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让路过的女生不禁侧目而望。
樊明睿以前在C大读本科时做了两年的学生会会长,他相貌好,领导能力强,性子温和稳重,人品又极为优秀,称得上
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就像现在,即便只是寻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但还是被来往人群中的相识之人认了出来,纷纷朝他
打着招呼。
唐澈走过去时,樊明睿正在同一个高大的男生说话,对方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开朗。唐澈因为跟樊明睿走得很近,所以
认识他很多的朋友。这个男生叫展翼,与樊明睿同届,曾经是体育部部长,现在已经工作了。
“翼哥。”唐澈笑着叫道。
“哟,我就知道是小澈。”展翼转身见唐澈抱着书走过来,不由调侃道,“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们樊会长甘愿在太阳
底下晒着等!”
“胡说什么呢……”樊明睿哭笑不得。
“我说错了么?你哪次不是来去匆匆,上次我打电话到你们事务所,只不过是想找你吃个饭,居然接线的小姐冷冰冰的
告诉我要先预约!”展翼愤愤不平了一阵,低头看看表,突然跳起来,“我家柳柳也该下课了,我去接她,你们聊。”
说罢便逆着人流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澈看看樊明睿,又看看展翼风风火火的背影。
“新交的女朋友,在经济系读大三,真不知是怎么骗来的。”樊明睿摇摇头解释着,接过他手里的两本厚书,笑道,“
走吧,再不去食堂就人满为患了。”
两人端着饭寻了个安静的位置,唐澈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伯母还好吗?”
樊明睿忙了一上午,渴得嗓子发干,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矿泉水,才回答:“挺好,比我还想得开。说人这一辈子最大的
福气就是走得轻松痛快。我爸以前没少遭罪,这回离开得倒也安详。”
唐澈知道他一向感情不形于色,低头用筷子戳着米粒:“你也别太……最近都瘦了。”
樊明睿一愣,看着唐澈微微垂下的脑袋,笑着转开话题:“说说你吧,我搬走了,你得学会好好照顾自己。我妈本想昨
天叫你来家里吃饭,可我估摸着你前几天累着了,肯定找个机会就得补觉,也就没打电话。”
唐澈眼神亮亮的故作叹息状:“蛔虫先生,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突然他调皮的眨眨眼睛,俯身凑近低语,“不过
有一件事,你绝对没猜到。”
“哦?”
“你的房间已经易主啦!”
“这么快?”这到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昨天就搬进来了,巧的很,也是咱们学校的。”唐澈一边说,一边扒拉着盘子里青椒,眼角有意无意的瞥着樊明睿。
“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放在那里都不行。”樊明睿把自己的餐盘推过来,任凭他敏捷的把青椒转移过来。
“不爱吃的东西摆在旁边,会影响食欲。”唐澈振振有词。
“他叫什么?”樊明睿看着他忙活,似笑非笑。
“林默,长得挺帅的,就是性格冷了点,一脸冰山,我往前贴得都快冻死了!”
樊明睿无奈的去敲他的头:“你还管人长得帅不帅?小花痴!”
几天下来唐澈与新室友相处的时间真是少到可怜,几次都是打个照面就擦肩而过。林默的生活很不规律,尤其是晚上,
有时夜里两三点钟才回来。唐澈起身喝水时撞到过他,对方灯也不开的进屋,暗淡的月色模糊了身影,唯有一双清冷犀
利的眸子闪着流光,像某种危险的兽。
转眼间到了周末,唐澈拿油性笔在日历上勾了一个圈,跑去街角订了个绿茶的慕斯蛋糕,准备明天带回A市。他回家百
般无聊的在房里转着,林默的房门是半掩着的,里面空无一人。唐澈想了想,跑到杂物柜里翻出橡胶手套和清洁剂,开
始彻底扫除。
厨房、浴室、客厅、连餐桌的桌腿都擦了个遍,唐澈一边清理一边收拾着樊明睿匆忙间未带走的东西——CD、法律原文
书、杂志等等都被放进帆布包里,最后发了短信给樊明睿让他有空来取。
插腰环视着整洁的屋子,唐澈露出满意的笑容,突然发现门框上还有一幅小小的壁画,忙搬了把椅子踩上去。壁画是樊
明睿学美术的朋友画的,听说是连夜赶制送来充当新居贺礼。线条简单的河岸雪景,涂了光油装在实木内架上就挂了上
来。因为没有玻璃保护画面,所以唐澈只能小心翼翼的擦着四周的边框。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做扫除时的情景,那时的清洁剂味道还有些刺鼻,自己套上大出许多的手套,秉着呼吸,笨拙的擦
着家里的摆设。那个半跪在沙发上挺着背盯着自己的孩子,还会眉眼弯弯的叫着“哥哥,歇一下吧!”。
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神游太虚的唐澈,被门锁传来的开启声惊醒,顿时暗叫一声不妙!奈何他站得太久,身子发僵,对方开锁推门的动作又
是一气呵成,此刻跳下椅子已来不及了!
被撞得失衡的瞬间,唐澈伸臂险险抱住了门板,脚下的椅子与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摇晃了两下才恢复平稳。刚想舒
出一口气,谁料心还没落下,手腕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抓住,唐澈反应过来时,人已被拽得重重摔在了地上。
木制的地板不似瓷砖那般坚硬,但胯骨毫无防备的磕在上面,还是疼得撕心裂肺。唐澈“啊”的惨叫出声,龇牙咧嘴的
抽气。
“你在门后干什么?”低沉冰冷的嗓音居高临下的响起。
林默皱着眉,难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目光在唐澈戴的橡胶手套和地面上滚动的清洁剂瓶子上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
门上挂的壁画,这才知道是自己的神经太敏锐了。
“你——还问我干什么!”唐澈按着胯骨,声音从牙缝间溢出。
林默关上门,居然表情颇为认真的说:“以后不要站在门后,我会误伤你。”
心里暗骂着三字经,唐澈刚一动,后腰也痉挛的抽痛起来,急忙捂着腰吃力的躺平,喘了几口气,恶狠狠的瞪着对面双
手环胸的人,连眼角都红了。
“扶我起来,腰扭了!”
林默这辈子大概从没扶过人,以前跟路危过招后,充其量也只是把摔得耳鸣目眩的路危拽起来而已。所以眼下,他等着