莺盛汤:“忙了一晚上,先坐下吧,喝点汤润润嗓子。”

朱光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感叹:“等新娘子过了门,你们兄弟俩可不能再这么亲热了,这女人呐,心眼小起来,你是没见过……”

一口没动那碗汤,夜莺缓缓站起来:“你们吃着,还有一道汤团,我去看看好了没。”

“哎呦!老钱,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干嘛老踢我!”

“我去搭把手。”余夜昇也跟过去,追着夜莺进了厨房。

案前空空,为明日,夜莺早打发人回去。

一碗白的糯米粉,一碗黑的黑洋酥,泾渭分明,真难想象一会儿要将它们揉到一块,成为一体。黑馅入粉团,偷偷藏起一颗心,夜莺笑,好像作茧自缚。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什么馅?”余夜昇搓他沾了面粉的手,如搓一颗汤团。

手心一团黑乎乎的软芯,夜莺脱口而出:“福寿膏。”

余夜昇掂起一颗,笑:“那这汤团可精贵。”

前胸贴后背,他搂夜莺搂得几乎紧。没站稳,纠缠的手一同摁到大案上,挤扁一颗汤团,黑色的芯子碾出来,难看得像兜不住的心事。

夜莺蓦然清醒,不叫他再抱,奋力躲他,余夜昇便奋力缠,打翻面粉缸,直接把人抱案上,吻一枚接着一枚落下来。

衣服被撩高,撩过胸膛,身子整个露出来,余夜昇发了疯,把他乱蹬的两条腿抓手里,夹在手臂下,裤裆里的玩意儿不要脸地耸着,撞钟那么的狠狠撞进来,夜莺叫了一声,一双脚用力夹紧他,不想承认,可是……他捂住脸,硬了。

黑裤子里的腿脚像融化的黑洋酥一样往下淌,被余夜昇托住,带劲得往腰上盘,他裤裆里的家伙又热又壮,死死贴着他的下头,磨豆浆似的磨,手也不带停,在夜莺沾了面粉的白身子上一通乱摸,r-u`头、胸口,翻腾的腰,最后停在他们贴合的地方,要命得攒了一把。

太折腾人了,夜莺鱼一般弹了弹,两手叠一块盖着眼,嘴里哆哆嗦嗦,终于讲出来:“明天……你就要成亲了……”这种错乱的事,该完了。

余夜昇掰了几次,才把夜莺的手从脸上挪开,第一眼,就是一双红了的眼睛,不是哭,是憋着泪,强忍的。他俯身,情难自禁地吻上去。

嘴唇贴上来前,夜莺颤颤巍巍闭上眼,有什么东西,潮潮热热的,挤出眼眶。

“我们不能……”夜莺推他,却因为被他吻着,没一点力气。

余夜昇怄气似的吻他,从眼皮一路往嘴上亲,囫囵要吞了他,又舍不得地舔个没够,还是憋屈,混蛋一样咬了他:“二十天!我等了你二十天,你一句也没过问。”他一天天掐着日子算,就等他来质问,可他一次也没有,“是不是我真娶了别人,你还打算给我压床?”

睫毛s-hi乎乎的,颤个不停,太不争气了,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余夜昇,下辈子,下辈子,我嫁给你。”

“我一生杀戮那么多,下辈子?是猪是狗都不知道。”等不及洞房,灶上一盏煤油小灯是花烛,锅里沸汤的白雾是喜帐,他扯下自己和夜莺的裤子。

“不行……不行了……”热腾腾的r_ou_`体,怒张着,跳出来,指尖带了电,搓弄挑`逗了前头,还没舒服够,滑腻腻的,两根手指搅动着,从后头推进来。

呜咽一声,夜莺红着脸问:“是什么?”

“猪油。”余夜昇老皮老脸地说。

夜莺抖了抖,又想捂脸,余夜昇推着他的手,摁到心上,深情地对他说:“右边口袋,你自己掏。”

是一张纸,薄薄的一片,上头描龙绘凤,中间一个红红的双喜,下书百年好合。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写了他们两人名字的一纸婚书。

“还哭么?”余夜昇看着他的新娘子笑。

眼泪没完没了,可夜莺的神情变了,倏地,他挣扎起来,抻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余夜昇,变猪变狗,有我陪你。”求妻如此,夫复何求。

一锅汤团在水里浮浮沉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不欢乐。

夜莺也许还不知道,他之所以不会染上烟霞癖,是因为这世上,唯独他,才是他戒不掉的瘾。

外头的人等了又等,终于站起来:“我去看看他们干什么呢。”

钱万钧咪着酒,拉朱光启坐下:“坐着,再陪我喝两杯。”

怎么好让他去,春`宵一刻值千金。

至于汤团嘛,不是都已经下锅了么。

十五报纸,墨迹未干,上海饭店叶氏兄弟,双双刊登结婚誌喜,完了一笔今生债。

据传两位新娘也是上海人,与兄弟二人相识于微,终成好事。

虽然两位东家对新嫁娘守口如瓶,但上海饭店的喜宴足足办了三天三夜。

道声贺,便能坐下饮喜酒,那份热闹风光的劲头,远超港督嫁女,多少年,依旧引为美谈。

番外二:白粥

凌晨三点,接到君楚电话。

“喂……”他好像刚下一台手术,声音又沙又哑,我一听见,就握紧了话筒。

可我没忘记,淡定又冷漠:“什么事?”我们正冷战,上一次电话,还是一周半前。

他应该是真的累透了,连同我计较的心都没有:“这么晚,你还没睡?”

如果我睡了,谁又同你讲话,半夜扰人梦,想想就生气,于是胡诌:“睡了,被你吵醒了。”说完又后悔,哪有电话响一声,就接起来的傻瓜。

不想被他嘲笑,所以故意说:“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穆知秋……”他喊住我,“别赶稿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伤身。”

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我宁可他换一种方式,像以前那样,从背后抱住我,揉我的太阳x_u_e,不管我说什么,抽掉我手中的笔:“管好你自己吧,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早点返家,邵医生。”

我和邵君楚相识十载朋友八年,两年前才从捅破玻璃纸,搬入铜锣湾,做起关门情侣。他家几代杏林高手,他大学却执意选修西医,气得他爸爸赶他出家,当时我已自食其力,靠写小说专栏,自己吃饱,还能接济一个他。

后来他不负所望成为外科大夫,白袍白得会发光,他穿在身上,对我说:知秋,我钟意你。

多么好笑,我们两个男人,连接吻做`爱都不会,顺理成章在一起。

兵荒马乱第一次,事后,我趴在他身上,听他的心跳,问他后不后悔。他无师自通,又压返我,再来一次,再一次,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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