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康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紧紧地抱着他。
这次他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把他抱得更紧,好象要将他溶入血肉,一起带走,再也不分离。如耳语般低语:“以前我想得到你,用尽恶毒的手段,
只要得到你就行了。虽然如愿得到你的身子,却还不知足想要得到你的心。因为心里存着这想法,所以总是患得患失,
喜怒无常,总是被你牵着情绪走。日夜对着你,却清楚的知道永远得不到你的心,心里痛得如刀划过一般,这样的折磨
算不算是我的报应?算不算你给我的惩罚?”
“陛下,别说了。”
“过几天我就要带兵出征,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文康轻吻他的头发,继续说,“你报复得我也够多了
,我被你折磨得也没有了念想,后来累极了,也想通了,就算你永远不回应我的感情又如何?只要你在身边,只要和我
在一起,只要我能守护着你,这就足够,何必要的太多。”
“陛下真的变了,学会知足了。”昭华看着他。
“经过这么多事,怎么会再不懂事。”文康做无所谓的样子笑笑,“功业要强争,感情却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最好,太
傅早就教过,只是到今天我才理解。”
“那你还想要什么?”
“如今,我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你在我凯旋回来时,在城门口迎我,对我展露真心笑颜。”
“好的。”昭华抬头看着他,对他一笑,这一笑如春风化冻,万物绽放生机,文康登时摒住了呼吸,心跳如捣,这是昭
华第一次对他绽露真心笑颜,不带任何勉强。
文康痴痴的看着他,好象以后再也看不到,要将这容颜印到心里,终于忍不住,把他紧紧搂在胸前,再不愿松手。
“小康……”昭华喃喃的呼唤,把他抱紧,发现他在颤抖,骄傲任性的皇帝居然在无法抑制的颤抖。这一刻,他体会到
了文康的恐惧,明白他真正的担忧。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他,轻拍他的背。
屋外,还是冰封大地,万物笼罩在冰雪之中。
屋内,温暖如春,两个人紧紧相拥。
“等到这些冰雪融化的时候就是我凯旋之日。等我……等我回来。”文康一遍遍低语,“一定要等我……等我……”
第126章:生死无恨
“小康,要我吧。”昭华颤抖着吐出一句,隐约带着哽咽。
文康一听这话不异于受了万钧雷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死死盯着他,象打量不认识的人。
昭华见他呆住,伸手把他拉到床上。
文康醒过神来,脱掉他的衣服,热情的拥吻,狂热的冲刺,不顾他的疼叫,忍着心肠,狠狠贯穿。
好象明天就是生离死别,紧紧拥抱,不停的索要。
身与身纠缠,发与发交错。两人身上,床上,落满了欲望的液滴。
昭华骑在文康身上,主动用唇吻遍他全身,用舌轻舔他的锁骨,用牙轻咬他胸前两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挑逗,生涩又
可爱,却是很认真、很热情。好象要让他永远记着这一次。
文康喘息渐重,这是昭华第一次主动吻他,第一次向他索要,尽管很生涩,心里的甜蜜,却是无比浓稠……
两唇相接,如中电击,神驰九天之外,幸福的感觉,让人想流泪。
他情不自禁地回吻,很认真,很虔诚,扳着昭华的脸,深深吻了下去。这样清贵无比,从容淡然的昭华,情动又迷乱的
一面只有他一人可以欣赏。这是只属于他一人的昭华。
包含着自己的地方火热如熔岩,裹协着他冲向欲望的高峰。
身体紧紧贴合,没有一丝空隙,好象溶为一体。
昭华也是浑身火热,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刺激得满头是汗,理智在欲望的汪洋越飘越远,只是本能地迎合着,恨不得把
他全吞进自己身体里去,结为一体,永不分离。
两人前所未有的默契着,一起达到高潮。这样夹杂些微痛楚而愈发刺激的快乐,不知以后是否还能再拥有。
揉杂着痛苦和愉悦的欢爱过后,是又一次的相拥而眠。
屋外,月色明亮得让人疯狂。屋内,梅花的清香带着离别的忧伤。
窗外射进清晨第一缕曙光,隐隐绰绰照在案头那盆吐着芬芳的梅花上。
文康睁开眼,第一件事自然是看向身边沉睡的人。看他沉睡的容颜恬静安然,看他秀气的眉头仍然微微蹙着几分悒郁,
看他长长的睫毛顺从掩着双眸,看他薄薄的双唇轻轻抿着,看他额前一绺头发粘在脸上。
专注痴迷地看着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默默地看了许久,微抬起身,轻轻将那绺不听话的头发顺到一边,用最轻柔的力
道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这是他挚爱的人,愿意永远守护的人。
“陛下,要出发了,叫醒他吗?”外间压低的声音在问。
过了一会儿,同样压低的声音说:“不必了。你们动作轻些,别吵醒他。”
昨夜太过疯狂,痛快酣畅地发泄了少年血性,今天起来一看,昭华身上布满兴奋的掐痕吻迹,偏偏让人心疼的同时,又
让人血脉贲张。
那含着薄雾的双眸,泛红的肌肤,细细的喘息,模糊的呻吟,无一不令人心醉沉迷。
这些天,昭华计算着出征的日子,时刻不离他的身边,珍惜分分秒秒,对他百依百顺,着意温存体贴。还会主动凑上去
拥吻。晚上,也是百般缠绵。
这样的甜蜜曾经可望而不可及,如今真的拥有了,又怕是一场梦,醒了以后什么都没没剩下。
费了好大力气,文康逼着自己离开昭华的睡颜,轻手轻脚地到外间梳洗更衣。
等他一离开,昭华就睁开了眼睛,目光平淡如水,看不出悲喜,盯着帐子看了许久,直待外间衣袂窸窣,渐渐没了声响
,才从床上坐起来。
那具温热的身体离开时,觉得胸口又凉又痛,昭华抱着余温犹在的被子坐了好久。
“公子醒了么?”落月见他起来,命内侍伺候梳洗。
昭华象个木头人似的任人摆布,被推到膳桌前,喝了几口银耳汤又放下,沉思一会儿,问道:“皇上出发了吗?”
落月回答:“要阅完军队才出发。”
“当……”宏亮的钟声敲响,接着出征的号角缓缓响起。
昭华忽然颤抖了一下,道:“让我看一眼,只远远的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