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送爽一动不动:“请娘娘回宫,皇上自有决断。”
姬贵妃怒喝:“你们都是死人哪,看他对本宫出言不逊,还不掌嘴。”
身边伺候的太监抬手打去。苏送爽一动不动,强行忍耐。
正不可开交,只听威严的一声:“住手。”
穿着一身庄重朝服的皇帝出现,身后跟着左相袁子益和大将军公孙昌。
姬贵妃正要上前哭诉,看文康的眼神和脸色,吓得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姬贵妃壮了胆,眼泪及时落下,说了事情经过,又把手腕伸过去,道:“我去求他劝劝皇上保重身体,他不听,还对臣
妾动手动脚,把臣妾推倒在地,险些摔断了腿。”
文康见那白皙的手腕上果然一圈青紫,皱了皱眉头,脸色很难看。
公孙昌道:“陛下不能再放任那燕国奴隶如此放肆,先前他殴打大臣,杀伤侍卫,陛下都宽放了他,以致愈发放肆,现
在他连贵妃都打,简直太不成体统。”
文康看了袁子益一眼,示意要他发表意见,袁子益向来办事揣摩圣意,当即道:“瞧慕容公子也不是不懂礼法的人,也
许其间有什么隐情。”
文康脸色稍霁,道:“主子受了伤,做奴才的难辞其咎,把伺候贵妃的奴才统统责打二十板子,撵到永巷去。”
这下不但伺候的太监宫女吓瘫了,连姬贵妃也傻了眼,那些太监宫女是她的心腹,这一去,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怎么行,
正要说话,却见站在文康身后的大将军公孙昌在朝她使眼色,只得作罢。
“陛下处罚伺候臣妾的奴才,难道不罚那打人生事的奴才?”
文康又皱起了眉,很是不耐,道:“传旨,把昭华关起来听候发落。”
“陛下……”苏送爽有些急,却不敢说话。
“还不去办?”文康没再多说,也没看这些人,径直朝御书楼走去。
苏送爽没法子,只得带侍卫把昭华迁出建章宫,关在寝宫北面的摘星楼,屋里布置仍如昭华在时一样,没人住时也有一
两个太监打扫,所以还算干净,略略收拾一下就可以。
昭华蹙着眉头,悲伤忧愁的样子,任谁见了也怜惜,苏送爽不忍,道:“公子不要难过,陛下心知你是冤枉,只是被贵
妃拿话挤住,不得不如此,惩罚你只是暂时的。待会儿我命人送火盆过来,你安心在这待几天。”
“我不为这个难过,只难过堂堂男儿,竟沦落到如后宫妾侍般,与女子争风吃醋。”昭华十分伤感,“还连累你也……
”
“别这么说,能为你做些事,我正求之不得,你且安心在这里,我定会寻机为你向皇上求情。”
说着,掩上门,命人锁了院门,来向皇帝复命。
“陛下,公子绝不会有竟冒犯贵妃,臣敢担保。”苏送爽跪下很严肃地说。
文康看着他,似笑非笑:“小爽,你真老实,哪天你死在那个人手里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苏送爽愣住,一脸的不解。
摘星楼内室里,跟前没人的时候,昭华不再是一副楚楚可怜相,又恢复从容平静,拿本医书翻看,很是悠然自在。
翡翠用冷水打了手巾拿上来:“主子脸上的伤……”
“别动。”昭华眼皮也不抬翻着书。
苏送爽命人送来火盆,午饭、晚饭也按时送来,只没往日丰盛。
掌灯时分,听得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昭华也不起身,放下书面朝里躺在床上。
一会儿,一只手扳他的身子,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吃饭,瞧案上饭菜都没动过。”
昭华一睁眼看见文康,微微一惊,起身跪下:“臣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文康准备找他算帐,看他脸上的红印和指甲划痕,原本有意存蓄的怒气也消散干净,却仍是板着脸道:“你越来越放肆
了,连贵妃也敢不敬。”
昭华低着头不说话,文康又说:“一个大男人,居然好意思打女人。”
昭华登时抬眼瞪着他,含着怒气:“我再不堪也不会打女人。”
“你敢说你没捏她手腕,敢说没有推她?”
“我没有用多大力气,她手腕上有伤肯定不是我弄的,我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但是力道不足以让她摔倒……”
“明天去赔个罪,朕就放了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
“还敢顶嘴。朕要你去你敢拒绝?”文康眯起了眼,口气也变得危险。
昭华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去,黯然道:“反正你不信我,说这些有什么用?随你处罚就是了。这种被人算计的日子我
过够了。”
文康缓缓地压住他:“既然你认罚,朕就好好罚你。”
皇帝喜欢在床上进行惩罚,这种惩罚也仅针对昭华一人,其实就是换种姿势,对于昭华这样出身高贵,性子又矜持,自
幼受极正统极严格的宫廷教育的人来说,床上的情趣他绝对是不开窍也不肯开窍的,哪怕换个姿势更能得到快乐,只要
不是他认定的姿势,他一概视为惩罚。
文康不禁对老燕皇慕容云枫怨念深深,瞧他把儿子管头管脚,教成什么样了,整个一只不知情爱为何物的人偶,按照储
君的要求打造的合格人偶。
不过这样别别扭扭的昭华也蛮可爱的,羞涩隐忍的表情,狼狈不安的眼神,明明沉于欲望还端着清高矜持的架子,无一
不诱人到了极点。所以文康劝自己忍忍算了,万分庆幸当时初入宫时没把他送到调教处交给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太监调
教。调教过程也是一种乐趣,可以充分享受征服的快感,他每次享受调教带来的快感,没有一丝腻味。
这边,皇帝晚上去摘星楼惩罚犯罪的人。另一边,大将军公孙昌也埋怨了姬贵妃。
“你真是不懂事,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好端端的找他的茬干嘛?”公孙昌和姬贵妃的哥哥在一个师父手下学过武,
算是师兄弟,所以对姬贵妃比较关照。
“可是他不能老是占着皇上啊,这样一闹,皇上不是把那贱奴打发走了吗?”姬贵妃不服气。
“那又怎样?皇上晚上还是会去他那里,就算把他冷落几天,皇上也不会找你。”公孙昌为她的不开窍感到头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