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果然是林默。”齐天薇拉开一把椅子豪爽的坐下,见他淡然扬眉,不禁抿唇而笑,“我哥以前就这么说过,今天
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那一天的发生的事情恐怕是所有目睹到现场的佣人都终生难忘的。
先是齐家小姐一脸怒色的冲进来拍桌子砸椅子,指着那个叫唐澈的年轻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自家少爷优哉游哉的说
了几句,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立马缓和了下来,齐大小姐最后走时不说春风满面,也算得上是安然乐意了。
本以为事情平息了的众佣人们,心还没落定,就见自家少爷凑到那个年轻人面前很暧昧的说了什么,眼尖的人还惊讶的
看到少爷的手已经按在了人家的大腿上,那年轻人顿时脸红耳热,气急败坏的推开他朝外走去,少爷快步追上,两人在
楼梯上拉拉扯扯,就在众人惊呼“危险”的同时,就见少爷一把将那年轻人按在墙上。
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那就是——撕咬!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不,只是他们的空气凝滞了!
佣人们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家冷情甚至传言中是禁欲的少爷,此刻仿佛化身野兽一般在那人脖颈间啃咬着,撕扯着彼此的
衣服,那人吃痛闷声叫着抵抗,突然少爷猛得把人抱起,倒退几步打开一间客房,然后凶狠关了门——厚重的门板阻绝
了众人的视线,在他们无法言语面面相觑之时,忽听里面传来一声枪响!
“啊!!!”新来的厨房女佣吓得抱头蹲下,瑟瑟发抖。
“吵什么……”半晌,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保镖样子的人,听完耳麦里的汇报后,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林少把房里的监视器给崩了……”
此刻的唐澈后背深陷进柔软的床上,红着脸喘着粗气,林默半压在他身上,神色淡然的收回握枪的手。
真相当然不像外面人误会的那样——齐天薇刚刚走后,林默突然凑过去贴着唐澈的耳朵说“用力推开我,然后向楼上跑
”,后来俩人表面上在楼梯上推打,又压在墙上啃来啃去,其实完全是隔着衣服靠视觉的死角和演技来支撑。
“这是哪里来的!”唐澈咳嗽着指着那把枪,嗓子里像是冒了火,他从一进门就被林默捂住嘴,险些被憋死。
“我一直带在身上,你刚摸了半天没摸到吗?”林默随手把枪朝旁边一丢,浅蓝色的床单衬托着乌黑的枪身,乍一看很
刺眼。
“谁摸了?我那叫推!”唐澈撑起身子瞪他,又指着墙角被子弹打成一堆碎片的花瓶,“这又是什么?”
“监视器,之前在外面若不装得像一点,我又怎么有借口一进来就轰了它。”林默厌恶的看了那堆残渣一眼,走到窗前
去拉窗帘。
可能是在深山的缘故,没有城市的霓虹灯火,黑夜要来临的早些,此时窗外只有一轮浅月悬在空中,山间的风吹打着青
石草木,哗哗作响,林默用深色的帘幕盖住这一切,回过头淡淡说:
“你以为齐天薇来的只是巧合?不管是我爸故意安排还是这里藏着齐家的暗哨,都证明我们被人监视了,至于有多少人
在屏幕外面看,我还不能肯定,等路危来了让他去查。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场戏演下去。”
他见唐澈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情,不由笑着补充一句,“当然,你若想假戏真做,也未尝不可。”
19.
唐澈可能被这兵荒马乱的一天搞到昏了头,再加上浴室里热水一泡,什么思路都慢上半拍,直到林默洗澡回来点燃一支
烟时才回过神,他——是不是刚刚说了什么?!
屋里没有开灯,彼此望过去时只能看清轮廓和明暗的颜色。这里只有一张双人床,标准酒店式的客房一般摆着两个柔软
的单人沙发,就算拼在一起也是绝对睡不了人的。但显然林默和唐澈都没有与人同床共枕的习惯,此刻唐澈穿着衣柜里
预备的棉布睡衣,盘着腿靠着床头,怀里抱着松软弹力的枕头,下巴搭在上面神思恍惚。
林默似是不喜欢太过柔软的触感,赤裸着上身套回了他的牛仔裤,随意的屈起右腿坐在床头的另一边,右臂横在膝上,
左手夹着烟从床侧垂下去,任凭烟灰缓缓掉落。
气氛诡异的静谧着,唐澈突然掩饰般轻咳了一声,林默看了他一眼,抬手吸了一口烟,然后把剩余的掐灭在矮柜的烟灰
缸里。
“没关系,你抽你的。”唐澈慌忙解释着,抓了抓头发,“你好像烟瘾不大却总是带着,而且只抽这一个牌子……”
林默想了想,片刻后才回答:“其实我不喜欢,味道不够烈,但我妈以前却只认它……识礼知书的女人,这辈子说话都
不曾大声过,若非要指出一点伤风败俗,恐怕就是学会了抽烟——”说着他讽刺的笑了,“只可惜,这种档次的烟怎么
入得了我爸的眼,他不知何时丢在家里一包,我妈看到了,居然就一厢情愿的认准这个牌子……真是傻。”
很简单的情节,无非就是一个浴血奋战的平凡青年因为娶了身世显赫的妻子而最终站到了权利顶峰上的故事,之后的种
种,即便是三流编剧的情节都比现实要来得曲折——林耀行从头至尾都没有爱过那个温婉如玉的女子,虽然在她死后这
么多年仍未娶妻,但并不是爱。
很多年后,唐澈回想起这个夜晚时,总会先记起林默沉若静水的嗓音,他的陈述很简单,没有浮夸的修饰和臆想,淡淡
的言语和停顿就拼凑出了一段过往。
唐澈当时就想,这个声音、这个节奏、这个夜晚这个人,我会记一辈子。
听完林默的叙述,他肯定的点头:“所以你不娶齐天薇也是对的!”
林默轻笑:“你以为我不娶她是因为我母亲的阴影?”
“难道……不是吗?”
“我不娶她是因为齐家是个妨碍,我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林默冷哼,他一心想把林耀行的黑钱都洗白,像齐家那种
只喜欢在黑道上厮杀的人,不仅会阻碍他脱离这个世界的步伐,也会被人捏住把柄,成为不安定因素。
唐澈惊愕的望着他,嘀咕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因为不喜欢她才拒绝的,原来你另有目的!早知道,早知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