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不懂,听我说,瞅机会你躲起来,不要出现。”
黄三郎隐约觉得有问题,也不敢再问。
眼看那群侍卫已经寻找过来,假山石洞中根本藏不住,昭华只得现身,命黄三郎不要出来,继续躲在假山石隙中。
虽然天色晦暗,视物不清,可是昭华一行动,脚上镣铐发出的声音很响,把人引了过来。那些侍卫提着刀追了上去,眼
看昭华快跑出假山群,快要到芍药亭外的小径上,那小径常有人来往,很快就会把巡逻的人招来。侍卫们不管不顾,手
里的刀掷了过去。
昭华听得脑后风声,偏了身子躲了过去,这一阻身形略滞,几个侍卫追上,提刀就吹,昭华就地一倒,展转躲避,翻滚
闪躲,看似狼狈不堪,却每次在间不容发的险要关头,避过刀锋。
两个侍卫同时出刀,一个封住他退路,一个向他头上砍去,昭华一侧头闪过其中一刀,另一刀随即劈来,他一抬头,用
手上铁链挡住钢刀,这时又一个侍卫举刀往他颈上劈落,眼看再也躲避不得,只得闭目待死。
只听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却没有预料的疼痛。
睁开眼却见黄三郎扑到自己身上,那利刃正刺在他身上。原来黄三郎在假山洞中看侍卫们追着昭华,担心不过,也跟了
过来。见昭华遇险,毫不犹豫地扑了上来。
昭华大惊,急欲起身看他伤势,另外几个侍卫齐齐执刀砍过来,黄三郎紧紧把他护在身下,这刀全都砍在他身上,血花
飞溅。他双目圆睁,口中流出鲜血,仍然紧紧抱着他,把他压在身下。
昭华只觉心痛得要撕裂,一股湿热的东西涌上眼眶,悲怒烧得他跳了起来,一个侍卫持刀刺来,昭华以手上铁链迎上去
一缠再一绞,那侍卫钢刀握不住,脱了手,昭华拣起刀,快如闪电,狠狠劈向他要害。
又一个侍卫拿剑刺向黄三郎,一边骂:“就凭你还想当英雄?”
黄三郎动动唇。“我不是要当英雄,是要……”
“你说什么?”侍卫凑近。
“我是要世人知道什么是义。”说着,黄三眼中突然爆发凌厉的光芒,伸出两指,插入那侍卫眼中。
一声惨叫惊得所有人胆颤。
这一番打斗惨叫,惊动了巡逻的侍卫,纷纷拔出佩刀喝问:“什么人?”
那追杀的侍卫其中一人喊:“是这燕国罪囚想要逃跑,我等正在追捕。”
昭华辩解:“我没有逃跑,是他们想杀我。”
巡逻的侍卫们赶过来,喝令他们住手。
“明明是你企图逃跑,弟兄们追过来,反而被你伤了两个。”参与打斗的侍卫众口一词。
“我没有。”昭华现在已经确信这是一个可怕的圈套,又惊又怕又担心黄三郎,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解,去验看黄三郎
的伤,见他伤重待毙,更是急得不知所措。
正纠缠不清之际,侍卫统领蒙天章带着一群人过来,问了情况,道:“按律逃奴一概处死,你胆大包天,也怪不得别人
。来人,把他带出西角门行刑,首级悬于城楼。”
几个侍卫过来抓昭华。
昭华拼命挣扎起来,叫道:“我是皇上的人,你们不能没有旨意就处死我。”
眼前的危险处境使他不得不拿那个折磨欺辱自己的魔王来保命,让他又恨又怒又焦急。
蒙天章冷笑:“处死一个逃奴,不用请旨。快把他拉出角门。”
“慢着。”蒙天章身后一人忽然开口。
借着羊角灯的灯光,昭华见那人是苏送爽,心里一松,赶紧求救:“苏大人救我,我没有逃跑,是他们要杀我。”
苏送爽道:“这人与一般奴隶不同,要先禀过皇上,才能处死。”
蒙天章脸拉了下来:“处决一个逃奴,还用得着禀报皇上吗?”
苏送爽仍然坚持:“他是伺候皇上的御前侍奉,应该由皇上下旨处置。”
“岂有此理,我是统领所以大内侍卫的侍卫统领,还没权利处置一个逃奴吗?就凭他杀了大内侍卫,也该杀人偿命。”
蒙天章不再理他,转过脸吩咐,“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逃奴拉出角门外处决。”
侍卫正要来拉昭华,苏送爽拔出佩剑,挡在昭华身前,道:“统领大人,皇上把这个奴隶交给属下看管,属下就要负责
,如何处置应该请皇上的旨意。”
见侍卫们不动,苏送爽又道:“这个奴隶身份特殊,蒙大人不先请旨而处死他,太后一怒之下凤体违和,蒙大人也吃罪
不起,若大人执意行刑,请恕属下不敬。”
说着苏送爽握紧宝剑,分明一副要开战的架势。
蒙天章是管宫廷侍卫的侍卫统领,苏送爽是管御前侍卫的侍卫长,虽是蒙天章属下,却是天天在御前侍奉,巡逻的侍卫
们左看右看,哪个也不能得罪,只好缩在一边。
蒙天章思忖一番,狠狠瞪他一眼,道:“好吧,看皇上如何处死这个逃奴。”又下命令:“把他带走。”
几个侍卫拧过昭华的双臂紧紧捆绑起来,昭华望着苏送爽哀求:“苏大人,求您救救三郎,他伤得很重。求你……”
蒙天章恶狠狠推他:“你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了,还管别人。”
苏送爽点点头,命一个侍卫找医官来救治黄三郎。
皇帝寝宫里,文康已经用完晚膳,正与妃嫔调笑,忽然听到内侍来禀报,等听了事情经过,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光凌厉
如刀,过一会儿,发话:“把他带进来。”
侍卫押着被五花大绑的昭华进来,照他腿上狠狠踢了一脚,昭华重重跪倒在地,膝盖摔在坚硬的玉石地面上,疼得他差
点叫了出来。
“你胆子不小啊,还敢逃跑。”文康慢条斯理地说着,语调里带着一丝兴奋,一侧唇角挑起,似带着笑意,眼睛里却是
冷如屋檐下的冰椎,可以致人于死地,了解他的都知道,这样的皇帝最可怕。
昭华疼得快跪不住,忍着疼道:“我没有……奴才冤枉,没想过逃跑,真的……”
“那你杀伤侍卫是怎么回事?”
昭华知道自己现在是百口莫辩,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没有逃跑,按律处置逃奴轻则砍去双脚,重则处死,就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