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我之前从没去过游乐场,所以想到第一次能跟他去,就开心的不管不顾了!”
唐澈淡淡的喝着咖啡,想说小爷第一次去游乐场也是跟他去的,而且还是樊明睿主动邀请的。他想完后在心里狠狠抽了
自己一嘴巴,跟个女人较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顾文晴的父亲是C市XX医院的院长,这位身世显赫的姑娘在做实习医生时正好负责了樊老爷子的病情监控。事实证明,
日久生情这个词并不只适用于男女之间,顾文晴就是先跟樊母产生了婆媳之情,再加上她对英俊稳重的樊律师也有着极
大好感,自然尽力配合唐母的撮合。
樊明睿作为一个孝子,尤其是父亲去世后,他更没有借口再去违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得无奈的默认了这种关系。
顾文晴爱得很深很主动,爬山旅游野餐聚会,总是有着各种花样。樊明睿回应的不多,所以每次约会都变得弥足珍贵,
她开始精心布置,去哪里吃什么走哪条路穿哪件衣服,她开始接近他的圈子,打听他的喜好,就像现在,约了他最好的
朋友来喝咖啡,也只是为了再多几分了解。
“顾小姐,这些你都可以自己问他的。”唐澈面对顾文晴提出的问题,苦笑着建议道。
他可不想跟一个女人谈论着樊明睿的种种习惯,更何况顾文晴在某种意义上还算是自己的情敌。
“你别叫我顾小姐啊……听着多生疏。”顾文晴赧颜的掠了掠齐肩的头发,露出了耳垂上精致光润的珍珠耳钉。唐澈突
然想起以前樊母耳朵上似是也戴着同样的款式,眸中一闪,嘴上却笑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总不能跟樊明睿叫的一
样吧。”
顾文晴脸色却一僵,唐澈端起咖啡一边喝一边皱眉,终于忍不住叫来服务生要了砂糖和奶精,顾文晴呆呆的看着他以一
种夸张的比例往蓝山里加着伴侣,直到变为浅巧克力色才满意的停手,抬眼看向自己说:“我就是不习惯吃苦的东西。
”
尴尬的扯着嘴角,顾文晴脑中想的不是唐澈没有品位的喝法,而是想起第一次跟樊明睿进咖啡馆,他曾笑着说他身边有
个人喜欢加糖加伴侣,总是把咖啡搞得很恐怖,不过偶尔尝上一口,味道还好。
这场折磨似的聊天终止于林默打来的一个电话,唐澈在感激的同时,却也奇怪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默怎么会找上自
己。
电话那边语言简略:“在哪儿?”
唐澈看了看桌上的标牌,念出了咖啡屋的名字。
“等着我。”林默说完就挂了,居然不到十五分钟就赶了过来,不容分说的拽着唐澈就走,只是用眼角淡淡的瞥了眼顾
文晴,就把她的惊呼止在了喉间。
“没事没事,这是我朋友,先走了啊!”唐澈慌忙中匆匆交待道,留下顾文晴一个人惊魂未定的坐在那里。
可林默给出的原因却让唐澈很崩溃:“你……说谁要见我?”
“我爸。”林默英挺的眉也蹙在一起,语气有些阴寒,“与其让他来抓你,不如我先下手,起码能保证安全。”
“为什么!”就算他从来没打听过林默的底细,但也能猜到他的出身,而他的父亲——为什么那种呼风唤雨的人物会要
见自己这种平民啊!
“因为你毁了他一桩巨额的生意。”林默说到这里表情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提示道,“齐天寰,还记得吧?”
唐澈脸色一沉:“下辈子都忘不掉。”
“本来我爸想跟齐家做一笔生意,可是齐天寰刚刚透露的事情却让双方失去了相互信任的筹码。”
“这跟我有关系?”
林默眸底含着笑意:“当然有,齐天寰的妹妹本来是要跟我结婚的,可是现在道上都在传我不仅喜欢还养着一个男人,
她妹妹不肯再嫁我,双方毁了婚事,自然也就不能彼此牵制。”
唐澈懊恼的把自己摔回座位里,磨牙道:“原来你那日说不妨再多误会一些的意思就是,要让全世界都去误会啊……”
林家的总宅在C市近郊,车子出了繁华的城镇越行越远,开向了荒无人烟的深山。郁郁葱葱的矮树从车窗外飞掠而过,
这里的景色说不上美,但别有一番辽阔的滋味。
青色的山褐色的土,曲径狭窄盘山而升,一圈一圈缠绕上去,雾气渺云,到有种羽化登仙的意境。临近山顶的路突然变
得平坦,漆黑的柏油路笔直的通了过去,巨大的别墅在视野尽头若隐若现——乳白和檀木棕为主调,阳光下显得整个建
筑复古端庄。
林默减慢了车速,在紧闭的金属镂空门前停了一下,唐澈依稀间听见电磁扫描的声音,片刻后大门缓缓朝两边开启。
“喂,你爸会不会杀我灭口?”唐澈下车后忍不住问道。
“难说。”
“那你还让我来!”唐澈脚下一个踉跄,上前刚想去拉他的胳膊,余光却扫到了几个暗色的身影在拐角处若隐若现,不
由收回手故作镇定状,但话语间的尾音却有点打颤,“要不咱们……坦白从宽得了,就说理由是你不想结婚,所以找我
来逢场作戏……”
林默缓缓回头看他,笃定的说:“那你会死得更快,而且下场会更惨。”
唐澈顿时涕泪纵流。
偌大的别墅却没有几个佣人,同外表的设计风格一样,屋内装饰也是雍容复古的,浅色地板似水面一般光可鉴人,纤尘
不染。背对着门口的巨大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从背影看上去是一位身材健硕的男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鬓间隐隐露
出华发,散发着威严沉稳的气势。
他旁边恭敬的站着一个西服笔挺的人,腰杆绷得似一柄刀锋,见林默进来朝他微微鞠躬,对他身后的唐澈则视而不见。
“爸。”林默上前叫了一声,沙发里的男人略略回头,侧脸的线条干练明快,鼻梁上架的无框眼镜,被灯光渡上了一层
银边。
“这就是你想见的人。”林默拽着唐澈走过去。
林耀行的轮廓与林默有着七分的相似度,在凝视人时总是带上十足的压迫感。他放下手里的报纸,摘下眼镜,露出了一
双深邃犀利的俊目。唐澈被他的视线盯上,恍若被手术刀切入了皮肤,从骨头里冒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